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風波(一)
第22章風波(一)
鄭藍藍麵色紅潤和趙糖匯合後:“走,我們再去看看其他長工。”
趙糖轉頭看了眼李敞,又回過頭來跟著鄭藍藍走了。
身為被買的奴仆,幾經周轉,已經練就了:即使有八卦的心,也不能有八卦的嘴。
是以,趙糖雖然剛剛把鄭藍藍和李敞的互動都看在眼裏,眼裏燃著八卦之火,她也沒有多嘴說一句話。
鄭藍藍腦子還有些懵。
她不過就是來給一些長工送水來,怎麽事情就演變成了剛剛那個樣子?
更要命的是,她和李敞之間那莫名其妙起來的氛圍。
她無意識的摩擦著腰間的水壺。
咦?這水怎麽還在她身上掛著?
哎!看來她還得回去一趟。
鄭藍藍走回去,二話不說將腰間水壺取下來遞過去:“喝水。”
李敞接過,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大口,才蓋上蓋子:“多謝鄭姑娘。”
鄭藍藍點頭,沒再說多餘的話轉身走了。
按照慣例,鄭藍藍又去了李長庚那裏。
她到時,李長庚正巧往田坎上走。
“長庚叔,歇涼啊?我這有水,喝嗎?”
李長庚抹了一把汗,接過水壺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須臾,李長庚才蓋上蓋子將水壺遞還給鄭藍藍。
“我今早上工的時候,你嬸娘還在燒水。所以我今兒沒帶水壺。”
“哦!這樣啊!那我把這個水壺留在長庚叔這裏,明兒您上工的時候再還我吧?”
李長庚提了提水壺嘴,估了下重量,搖頭道:“還有很長的時間才下工呢!這點水估計不太夠。”
“啊?那怎麽辦呢?要不我回家給你再拿一水壺過來?”
李長庚爽朗一笑:“這裏離你家那麽遠,天又熱,來回時間又長,你們兩個小丫頭如何受得住啊?
這樣吧!我家裏這近一些,你們上我家裏去拿吧?順帶還能在我家歇歇腳。”
長輩吩咐,莫敢不從。
鄭藍藍當即應允了:“行!左右我也閑著沒事,就去走走吧!長庚叔還有什麽需要帶來的嗎?”
“沒有了,你隻管去!”
“好!長庚叔那我去了。”
“嗯!”
李長庚坐在樹下,感受著微若的風吹拂,看著鄭藍藍的背影勾起一抹誌在必得的笑容。
春生,機會就在眼前,好好把握!
少頃,鄭藍藍主仆二人就到了金溪村口。
雖然鄭藍藍家也是金溪村人,但是她家並沒住在金溪村裏,而是在距離金溪村一裏遠的空曠地修了個二進宅子。
而鄭藍藍家和金溪村的人,就隔著一畝畝的田地。
而李長庚看顧的田地則比較靠近金溪村,但還是有些距離。
是以,李長庚才會說去他家裏比較近。
雖然趙糖盡職盡責的給鄭藍藍撐著傘,但鄭藍藍還是不可避免的出了一層薄汗。
她捏著手帕不時擦著額頭上的汗跡,偶爾和一些擦肩而過的村民們點頭示意。
不過,那些人雖然回應了她,卻在下一刻就和人交頭接耳起來。
剛開始出現這一現象的時候,鄭藍藍隻以為是有什麽急事。
不知道是她敏感還是怎麽的,她發現打不打招呼的人都開始圍城了一堆,時不時朝她這邊看來,在她看過去時,又躲開她的目光。
鄭藍藍‘唰’的一下回過頭,身後的人也都個個躲著她的目光。
這情況,怎麽像是在背後說她什麽不好聽的話呢?
鄭藍藍像沒看見一樣往前走,隻不過在剛拐過牆角的時候,她立刻貼牆站著,豎起耳朵聽起了牆角。
“鄭家丫頭方才是要去誰家啊?”
“這誰知道啊?”
“噯?你聽說沒?”
“是有關鄭家丫頭的嗎?”
“是啊!我聽說那丫頭還沒和秋生那小子說彩禮的時候,兩人就私相授受了。
最近不知從誰那裏聽說,她還沒和秋生小子斷了的時候,就不知檢點成天勾引秋生,最近斷了後,更是青天白日的就開始勾搭男人了。”
“哎!你家男人在家不?可得看好了。”
“我家男人一大早就去縣城找活計去了。我不擔心。”
“嘖嘖!看你那愁樣兒,那丫頭要是去勾搭你家男人,你家男人頂得住啊?
到時候兩人事成了,指不定你還能有兩個小錢花花呢!到時候你嘴別咧到耳朵根去了啊?”
“說啥呢?我是那樣的人嗎?我才不會把我家男人讓出去。”
“你這假的呦!對了,你們真的瞧見那丫頭青天白日勾搭男人了?”
“我們是沒瞧見,但有人瞧見了!不然這些話怎麽會傳到我們耳朵裏來?”
“也是哈!”
“嘖嘖!這誰能想到,那丫頭拒了秋生小子,是想多勾搭幾個男人啊?難不成,是秋生小子滿足不了她?”
其中一個婦人立刻伸出食指擋住嘴:“噓!快住嘴吧!這話要被那潑婦聽見,我們幾個都沒得好果子吃了!”
鄭藍藍臉色蒼白,眼眶泛紅,貝齒死死咬住嘴唇,泛出絲絲血跡。
她無力地靠在牆上,覺得藍藍的天空都成了灰白色。
明明是炎熱的夏天,她卻渾身顫抖,如墮冰窟,浸濕了後背。
她攥緊拳頭,站直身體,滿臉怒氣的朝那群說三道四的人衝了過去。
“誰和你們這樣亂說的?!知不知道名聲對於女兒家來說意味著什麽!?”
當場被當事人逮到,一群人都有些不自在。
但一想到又不自己行為不檢點,青天白日勾搭男人,氣焰頓時就上來了。
“怎麽的?你敢做還不敢讓人說啊?”
“誰?誰親眼看見了?站出來!!”
良久,都沒有一人站出來。
“誰親眼看見了站出來!!既然有膽敗壞我名聲,沒膽站出來,算個什麽東西?”
依舊沒人。
鄭藍藍擲地有聲地說道:“看看!不過一件子虛烏有的事情,居然被傳的這樣難聽!都過來給我道歉!”
眾人不為所動。
“既然沒人給我道歉,那你們以後都別想從我們鄭家得到分毫好處,長工也不必再想。”
一個婦人頓時不平的嘀咕道:“憑什麽呀!這話又不是我們說出來的。”
鄭藍藍怒極反笑:“憑什麽?就憑是我爹不給你們家發工錢,你們過不了好日子;就憑我親耳聽到你們造我的謠,侮辱我在先;就憑……”
鄭藍藍奪過一人手裏的鐮刀遞給趙糖,隻聽“哐當”一聲,手掌寬的土牆硬生生破了個大洞。
趙糖抬腳一踹,土牆瞬間崩塌,塵土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