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談好了
第174章談好了
鄭藍藍將剛剛要問出口的話吞下,李敞點頭說道:“那您家裏大概有多少稻穀?還賣不賣?是不是都這般顏色好又飽滿?”
老頭這才抬起頭來,曼斯調理的抽了口旱煙,吐出煙圈這才說道:“家裏的也賣,隻留餘糧吃飯就行,你們問這麽多,是要都買了嗎?”
“要是家裏的成色也和這裏的一般無二,全部買下不是大問題,是吧媳婦兒?”
從李敞說話的語氣,和她有模有樣的觀察稻穀來看,這老頭的稻穀不錯。
是以,鄭藍藍連猶豫都沒有,就點頭說道:“對!我們要確定你家裏的稻穀現在如何,再決定買多少的問題。畢竟這裏下了近大半個月的雨,實在猜不透各家的稻穀會成什麽樣。”
老頭放下旱煙,捏住其中一個麻袋口利索的捆住,說道:“行,我現在就收拾東西,你們坐著我的車,去我家看看,要是看得上,全買走都可以,價格也可以再商量。”
鄭藍藍和李敞對視一眼,這老頭未免太好說話了吧?做的決定也很麻利,莫不是有什麽坑在等著他們?
可是,看這老頭一副淡淡的模樣,怎麽都不太像啊!
但是鄭藍藍想起李長庚也是長了一副老實忠厚的臉,幹出來的卻不是什麽好事,便瞧瞧拉了拉李敞衣裳,等他把耳朵湊過來,小聲提醒道:
“李敞,我們兩個人去沒問題嗎?萬一這人目的是哄我們過去,我們不是完了?所以,一會察覺到不對勁,我們就先跑知道嗎?”
李敞哭笑不得撫額:“藍藍,大豐朝再也沒有第二個李長庚了,盡管放心吧!萬事有我。
而且這個爺爺輩的老人,看起來也沒有李長庚那麽違和,放寬心。”
鄭藍藍嘟嘟嘴,點頭表示,她也不想遇見第二個李長庚啊,一個就夠他們家吃不消了,再來一個的話,老天爺讓她重生還有什麽意義呢?是吧?
所以,鄭藍藍雖然還是保持著警惕心,卻沒先前那般重了。
二人坐著老頭的牛板車跟著去了他家,一進院子,出來好幾個人圍著老頭,並齊刷刷的盯著鄭藍藍和李長庚二人看。
鄭藍藍被看的全身不自在,直往李敞身後躲,雙手不自覺的攥緊李敞腰間的衣裳,還探出半顆頭來打量著氣勢洶洶的老頭家人。
老頭隨意的在院子裏小板凳上坐下,然後掏出旱煙杆,說道:“別嚇著人小媳婦兒了,都坐下吧!他們是來家裏買稻穀的,老大帶他們去看看。”
眾人幾個人中瞬間走了幾個,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屋偷看去了。
被喊做老大的漢子走出來,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他極有禮貌的做了個請的手勢:“那些糧食在屋子裏,兩位貴客請跟我來。”
李敞安慰的拍拍鄭藍藍肩膀,將她環進自己的懷裏,跟上了老大的步伐。
沒一會兒,兩人便看見一屋子堆積成一座山的稻穀,這稻穀成色好,顆粒飽滿,屋裏沒有黴味,就是不知道屋子牆角下有沒有漏雨浸濕的。
李敞滿意的點點頭:“我看好了,我們可以談談了。”
然後老大把人又引出去,朝老頭說道:“老爹,他們要和我們談談。”
老頭擺手,老大就給鄭藍藍和李敞一人抽了一張板凳出來。
待人都坐下後,李敞開門見山的說:“您的稻穀很好,我們買了,隻不過今天沒有帶人來,也沒有板車。
要不這樣,我們明天一早帶人過來,然後你們家的人把要賣的稻穀裝進麻袋裏,待稱重之後,銀錢糧食兩清,就裝車拉走。”
老頭緩緩吐出煙圈:“可以,就是稻穀的價錢,你還沒說。”
“我們都是好說話的,您的稻穀好,您在集市上賣的六文一斤,也不講價了,就六文買好了。”
老頭點頭,沒有異議。
老大卻在這個時候說話了:“那我們可說好了,你們明兒不來,我們可就要重新弄到集市上去賣了,別到時候說我們毀約,不守信用。”
李敞笑著回道:“我們沒按時間到是我們的問題,但是如果明天在規定範圍內,看見你們在賣米的話,價格就不能是六文一斤了,不知您們可同意。”
老頭頷首:“這是當然,我們違約,肯定是我們的錯,該你們得!但要是你們違約,也就辛苦點老頭子,弄去集市裏賣了。”
“既如此,為了讓你們安心,我們願付二兩碎銀,作為押金。”
老頭聽後,心情似乎好了許多,直接大手一揮,說道:“不必整這些,我信得過你們!”
“好!您不愧是眼光如距啊!那我們就先行告退了,能麻煩伯伯送我們去一趟縣城嗎?我們的牛板車放在那裏了。”
“沒問題。”
片刻後,李敞和鄭藍藍夫婦兩被那老頭的老大送到縣城,並親眼見著人走遠後,鄭藍藍看向李敞:
“你就不怕他們明天裝些不好的進去嗎?”
李敞抱起鄭藍藍放在板車上,淡定的說道:“明天有我們的人去盯著,不會有什麽事的。”
“可要是等我們明早去的時候,人已經裝好了麻袋,並將不好的放在最底下,這誰看得出來?”
“所以啊藍藍,這就是考驗一個人以後是否是能夠經常合作的對象了。不過看那個老頭一副淡然的模樣,怎麽也不會幹昧著良心的事來吧?”
鄭藍藍聽後,像個經曆過什麽大風大浪的老嫗一樣搖搖頭,用蒼涼的語氣說道:
“你不知道,大豐朝的人幹出這樣事情來的人,多的是,而你隻不過把別人想的都太過美好,根本看不見一丁點的不對來。
所以,對任何人,對任何事情,都應該保持著三分的警惕,這才是對自己好,對關心自己的人好的一種方法。
不然等事情發生之後,才來追悔莫及,萬一又等不及,等待自己的就會是一抔黃土。”
李敞差異的聽著鄭藍藍的長篇大論,似乎被洗腦了一般,隻覺得每一句話都說的很對,但每一句話都透著股詭異感。
同時也在心裏猜測,難不成了藍藍在哪裏受過重創,所以才會有所感悟?但是藍藍不是一直被嶽父捧在手掌心裏嘛?這個感慨怎麽來的?
莫不是因為在李秋生家遭遇過暗算,又被李長庚拖進過後山,所以對人的信任度降低了?從而產生了一種警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