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季衙頭你要幫我
第165章季衙頭你要幫我
縣衙裏,‘武溪南’焦躁不安的在堂下走來走去:“街上真的有一批身穿官衣佩刀的人朝這邊來了?”
他的不遠處,跪著一個穿著粗衣,也一臉焦急的人:“是!他們傳信給我的時候,說是已經到西街大路口了,四當家的,快跑吧,再不跑來不及了。”
‘武溪南’咬了一口食指,焦急的心稍安,一下子就想到了和他一樣身份的季衙頭身上,便吩咐道:
“去,把季衙頭給我叫來,然後就叫我們的人都撤了,待這次風波過去之後,再另行打算。”
“四當家,這都什麽時候了,還要喊季衙頭過來,萬一季衙頭和那些人裏應外合把我們都抓住,豈不是都完了?”
這人才加入山寨一年,雖然時間很短,但是卻很得‘武溪南’的喜愛,是以,並不知道季衙頭是山寨裏的二當家。
‘武溪南’瞧著為他著想的兄弟,來不及解釋,大聲命令道:“叫你去就去費什麽話?喊他來之前,把官老爺來抓人這事和他說一下,他就會明白的。”
隨後他又覺得叫人去喊太慢了,幹脆把官服一脫,隨意的丟在地上,往外走:“我自己去找他,你和兄弟們快撤,再晚了可是會被抓住的,去吧!”
那人咬咬牙想要留下,但想起山寨裏等待他的老娘,瞬間就妥協了:“四當家你快些來,不要耽擱,我們在郊外等你。”
‘武溪南’路過他時,拍了拍他的肩,擺手示意快走。
沒一會兒,‘武溪南’小跑著在牢房門口找到了季衙頭,他一把拉著季衙頭的手往隱蔽的地方走:“快走,府城的官兵來了,想必是那個女人已經獲救,還報了官。”
聽到這話,季衙頭眉頭一皺,眼神不善的看著‘武溪南’:“你看看你才來幾天?不僅把這些事情搞得一團糟,還引來了府城的官兵!早知道就不該讓你當縣令!”
‘武溪南’被批了一頓,心裏有些不痛快,卻還是提醒道:“快和我回山寨吧!不然一會兒那些人來了,就來不及了。”
季衙頭嗤笑道:“又不是我的身份被拆穿了,我走了豈不是欲蓋彌彰?你要走你自己走吧!不要耽擱時間。”
‘武溪南’怒道:“我一沒勢力,二沒權利,卻就這樣當上了縣令這件事,他們就不會對你起疑麽?你以為你摘得掉?”
季衙頭笑了:“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那麽蠢嗎?要你的命去吧!這些事情輪不到你來操心!
哦,對了!你回寨子的時候,記得把崔生財那幾個人帶上,老大會很高興的。”
‘武溪南’被季衙頭從頭到尾的批評了,心裏正不舒服呢,突然聽到這句話,當即回嘴道:“誰的人誰帶,我和那些人又不熟,不想和他們打交道。”
說罷,他轉身抬腳就要走,身後卻傳來季衙頭淡淡的威脅:“哦?這樣麽?可是我前不久才和老大說過,要你帶崔生財給他看看,你真的不帶麽?
到時候老大追問起來,你該怎麽回答?說你我不和,不願意帶?那你覺得老大會怎麽對你呢?畢竟,你可要知道,在老大心裏,你連崔生財都比不過。”
‘武溪南’頓時啞口無言,甚至覺得季衙頭說的每一句話,都有要他跳腳的趨勢。
他暗自咽下心裏的不甘,轉過身看著季衙頭回道:“要我帶他回去也可以,但是前提是,你必須要助我逃出去,不然,你說的那個條件我可能會沒法完成。”
甚至不得不承認,季衙頭在這裏蟄伏這麽些年,肯定給自己安排了很多退路,其中一條必定就是人手多。
這次府城來人很快,恐怕幾邊街口都有人守著,他要是沒有季衙頭的路線,想要逃出去,恐怕會花費不少的時間和精力。
季衙頭對於‘武溪南’能不能逃出去不感興趣,他隻是想要崔生財和他放出去的那幾個人順利到達山寨,然後等事情平息之後,他再進行下一步的謀劃。
是以,他很果斷的點頭:“你去恭房,穿上裏麵的衣裳,借著倒夜壺的借口,出縣衙。”
‘武溪南’剛要說不去,突然想起現在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必須馬上立刻橋裝好混出去,而不是矯情的這個不願意那個不願意,遂隻好作罷,頷首。
“好,我知道了!”
然後轉過身冒著大雨,朝恭房跑去。
看著‘武溪南’逐漸消失在雨幕之後的身影,季衙頭嘴角一彎,喃喃自語的說道:
“既然是你暴露了身份,連同我也會被懷疑,老大又舍不得懲罰,還扔下一堆爛攤子,那就由我來布個輕點的懲罰好了。
雖然心裏還是不舒坦,但是總歸是好了一些不是?嘖!一會兒還得應付那些官兵,還真是麻煩呢!”
隨後,拿起不知道從哪裏摸來的一把匕首,反手朝著自己的後背劃了一刀。
季衙頭臉色頓時一白,鮮血浸濕傷口周邊的衣裳,噴灑了一地。
他看都沒看沾血的匕首,把它往地上隨意的一丟,就捂著流血的傷口,踉蹌的走進雨幕,嘴裏絮絮叨叨的喊著:“救命~救我~有賊人闖進縣衙了……唔……救……”
季衙頭終於在傷勢過重,流血過多的情況下,暈倒在地,絲毫不懼怕還在下雨,並在雨水的衝刷下,流淌的血看起來觸目驚心。
沒多久,一群手持佩刀的官兵走了過來,一下子就看見了躺在血泊裏的季衙頭。
其中一人連忙上前扶起他,剩下的則四處打量觀察著,唯恐他們要捉的人從眼皮子底下逃跑了。
然而事與願違,他們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見有人影走動,除了……
其中一個官兵突然看見不遠處推著車,背對著他們的人,立刻喝道:“喂!幹什麽?轉過身來!”
然後接個官兵抬腳走過去,想看仔細一點。
那人轉過身來,官兵們看見他普通的大眾臉上,有一顆豌豆大小的黑色痦子,透過一身蓑衣看到裏麵的暗褐色短衣。
還沒走近,一股衝人心脾,欲讓人嘔吐的味道飄了過來,幾個官兵們瞬間在那人一米外止住了腳步。
“把鬥笠摘了。”
那人畏畏縮縮的取下帽子,怯怯的低著頭:“大,大人,小的,就是個倒夜香的,”
官兵們擺擺手:“費什麽話啊?頭抬起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