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下雨回門日

  第162章下雨回門日


    光線較暗的房間裏,李敞親耳聽到的那聲小的可以不計,甚至聽得十分不真切的相公是多麽悅耳,讓他嘴角的弧度更彎,臉上的表情更柔和愉悅了。


    然後繼續哄道:“我沒聽清藍藍說的什麽,再說一遍。”


    鄭藍藍心裏懊惱不已,這個隻要一遍就過得兩個字說完就能睡覺了,她做什麽說的不清楚?


    可是,可是這個稱呼說出來之後,真的讓她很害羞哎!怎麽辦?

    要不要第二次一次過,然後立馬睡覺?還是管他喊不喊的清,喊完就裝睡?

    鄭藍藍一時之間猶豫搖擺不定。


    隨後她像是想通了一樣,字正腔圓的快速喊了聲“相公”之後,趁著李敞發呆沒說話的空隙,傾身在他的鎖骨處咬了一口,又快速鬆開,裝睡的閉上眼睛。


    任由李敞怎麽喊她都不睜開眼睛,之後沒過多久,她就這樣睡著了。


    是以,她根本不知道,在她睡著之後,李敞激動的在她的唇瓣上狠狠蹂躪了一番不說,還在她脖頸和鎖骨上咬了好幾口,口口深紅。


    甚至還隱隱把那句“你睡吧!不鬧你”給丟到九霄雲外的趨勢。


    翌日,鄭藍藍一身寶藍色繡花長裙,纖細的脖頸上圍了一圈紗巾,麵若芙蓉,眉目嬌俏,一抹半開的花鈿畫與額間,平添了幾許嫵媚。


    然而此時她手中拿著一把傘,蹙著眉頭,盯著還在下個不停的陰雨天發愁。


    哎!今天回門日,居然還在下雨,這要她怎麽回門?


    本來她就最不喜歡雨天走來走去,會弄得一身雨水不說,還會踩一腳泥,最是煩人了!


    可是今兒回門日,是一定要回去的!可是該怎麽回去呢?穿著平日裏的衣裳,到家了再換回身上這件?這不太好啊!

    那要不穿著蓑衣回去?

    這些問題都可以忽略不計,但是要走田坎這個事該怎麽辦?

    平日裏的豔陽天,她尚且會摔跤,就更別提今天下雨,田坎會比往常濕滑幾倍的問題了。


    思來想去,鄭藍藍都想不到好的辦法,隻好懨懨的、腳步似有千斤重的走回了房間。


    她剛進房門,就看見李敞在收拾東西,便走上前,從背後抱著李敞的腰,悶悶不樂的問道:“李敞,還在下雨,我們該怎麽回去啊?”


    李敞拍拍腰間的手,轉過身,握著她的肩膀,低著頭說道:“瑪?麗?一會兒我背你回去。”


    鄭藍藍搖頭:“這樣不好!你身上會全部打濕的。再說背著也不好看。”


    “不會打濕,我穿著蓑衣,藍藍撐著傘,提著我的衣裳,我到了鄭家之後再換回來就好了。”


    鄭藍藍連忙搖頭,說什麽都不願意。


    李敞沒再勸說,收東西去了。


    而鄭藍藍不知道的是,剛剛的提議,是李敞在昨晚等鄭藍藍累睡著了,將兩人收拾了一下之後,想出來的最好的對策了。


    而現在他也發覺這個辦法不是太好。


    首先,回門日換衣裳,穿著不體麵;其次,被相公背回門的媳婦兒,是有些難看;最後,媳婦兒也不同意啊!


    索性現在時辰還早,他還可以想想辦法,然後他的思緒就飄到了能使用的工具上。


    要不然,他去借裏正家的軲轆車一用?還是去借大虎家的牛車一用?

    想到牛車,李敞眼前一亮,他記起來他在成親前幾天買了頭牛,想著以後也買輛牛車回來用,他怎麽把這事給忘記了?


    這樣一來,藍藍穿著蓑衣坐在牛身上,既不用腳沾地,也淋不著雨,真是個好辦法啊!

    想到這,李敞收拾東西的動作都加快了速度。


    少頃,鄭藍藍穿著蓑衣,頭戴鬥笠,坐在李敞鋪著一層厚布的牛背脊上,看著站在下方隻撐著一把傘的李敞,提議道:

    “要不我來打傘,你穿蓑衣鬥笠?這樣你便捷一些,而我坐在上麵又不會亂動。”


    李敞擺手:“撐傘是不行的,風太大會翻,我現在就去那我不常用的蓑衣穿上,藍藍等我一下。”


    鄭藍藍頷首。


    隨即等李敞走去拿東西之後,她才試著把腳蜷縮進蓑衣裏麵,見能罩住,鬆了口氣。


    她可不想到家的時候,膝蓋以下全都濕噠噠的,難受。


    剛試完放下腳,李敞身形高大的穿著一身蓑衣,戴著鬥笠走了過來。


    鄭藍藍雙眼發亮的看著他,滿臉好奇,然後就看見他那根本就蓋不住的修長筆直的小腿。


    叮囑道:“李敞,你把褲腿卷起來,別打濕了,不然一會兒該冷了,還不好受。對了,你這雙鞋子看著不錯,脫下來光腳走吧!我給你提著。”


    是以,大路上的雨幕裏就出現了這樣一幕:

    鄭藍藍坐在牛脊背上,穿著蓑衣,手裏抱著李敞的鞋子,連同著自己的腳一起縮進蓑衣下擺,而牛的韁繩則是被同樣穿著蓑衣,打著赤腳的李敞拉著,緩緩朝鄭家走去。


    由於是坐著牛回娘家,所以他們兩人走的是大路,就繞的有些遠了。


    走了一陣之後,鄭藍藍渾身縮在蓑衣裏麵,想要和李敞抱怨一聲蜷縮著有些累,抬眸時,隔著雨霧看著腳都泡在水裏的李敞,和他任勞任怨牽著韁繩的手,瞬間就啞了聲,心間泛起細密的心疼。


    半晌後,兩人一牛隔著幾米遠的雨霧終於到了鄭家大門。


    大門口,鄭富和一眾奴仆等在那裏,雖然沒有焦急的走來走去,但是一直看著外麵那望眼欲穿的神情,還是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焦急。


    李敞扶著鄭藍藍下了牛脊背,牽著牛跟在她的身後朝嶽父大人走去。


    鄭富和鄭藍藍在一起生活了十九年,這還是第一次在心裏清楚的認識到,女兒大了,已經嫁人了。


    是以,自女兒出嫁後的第一個晚上,他就想著女兒在李敞家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欺負,如花似玉的女兒是不是被立著做新媳婦兒規矩,然後華麗麗的失眠了。


    再然後,就盼著回門日好好看看女兒,再細細的盤問一下。


    就這樣,鄭富時不時的從大門口路過,期盼著女兒的身影出現。


    在今天早上,他又睜著眼睛從床上起來的時候,馬叔說是回門日,鄭富立刻精神抖擻的穿戴好衣裳,連早飯都顧不及吃就跑到門口站著等了。


    老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他在門口暴走之前,等到了女兒和新上任的女婿。


    見女兒是坐著牛背過來的,鄭富那顆擔憂‘女婿對女兒不好’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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