第一百七十三章：絕不輕饒
第一百七十三章：絕不輕饒
馬父馬母暴跳如雷，在蘇家的大房子門口跳腳，手裏還攥著一把火，因為下了小雪，都在忙秋收，村民們沒回家。
一聽到馬父馬母的聲音，還說要點房子村民們顧不得其他，趕忙圍過來看熱鬧。
如果真點了蘇家的房子，他們得阻止一二，幫忙救火，否則起火了，火焰燃到山上，他們村子便徹底沒了活路。
“馬家的，冷靜，一定要冷靜啊，有啥事兒好好說，別放火。”不少人異口同聲的寬慰道。
“你們甭理，這是我和蘇家的私怨！”馬父掀著鼻子喊道，“讓小十三那個臭小子出來，別躲著！”
蘇啾啾一家緩緩走出來的時候，看到馬父馬母這副樣子，愣了一下，旋即蘇老太太暴怒了，快步上前。
抓住馬父的手，往屋裏帶。
“來來來，燒，你最好把我家房子點了，我有借口去官府告訴官老爺，將你這沒良心的死貨抓走，娘的，還敢拿這個威脅我？”
從馬父喊出那句賤丫頭開始，蘇老太太就知道，今天的事情絕對不可能善了，在山洞的時候積的怨，也得一並清算了。
“滾！別他娘的碰老子，讓小十三滾出來，把話給我說清楚，老子沒殺了你們家，已經算很好了！今天你們家要麽把蘇家那惡毒的死小子沉塘淹死，要麽咱們兩家拖著一塊死！”
馬父咒罵的話語，讓周圍村民們都愣住了，都鬧到沉塘和同歸於盡了。
到底是什麽私怨？
“老馬，老蘇，你們別動氣，都是同鄉，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得到消息的村長氣喘籲籲跑過來，伸手要把馬父手裏的火把拿過來，省得真鬧出火災。
結果一巴掌抽在他臉上，打得他整個人都懵了，馬母淚眼婆娑地跳出來，把事情原委跟眾人一五一十地說了遍。
“父老鄉親們曉得我家小六中毒昏迷的事情吧，倆月啊！生生暈了倆月，每日隻能靠些米湯吊命，好好一個壯小夥子瘦成皮包骨了都！今日早晨，我家小六可算醒了……”
“這不好事兒嘛！”村裏人為馬家高興，雖然馬六是個混賬，但不至於真看著他死啊。
馬母回頭啐了那笑嗬嗬準備恭喜的人一口。
“好你娘的事兒，我家小六醒過來之後，我們兩口子才知道，是他們蘇家的小十三，給我兒子下的毒！
可憐我的小六，在床上癱了倆月，人都差點沒了，家裏的銀子更是花光了呀，嗚嗚嗚……”
馬母哭訴著坐在了地上，抓起一把雪往蘇家眾人身上揚去，有氣無力的，沒打到人，雪就落下了。
村民們心裏狠狠一跳！
蘇家人更是有種不祥的預感。
“馬家奶奶，你胡說八道什麽？十三弟弟怎麽可能下毒呢，你們有證據嗎？”
沒想到是為了這事兒來的，以從小十三那知道事情原委的蘇啾啾，一句話不說，這會兒不顧蘇老太太阻止，站在了馬母的麵前。
“證據！？我兒子親口說的，難道還能有假嗎！死丫頭，今日老娘要殺了你們替我家小六報仇！！”
馬母咬牙切齒，直接從懷裏掏出了一把刀，用盡力氣往蘇啾啾的心口紮去。
“蘇啾啾！｜”
看到馬母這個樣子，所有人都嚇懵逼了。
蘇啾啾沒那麽好欺負。
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棍子，狠狠打在馬母的手上，一點不手軟，把馬母的手腕打出了紅印，跟斷了似的疼。
“嗷嗷嗷！”馬母嚎叫著，“殺人啦，償命啊！！”
“閉嘴！”
蘇啾啾進發著龐大的氣勢，吼得馬母忘記了哭泣，
“秋收很忙，我不想耽誤叔叔伯伯們的時間，所以咱們不兜圈子，直說吧，小十三不在家，有什麽事找我，我從小十三那知道你家兒子中的什麽毒，更知道他是怎麽中的毒！”
“聽到沒有，父老鄉親們給我做主啊，他們這是承認下毒了嗚嗚嗚……”
馬母眼神求助周圍的村民。
