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南衙二使

  第111章 南衙二使

    南衙。


    馬釗急著派人喚李宴入衙,便是同她說這個事?


    下月中旬有一場中宮特命舉辦的演練會,今朝康王荀王歸京,不日,諸侯王皆要入京賀太皇太後壽誕,宮中傳言,塞北大捷,不日崔太尉也將歸京。


    聖上特命此場演練會將要大辦。


    可他們南衙。


    卻無資格參與演練會。


    “豈有此理。”


    “豈有此理!”


    座中,除了馬釗憤慨。


    一左一右,兩位,麵色也頗為不平。


    李宴坐於主座上,望著左右兩位。


    左邊這位年有三十,麵相凶狠的壯漢,據說是衙裏唯一一位這般年紀上,能與他北衙司員可堪相較的指揮使。


    換言之,南衙武力值第一。


    至於右邊這位,又是南衙唯一一位繞過司空,可直麵聖上的副指揮使。


    隻是因為他,年輕。


    今年才二十五六的年紀。


    聖上派他去南邊辦案,今才回來。


    無論是左邊的,還是右邊的,對她這位橫空出世的司使,都是一個態度。


    極為不滿,不服。


    “唐指揮使,花副使,不如聽我道一句。”李宴的話才說了個頭。


    兩人冷哼一聲,沒一個願意搭理她,徑直起了身。


    “司使大人,屬下想起,北城還有事要辦,請先就去,晚些再來聽大人你言話。”


    唐崢好歹抱了個禮離去。


    花詔午冷哼一聲後,冷臉離去,連句敷衍的話都沒。


    二人從廳上離去,馬釗生氣,“越發沒規矩,司使大人,我這就與他二人說教說教。”


    李宴扔了手上令書。


    “算了。既是桀驁不遜,不為我所用,本司使也有旁的法子治,現下是不是到早膳時辰了。”


    “是,是……”


    “走,我請客,請你吃頓好的去。”


    巧的是。


    李宴在南衙街口小湯鋪前吃早點,正好碰見在此處吃麵的唐崢。


    他說去辦事。


    原就是來吃麵啊。


    馬釗又氣:“這個唐崢,就是吃膳,也不走的遠些。”


    李宴笑。


    “走,我們也去吃碗麵。”


    李宴方在唐崢麵前坐下,唐崢麵相凶,抬頭望來,看見是李宴和馬釗,覺著掃興,放下銀錢,拿著刀就要走。


    李宴單腳抵住他靠在桌子一角放置的刀柄,唐崢提刀,卻怎樣也提不起來。


    眼看整張桌子就要被掀倒。


    店家端了熱麵來,看見這場麵,有些受嚇,又有些愣。


    李宴麵不改色。


    對店家道。


    “來二兩鹵肉,送給這位官爺。”


    店家放下熱麵,應了聲忙就去切肉。


    李宴抬眸望向身前唐崢。


    “坐下。”


    唐崢鬆了手中刀,慢慢坐下。


    卻還在暗中比較他和眼前這位女司使的力氣。


    她竟,有些本事。


    唐崢黑著臉坐下,李宴抽了筷子吃麵。


    行為半點也不扭捏。


    絲毫沒有女子那般顧忌模樣。


    “指揮使還真要去趟北城,吃完這碗麵,就去吧,北城出現凶獸,禍害莊田,北衙的人昨夜就去了,你此去,無需在莊田逗留,直去茅屋舍抓人,那裏,會有指揮使想抓的人。”


    他們北衙都未辦成的事,若這時插上一腳。


    豈不是。


    爽快極。


    唐崢有點不太信:“抓什麽人,北衙要抓的,是凶獸。”


    李宴穩穩道話:“究竟是凶獸還是人為假扮,指揮使一去不就知曉?”


    唐崢猶豫了。


    登時站起了身。


    這回提刀,便再無橫力攔他。


    “好,我這就去查探查探,若有出入,司使大人,你且等著請我吃上三日的大肉麵。”


    李宴笑:“指揮使若是立功,該是你請才是。”


    打發了唐崢,李宴吃麵吃的痛快,一旁,馬釗聽得一愣一愣的。


    凶獸,人扮的?


    她是如何知曉的。


    愣神間,有小廝急匆匆跑來。


    “大姑娘,可算尋到你了,快,快回府,大公子,他出事了!”


    ……


    李屈四肢盡斷,被錯了骨,卻唯獨留了條性命。


    北椋,也隻差口活氣。


    滿京都,能傷北椋的,除自己外,李宴打死想不出還有誰。


    曲笙?


    崔廷衍?

    還是……


    “姑娘,易先生來了。”阿朱道話。


    阿姐和家中先生在李屈的房中道話。


    李淑守在院外,看著屋內情形,進不去。


    身邊銀鵑哭紅了眼。


    她是怎樣也不明白的。


    唯獨她們這個院,總是沒有好事。


    先是姨娘,現下是大公子。


    她們姑娘這些日子可算好些,便又出了事。


    李淑雖斂著麵色,眼圈微紅,卻再不似從前那般遇事無主。


    她望著銀鵑,沒注意聽她哭喪的話。


    卻聽見外頭有聲音。


    “什麽聲音。”


    原來是鋪上的管事,叫許重二的,有急事來尋大姑娘,找到了這處。


    李淑聽完回話,凝神間,與小廝說。


    “大姑娘現下不便,有什麽樣的急事,說與我聽,把人叫進來。”


    銀鵑嚇一跳。


    “姑娘,那是外男。”


    李淑撥開了銀鵑的手,微紅的眼圈早已收了下去,說話沉聲。


    “尋常人家的姑娘總會萬般顧忌,而我們李家的姑娘,從來顧慮的,就不是這些。你抹好眼淚,若是還控製不住情緒,就不要跟在我身後。”


    “姑娘,我,姑娘無論你做什麽,我都跟著你。”


    李屈這回傷的重,遍尋了大夫,都說治不好。


    便是養好了內傷,腿傷恐接不回去。


    至於北椋。


    她那口氣倒是撐得很久。


    三日後醒來,已能下地行走。


    到書房去尋她家主子。


    看見她主子在暗室裏,和易安淮對弈下棋。


    兩人都靜而無聲。


    她有話待說。


    “主兒,李屈的傷不是治不好,我認識一位名醫。”


    易安淮落下棋子。


    “北椋姑娘說的是。”


    “太子府的柏甫慎……他身邊有位常年跟隨的老醫士。”


    ……


    月中旬。


    永康郡主府設宴。


    此宴,特邀李宴前去,李宴臨出門前,身邊一個長隨都未跟隨。


    北椋受重傷,還需調理,不能出門。


    唯有易安淮將她送到正門。


    同她道。


    “少主盡管去辦自己想做的事,李府有我,斷不會出事。”


    李宴翻身上了馬。


    伏下身來。


    “易先生,難為你受累。”


    易安淮後退一步,沒再接話,隻埋身,同她見了個禮。


    一切盡在鞠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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