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李淑報仇

  第184章 李淑報仇

    “爹爹,若非親眼所見,你偏是不信我的話,宋家舅舅,根本沒出事,這半年,他一直在京中這戶莊上。他和宋老太太,哦,還有宋姨媽,夥同起來,就為了騙你。騙倒是小事,且看看這堆采辦單子,置辦田地收據,唐舅媽做不來這樣的事,這些事,全是宋姨媽一手操辦,半年裏,她轉走了家中多少田產財產,這些,是不是爹爹你為照顧姨媽轉給她的,她夥同宋家舅舅轉手就變賣了。若隻是謀些錢財那便罷了,再看看這些采買單據。”


    一份又一份。


    李淑沉了聲:“銀杏嫩芽二十斤,夾竹桃粉十斤,杏仁粒二十斤……這些,你知曉宋家姨媽拿來做什麽麽——”


    “你住嘴!”


    “她在製毒!”李淑語氣狠厲,“這半年,她一直在製毒,若不是那日大姐姐養的富貴撞見誤食,死的便是大娘子和我,爹爹,她想毒死大娘子,她想,毒死我!”


    “表哥,你不要聽她胡說,你這個賤人,你胡說八道什麽,你再敢胡說——”


    許重二一腳將她踹翻。


    “我胡說?我胡說什麽?你想說你與我無冤無仇,為何要毒死我,為何要毒死大娘子?嗬,嗬嗬嗬嗬,”李淑笑得猙獰,“這事我也想知曉啊,爹爹,是為何呢,她不過一個表家的姨媽,為何拚了心思也要害死府中的女眷,她想毒死大娘子,毒死李府當家做主的主母,她想做什麽,她是不是以為,這樣,她便能鳩占鵲巢,父親,你便能如願娶了她!”


    啪——


    李醉山狠狠甩了李淑一個巴掌。


    “住嘴!”李醉山怒不可遏。


    李淑卻像是瘋了般,笑的愈發猖狂。


    “父親,你簡直是在癡人說夢,你與這個惡人暗中苟且,你因娶不了她,對她心生虧欠,這些年,對她百倍千倍的好,被她蒙在鼓中,騙的好生可憐。你怕是還不知曉吧,她都做了什麽事,你問她,她敢不敢拍著胸脯說,大姐姐生母的死和她沒關係,一屍兩命,死得多蹊蹺。你再問她,成姨娘的兒子是不是她害的,這事做的何其隱晦,大娘子和成姨娘誤會多年,父親,你真覺得這些都是意外?”


    李醉山整個人徹底怔住。


    李淑越說越恨。


    “是不是也好奇這事與我有什麽關係,是啊,與我有什麽關係,與我小娘又有什麽關係,宋雅奚,你為何就是不放過我小娘,你為何要活生生地將她毒死!”


    宋雅奚跪倒在地。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我……”


    “不是你?”


    “表哥,真的不是我,我沒想過要毒害大娘子啊,我從未想過,那隻犬跟我真的沒有關係,表哥,你一定要信我——”


    李醉山彎下腰來,淚如雨下。


    “你不是說你怕後半生無依,這才置辦田產,為何,為何要將田產變賣,你不是說你是婦道人家,什麽也不懂,那他,他怎會在京城,你與他都在謀劃什麽?你說女兒下嫁,對不起亡夫,你現在告訴我,你亡夫他當真亡了沒有!毒殺與你沒關係,那方姨娘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阿雅的死,和你究竟有沒有關係?宋雅奚,你騙得我好苦,好苦啊……”


    ……


    夜深。


    李宴看了一出大戲。


    還是李淑一手策劃的大戲。


    李醉山要將人一並帶回李府。


    李淑與李宴同乘一輛馬車。


    李宴終知曉,李淑為何會有這些變化。


    “人情如此,宋雅奚害死你小娘,你百般籌劃,就為了等今日,我問你,富貴的死,和宋雅奚有沒有關係?”


    李淑辦成了今生的一件大事,她已別無所求。


    什麽也都不在乎了。


    人生就像是圓滿。


    望著窗外過去的山莊,她的心境,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沒有關係,采辦是假的,宋雅奚她還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采買,我害了她女兒,她想毒死我是真,卻不知我遠比她謹慎,她毒死了我房中的試菜丫頭,我便依計,偷了她的製藥單子,毒死了富貴,大姐姐,我欠你一條狗命。”


    “就為了叫我起疑心?”


    “大姐姐早就對我有疑心,我不過是借著府中風聲鶴唳的勢頭,叫父親起疑,果不其然,今夜,宋雅奚竟親自和她哥哥會麵了!”


    “她想做什麽。”


    “她怕了我。她想卷了錢財就走,我能讓她走?我怎麽可能放她走。”


    她到底做了什麽,叫宋雅奚都害怕,李宴隻望著她,心思斂的很深。


    誤打誤撞。


    李宴卻知曉了另一樁辛密。


    小李宴是被宋雅奚謀害,血債血償,這事,她當親自辦。


    “後麵的事,你不用再做了。宋雅奚背負了數條人命,”李宴的眸色轉暗,內裏,有漫天的殺意在旋轉,道話涼薄,“她留不得了,不用過今夜,北椋。”


    車外,北椋在駕馬。


    “在。”


    “到家,給她個痛快。”


    “是。”


    這話才落沒片刻功夫,前方轟的傳來一聲巨響。


    李醉山的馬車撞了山壁。


    唐氏嚇瘋了。


    “妹子!”


    宋雅奚頭一個從車上滾了下來。


    宋家舅舅和唐氏又抱作一團,顫顫發抖。


    北椋去探地上宋雅奚的鼻息時。


    朝李宴搖了搖頭。


    李宴往李醉山望去。


    他麵上,陰沉沉的情緒叫人看不懂。


    不知這真的是一場意外,還是人為。


    李宴凜了聲,對許重二道。


    “宋姨媽夜半暴病,明日叫她女兒回來奔喪。”


    “是。”


    李宴的車馬到國公府。


    天這時候將將亮。


    已過了寅時。


    李宴將要下車,忽又坐了下去,最後問一句。


    “除了宋雅奚,可還有旁人與你有恩怨?”


    李淑奔波了一夜,現下眼下生青。


    她望著李宴的眼睛答:“再沒了。”


    “好,回府去吧,回去,好好睡一覺,什麽樣的事,等睡醒了,也都忘了。”


    李淑直望著她,喚。


    “大姐姐……這事後,我想去南邊。”


    “南邊?去做什麽?”


    “去經商,盧鳴說,他在南邊有船運生意,南邊水舶通達,斂財有道,我想去試試。”


    “既如此……你去吧,趁著,你還年輕。”


    她還年輕。


    李淑禁不住,終有了些愉動的神色,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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