蘇啾啾眉頭緊皺：“馬家奶奶你是不是理解能力有問題，我隻說我知道，可沒半句承認小十三下毒！本來這些話，我一個做小輩的不想說出來，汙了你們家的名聲。
但如今馬六已經醒了，將自己中毒的原委說出，你們還腆著老臉來我家找麻煩，那我也不必客氣了。
馬家爺爺，馬家奶奶，我就想問問，你們明明自家兒子做賊竊物，怎麽還好意思跑到我家門口倒打一耙？”
馬父馬母眼神陰毒，壓根沒覺得自家做錯事了。
蘇老頭反應過來，“不是，等等，小啾兒你剛剛說什麽？什麽做賊竊物，爺爺怎麽越聽越糊塗了？”
蘇啾啾很有耐心地跟家裏人解釋，
“爺爺奶奶，小十三跟我說，那日他半路上撿了兩隻野雞，但發現那野雞被蛇咬過，不能吃了，便放在一邊，準備晚些拿去處理掉。
沒想到一出來，發現野雞不見了，後麵知道馬六叔中的是蛇毒，才驚覺，咱們家的野雞是馬六叔偷走的！”
“嗬！敢情是馬六偷東西吃，嘴饞把自己給害了啊？”
“馬家人怎麽有臉上門，找人家蘇家的麻煩還叫囂要點人家的房子，太惡毒了！”
“我就說蘇家對我們鄉裏鄉親，提前讓家裏人通知咱們抓緊收糧，這麽善良的孩子怎麽可能給人下毒呢，搞半天是賊喊捉賊！”
周圍的人聽清楚蘇啾啾說的話，開始指指點點，多難聽的話都能往馬家人身上說了。
馬父馬母左思右想，覺得自家沒錯。
丟在路邊的野雞，誰撿到就是誰的，算什麽偷！
“你這丫頭牙尖嘴利，別以為編兩句故事，此事就能善了，賠銀子，把我兒子遭的罪，還有我家在醫館裏麵花的銀錢，折算成銀子還回來！”
馬父咒罵著，哪怕被村民們指摘，也不肯離去。
蘇啾啾上前一步，“憑什麽賠銀子，非要說的話，馬六偷了我們家的東西，應該是你們家賠錢才對！”
“但馬六竊物已經遭到報應了，我今天不跟你計較，向我爺爺奶奶道個歉滾吧，不然，我一定幹掉你的大門牙！”
蘇啾啾蹲下身子，挑挑揀揀，把一塊不大，卻也不小的搬磚握在了手裏，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架勢。
“馬家的，俗話說的好，人要臉樹要皮，你們還真以為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我家孫女都說了，你兒子中毒，完全是他竊物遭的報應，跟別人完全沒有幹係。
自家做了錯事，你就該要點臉，別三天兩頭來別人家鬧，圖我家銀子直說嘛，嗬嗬我家沒銀子！圖了白圖！”
要不是場合不對，蘇老太太現在恨不能當場笑出聲，懶得跟馬家這群無賴拽詞兒。
“沒錯，我家的銀錢，扔進大河裏，都不給你們家這種人，快走，否則我要報官了！”
如今主內宅當家的劉氏可沒那麽好脾氣，對馬家人深惡痛絕，立刻拿出官府來壓這對無賴夫妻。
“總之都是你們的錯！不肯賠錢那就賠命！老婆子，我們上！”
將這他們宰了，怕是下大獄他們都無怨無悔了，反正他們兩個老的，年紀大了，一直沒抱上孫子。
現在兒子又成了一介廢人，馬家徹底被害得斷了香火，倒不如早早去見祖宗，多懺悔兩句。
不過死也要死得其所，拉蘇家墊背。
馬父馬母，夫妻合力，一個要抓人，一個要拿刀子。
千鈞一發之際，小灰，俊喵帶領著屋內花色各異的喵喵們，一並衝了出來。
利爪撓在隻防備了蘇家眾人，根本沒想到會有野貓衝出來撓自己眼睛的馬父馬母臉上。
一時間，馬母唉喲一聲，被俊喵饒得眼睛流血，捂著臉哀嚎說自己瞎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媳婦兒，你怎麽了？”馬父看著一臉血的馬母，說不怕死，是假的。
蘇啾啾輕輕拍了拍掌，召喚俊喵和小灰它們全部退下。
“馬家爺爺，馬家奶奶，我一開始就提醒過你們，趁早離開，若再糾纏別怪我不客氣，今日別說馬家奶奶你沒瞎，便是瞎了，那也是自找的！
