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著急——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著急——
有咕嘟咕嘟的聲音傳來,莫景淵眸色深了深,想起一些別的畫麵。
謝以諾喝完水後,跟著莫景淵走,發現這不是去六方軍的方向,她拽男人的袖子,“羽之哥哥,不是去冷浮那裏嗎?”
莫景淵低沉的聲音添了暗啞,“巧巧,不著急。”
之後,謝以諾快要窒息時,抓莫景淵的肩,聲音弱弱的,“羽之哥哥,還要去找冷浮。”
男人依舊重複著那句話:“不著急——”
一刻鍾後,謝以諾才來到了六方軍那邊,孟昭問:
“小嫂子,莫景淵怎麽沒來?”
剛才還看到他來著。
謝以諾有些不自然地說,“羽之哥哥有些事情。”
孟昭“哦”了聲,也沒在意。
莫景淵不在,將士們就敢隨意說話了,他們剛才是能看到莫景淵和謝以諾在那邊的。
少不了談談不一樣的莫將軍。
“沒想到莫景淵也會有這樣的一麵,你看到了嗎?他方才竟然陪夫人蹲下了!”
”是啊,是啊,我還以為將軍那麽嚴苛的人,對誰都一樣的。”
“那還不是都一樣,你們看太子,多麽狠戾一個人,當年對林家那位不也是關懷備至?”
眾人唏噓,林家當初多麽風光,最後全族被滅,容闕這些年多麽肆意,如今不也讓明王壓得狠狠的?
“希望明王不會成為下一個容闕——”
有將士發出感慨。
越來越多的將士參與了進來,“不管你們信不信,我在街上看到過一個少年,和今上長得很是相似。”
莫家親軍,多少是見過皇帝幾麵的,隻是他這話太離奇,眾人也隻是聽了聽,含糊了幾句世家皮相相像的人不少。
許是他們說的話音有些太高了,最前麵和冷浮說著話的謝以諾都聽見了,她心提了提,他們說的,莫非是八皇子?
孟昭去遠處取了兩個水囊,一個遞到了冷浮手中,一個放在謝以諾麵前麵前。
見謝以諾怔著,他喊了聲小嫂子,謝以諾應了聲,“怎麽了?
“水囊。”孟昭笑,“莫景淵隻是不在片刻,小嫂子這就開始想他了?”
謝以諾認真,“想的不是他,是別人。”
“是嗎?在想誰?”
不遠處醇厚的男聲傳來。
莫景淵盯著她,在向她討個答案,謝以諾抬眼,她可沒做錯什麽,想的可是正事。
隻是莫景淵過來後,她立馬改口,“低聲:我剛剛想的就是羽之哥哥。”
莫景淵,“你不是。”
“我是在想日後我們生的娃娃。”她無辜地看向他,眸子真誠,“可不就是別人?”
莫景淵對她這個認知挺滿意,所以,他是內人,是自己人,其他的都是別人。
也沒再打破砂鍋問到底,反而是臉上帶著淡笑,將士們也鬆了口氣。
莫將軍心情好,他們就好。
嘿嘿嘿,希望夫人經常來看冷將軍。
果然有好事來了,莫將軍竟然大發慈悲說要請他們明晚喝酒。
翌日,京城的百姓驚呼著,驚訝於自己聽到的消息。
“宋大娘,容闕真的去陛下麵前請罪了?”
“是啊,是啊,我那個做官的侄子是這麽說的。”
“老天有眼啊,終於讓這個畜生良心發現了。”
……
謝以諾站在莫景淵身邊,看著遠處的斷頭台,眼底湧出淚,她的父親可以安息了,暴戾的太子就要不在了。
莫景淵用手擦去她的淚珠,“巧巧,一切都要結束了。”
她的仇要報了,南瀟有希望了,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謝以諾點頭,情緒控製不住,一直壓在她心上的大石頭終於要沒有了。
她拽著莫景淵的袖子哭,不沒說再用說怕,臉上的淚多了,就用他的袖子擦擦臉。
哭累了,哽咽著說:“他這麽做,是不是和你有關?”
“有關。”莫景淵話音飄在空中,“但不大——”
容闕這麽做,是因為他還未泯滅的良心。
風中蕩著微微的沙塵,莫景淵的話傳到了白若九耳中,她望著斷頭台上的那人。
男人表情很不耐煩,看著拿大刀的壯漢,像是在問他怎麽還不開始。
像是個頑劣的娃娃,太任性了,一點都不像是要送死的樣子。
有些好笑,白若九也確實揚起了唇角,隻是不知為什麽嘴裏傳來鹹鹹的味道。
皇帝像是為了給明王敲警鍾,特地允許百姓來圍觀。
議論聲紛紛雜雜,大多都是罵容闕的,謝以諾扭頭看了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白若九,她一句話也沒說,在那裏尤為突出。
直到斷頭台上的大刀落下,她大喊;
“你滅我全府,如今終於遭到了報應。”
“報應——”
聲音悲慟,惹得眾人紛紛側目。
“若九。”謝以諾著急地提著裙擺跑過去,扶住她,“還好嗎?”
莫景淵跟著謝以諾過去,看著白若九,眸子裏閃過情緒。
想起容闕先前和他說的話:“孤希望她能恨孤一輩子——”
容闕想要白若九釋然,想要她忘了之前的一切,重新開始。
從未想過和白若九解釋當年的真相。
他某官轉了轉,看向了安慰著人的謝以諾,原來每個人都會有無比在乎的人。
謝以諾陪著白若九回了庭院,一直在那裏陪著她。
出門看到門外的男人時,有些驚訝,“不是要去練兵場嗎?”
莫景淵突然把她摟到了懷裏,頭靠在她肩上,聲音有些悶悶的:“一定要好好的——”
被他的情緒感染,謝以諾也不知他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張口就應了聲好。
莫景淵在她肩上靠了很長時間,謝以諾看了一眼天空,覺得他們約定的時辰快到了。
催他:“羽之哥哥,該走了。”
“嗯。”
隻是應聲,之後就沒有了。
謝以諾推著他的胸膛,從他懷裏退出來,莫景淵眼皮垂著,謝以諾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笑著說: “羽之哥哥快走吧,我在這裏等你。”
“嗯。”
莫景淵又抱了她一下,才不舍地離開。
練兵場,將士們還都在議論著,見莫景淵來了,都安靜了下來。
今日練兵場的氣氛和往日有些不同,有些凝重,所有人都憶起了半年前在戰場上的慘狀。
當時最後一戰,所有人都意氣風發地過去,可敵軍的刀劍揮下來時,那麽多將士一起腹痛。
那場戰勝了,可當時真的有太多將士心寒。
當時莫景淵臉上沾著血,手裏拿著劍,他說:“這樣的情況,不會再出現在南瀟的戰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