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李長庚投毒
第135章李長庚投毒
月明星稀,光照大地,萬物都已經沉入夢鄉,隻餘偶爾幾聲蟲鳴響起。
一道漆黑的人影,動作利索的翻過一道兩米長的院牆,落地隻帶著輕微細響。
來人著一身黑衣,矮著身子,蒙著麵,貼牆而站,幾乎融進了黑夜裏,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睛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見沒人發現,他送了口氣,正要拔腿走,卻突然聽見不遠處想起了一道呼嚕聲。
他輕手輕腳的朝發出聲源的地方走去,卻是看見一個狗窩。
早已做足準備的他,從身後的一塊布裏掏出兩根肉骨頭,朝狗窩丟去。
肉骨頭落地,發出兩聲悶響,剛剛還睡得很著的金金立刻抬起上半身朝地麵看去,同時飄來的還有股肉香味。
金金衝那肉骨頭吠了兩聲,跑了過去,然後圍著肉骨頭嗅了一圈,又伸出舌頭舔了幾下,正準備把肉骨頭嚼了吞下肚子,就看見不遠處有個黑影,當即衝著黑影狂吠不止。
那道黑影暗叫不好,連忙看了下逃跑的路線,然後找準一個方向,直接衝了過去……
被狗叫聲引過來的趙三流和周起快步跑過來時,恰好看見衝著一個地方狂吠不止金金,和它麵前的肉骨頭。
趙三流正要和周起說,這是誰丟的肉骨頭,就看見周起將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個噓的動作,便立刻消了聲。
然後周起裝作毫不知情的怒斥著金金:“大晚上的,叫什麽叫?小心老爺明天不給你肉吃!”
說完,似乎還不解氣,一腳就把那兩根肉骨頭踢飛了:“這麽不聽話,就別吃了!”
金金當即不願意了,立刻衝著趙三流和周起狂吠起來。
趙三流也跟著怒斥道:“不給你吃就不給你吃!還在這不滿個什麽勁兒?小心老爺來了讓我們宰了你吃狗肉!”
金金像個人一樣,聽到最後那句話,瞬間就不叫了,改成直直的望著趙三流。
趙三流從不知道,原來狗也會那種,看不出情緒,卻覺得背後瘮得慌的那種眼神。
他抖了抖,躲在周起身後,以此來躲避金金的視線,並小聲地在周起耳邊說:“你覺沒覺得,僅僅看我的眼神不太友好?”
周起攀著趙三流的肩膀,往內院走,聽到這話笑了一下:“怎麽?你說呀宰了它吃狗肉,還不準僅僅有點情緒了?”
趙三流回頭看了眼金金,摸了摸鼻子:“好吧!我剛剛說錯話了!金金以後會不會對我有意見了?”
周起笑道:“噗~它再叫金金再有人性化,也還是條狗,就算有意見,頂多就是咬你兩口完事,還能幹啥?看把你嚇得!”
“說的也是!”
一直看著人走遠,金金依依不舍的看著兩根大肉骨頭,蹲坐了半晌,這才懨懨的、腳步緩慢的回了狗窩。
而那道藏匿好的黑影聽到外麵沒有聲音之後,小心的打開雜物間的門一角往外看,在看見外麵空無一人,連那隻狗都不在之後,開門悄聲走了出去。
他邊走邊想著要不要先回去,過幾天再來,但是又想到今日已經打草驚蛇,如果不趁著現在將蛇殺死,那以後估計就更沒可能將蛇殺死了。
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他的耳朵卻凝聽著四周的動靜,假如一有風吹草動,他立馬就會藏起來,然後找個機會逃回家。
也許是他的運氣實在太好,又或許是他想多了,剛剛根本就沒有打草驚蛇,所以,直到他摸到鄭家唯一的一口水井邊了,院子裏還是靜悄悄的。
他從懷裏掏出半個巴掌大小,黃色的紙包,一層層的打開來,麵罩下的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燦爛且得逞意味濃烈的笑容。
嗬嗬,過了今晚,鄭富那個小老兒,鄭藍藍那個眼高於頂的丫頭,這鄭府裏麵的奴才們,都將慢慢的生病,然後默默死去,無聲無息。
而他也可以趁機將鄭家的錢財一掃而空,叫上春生荷花,重新找個沒人認識他們地方,白手起家,當個富戶,十年之後,再回來,沒人會記得這一切。
如是想著,他正要將手裏的藥粉往井裏撒去,就聽見周圍突然想起了許多的腳步聲。
他當即一慌,在跑與不跑之間徘徊了一會兒,就強自鎮定地在井沿上坐下,然後捏著藥粉往井裏倒。
等一群人出現在他麵前時,藥粉正好撒了一半。
而這一幕,被和眾人一起趕來的鄭藍藍眼裏,瞬間和夢裏那一次次想要搶過藥包時的畫麵重疊融合在一起,一時間讓她分不清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
她驚慌失措的想要撲過去,卻被李敞伸手摟住:“李長庚住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是不是還想著去牢獄裏做客?”
李敞不明白藍藍剛剛過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到了這裏,情緒就這麽激動了?逮著了人,藍藍不是應該放心了嗎?
正打算安慰她,就聽見站在井邊的人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我要做什麽?這話問的好!
我都被你們送進牢裏了,你們為什麽還不放過我的家人?為什麽要這麽對待春生?
當初說什麽老實交代,藏糧地說了之後就會放我們一條生路,都是騙人的!春生現在都被你們弄成那個樣子,為什麽還不放過他?啊?”
鄭富和鄭藍藍李敞麵麵相覷後,鄭富疑惑的問道:“春生?他怎麽了?我們最近在家忙著呢,沒空去找茬,你是不是聽錯了?”
李長庚一把扯下麵紗,怒道:“我在哪聽到的你不必管,但是你趁我不在,去我家廢了春生的命根子,還逼得荷花賣田地!就是做的不地道!”
鄭藍藍不怒反笑道:“是嗎?所以你斷定我們去你家找了李春生麻煩?斷定我們逼得你媳婦?斷定我們做事不地道!就半夜三更跑到我們家投毒?”
“既然不想我們家好過,你們難道還想有好日子過?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鄭富眉頭一皺,嚴肅又正經的說道:“李長庚,我們認識這麽多年,就算我們之間已經有了隔閡,但是我自問不是像你一樣陰狠的人,斷人命根子這種事情,我做不出來!”
李長庚怒笑道:“我今兒已經回家看過了,也問過春生,能有那個權利指揮人打他一頓,還被人壓住斷人命根子的,除了你鄭富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