我就一句話，別把自己太當回事兒，提著火把來我家威脅誰呢？讓你們走的時候不肯走是吧，現在想走，我也絕不讓你們全須全尾的離開了！”
蘇啾啾轉頭看向家裏的長輩們，“爺爺奶奶，讓我爹爹把人送去官府吧！按殺人放火未遂的罪名稟告！”
她不想再手軟了，家裏的馬鈴薯和生薑她有預感，最多不超過十天，便能全部賣出去。
屆時家裏進賬肯定巨大，與其再惹麻煩，索性趁著收糧時節，人多看熱鬧，殺雞儆猴，勞永逸。
省得到時候拎不清的人，又上門添堵！
村長見蘇啾啾充斥著不似尋常由頭的憤怒和威嚴，歎了口氣，不情不願地站出來和稀泥，攔住了要點頭吩咐兒子去報官的蘇老太太。
“小啾兒，村長爺爺本該站在你家這邊的，但考慮到馬六那小癟三躺在床上，屎屎尿尿具是要人伺候，若報官把馬家的抓走，豈不是連馬六最後一條活路都斷了？
蘇啾啾，給村長爺爺一個麵子，讓馬家的賠禮道歉，這事兒揭篇可以麽？”
村長一邊說，一邊恨不得打自己兩個耳巴子，明年村長換屆的時候，他絕對不做村長了。
跑出來和稀泥絕不是他心甘情願的！
可身為一村之長，他需得穩定村裏的秩序和名聲。
動輒官府來人，傳出去，其他村有誰還敢把姑娘嫁到他們村子，都以為他們村子的漢子，是見天兒去官府的混賬咧！
蘇啾啾慢悠悠地看著村長，再看看隱約有鬆口的爺爺，猛地搖頭，聲音鏗鏘無比。
翻篇？絕不可能！
小啾兒堅決的態度，顯然是令所有人想不到的，尤其是那些沒擰到他們大腿肉，不知道疼，一路高高掛起的人。
剛剛還對蘇啾啾有些小同情，現在見她一個女娃，敢駁村長的麵子，登時臉上有了不悅。
蘇家人見大部分人這樣，垂眸諷笑了一陣，蘇啾啾說得對，這事兒決不能輕易翻篇！
否則，其他人還不見風就給他們家找麻煩？
蘇啾啾則不全是因為要殺雞儆猴。
“村長爺爺，各位村裏的叔叔伯伯們，今天馬家爺爺，馬家奶奶上門，是為了給他家偷竊獵物的兒子，討要‘公道’，
但我們已經把話說得這麽明白了，馬家二老對我們，仍是沒有半點愧疚，甚至不打算道歉。
試問這樣一個不知悔改、企圖放火殺人的危險分子，若不扭送官府，我們全家二十來口性命，怎麽敢在村裏生活？
村長爺爺，我們不想拿二十來口人的命，跟他們玩過家家。這要是後頭馬家懷恨在心，趁我們睡著了，悄摸過來放一把火……
後果誰擔得起？村裏各位鄉民，替他們家來承擔責任嗎？”
蘇啾啾現在將放了馬家夫婦的後果，掰開了，揉碎了，塞進村民們的腦子裏，要是他們還堅持覺得，馬家夫婦應該網開一麵。
那她隻能我行我素一點，把這對禍害夫妻解決了。
“我家孫女說得對，要是馬家的放火燒死我們，你們能承擔責任麽？”
蘇老太太氣鼓鼓地說道，不打算留情麵了。
村長不說話了，他本來就不想幫馬家，且不說自家和蘇家利益陪綁，光說馬家做的混賬事兒……
村民們也不敢開口求情，隻咕噥道：“這種責任誰承擔得起，那可是殺人放火……”
“所以啊，我們家執意做這個不通情麵的人，是為了村裏除禍害，否則今日他們提火把來燒我家，明日就該燒各位了！
爹爹，將他們夫妻送到官府吧，別再為這些人浪費時辰了。”
蘇啾啾搖搖頭，不想再浪費口舌，還等著回去享受家裏剛炸起來的薯條薯塊。
蘇老五不含糊，拿了兩根麻繩，幾兄弟奮力上前，沒幾下就把掙紮的夫婦二人捆了起來。
“他奶奶的，你們蘇家不是東西，不得好死！敢把我送官，你們家就生娃沒批眼，”
不等馬父嚷嚷萬，蘇啾啾掂量一下手裏的搬磚，嗖的一下扔出去，砸在馬父的臉上。
“爹您不要再發愣了，這老不死的咒我娘親！！送走送走，退！退！退！！”
蘇啾啾不想聽這些汙言穢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