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她約我
第八十八章 她約我
其實,謝以諾是個很記仇的小姑娘,小心思一點都不少。
莫景淵見這人不和她說話,晃了晃她的袖子。
“怎麽了?”
“沒事啊,我在好好聽戲。”謝以諾無辜地說。
心裏卻在盤算著捉弄一下他。
“嗯。”男人應聲。
莫景淵她那麽多小心思,她說沒事,他就真的當沒事了。
腥風血雨之後,朝堂上自然免不了一番風起雲湧。
容闕在東宮裏氣火攻心,麵色陰沉,“莫景淵此舉,是要和孤作對嗎?”
“這……莫將軍應該也有他的理由吧。”喬生磕磕巴巴地說道。
理由?容闕冷哼了聲,他倒是想看看,這莫景淵是有什麽樣的理由,斷了他一臂?!
“來人,把莫景淵喊過來。”容闕吩咐道。
“是,殿下。”
一個穿著緊身衣的男子拱手應下。
這日黃昏,莫景淵到了東宮,容闕正在看折子。
見到他時,眉眼冷沉,“莫將軍。”
莫景淵麵色如常,行至有度,坐到了他對麵,“殿下何須動詞大怒?”
他輕飄飄的語氣,像是在說什麽無關緊要的小事。
“莫景淵!”
“砰”地一聲,容闕拍在桌子上,狠厲地瞪著莫景淵,“孤誠心待你,你就是這麽報答孤的?”
若是旁人,說不定會被容闕這氣場嚇到,可他對麵坐著的,是莫景淵。
南瀟的戰神,他有的更是馳騁疆場的胸襟和膽魄。
麵對容闕的勃然大怒,他也隻是淡淡說道:
“正是為了殿下好,末將才除了安平侯。”
“哦?”容闕壓製下怒氣,“孤倒是想知道,莫景淵何出此言。”
莫景淵從衣襟裏掏出一封密信,遞給容闕。
容闕懷疑地看了他一眼後,展開信紙。
安平侯私藏陳軍兵符,太子默許,王爺將此消息告於陛下,必能趁機扳倒東宮。
容闕怒瞪著眼,將信紙捏成一團。
深呼了口氣,對莫景淵道:“是孤誤會莫將軍了。”
“無礙。”
莫景淵出了東宮後,輕笑了一聲。
陳家軍是陳舒老將軍的親軍,老將軍當年戰死沙場,這兵符也不翼而飛。
隻是憑著陳老將軍的謀略,那場敵弱我強的仗,他怎麽可能會輸?!
想要他死的人,為的怕就是這兵符。隻是容闕也沒料到,這陳家軍的兵符沒有到他手裏,反而被安平侯私藏了。
他這一半的怒火,是來自安平侯的。
東宮,容闕手中握著紙團,冷笑一聲。
“動作倒是不小。”
一個賤婢生的兒子,也敢妄想取代他?!
有人上前拱手,“殿下,莫景淵此舉,確實為殿下上省了一個麻煩。”
如今朝中的人都知道,莫景淵和容闕走得近,莫景淵平了安平侯府,也可以間接代表了容闕的意思。
大義滅親。
明王那封信是起不到什麽作用了。
容闕麵色不見改善,“你真以為莫景淵是個聽話的人?”
他要是真信了莫景淵,才是要將這太子之位拱手相讓。
翌日,謝以諾派人去給莫景淵捎信,讓他去東街的茶肆裏喝茶,她晚上會給他一個驚喜。
看著麵露笑容的莫景淵,陳止撓了撓頭,“將軍,您這是升官了?”
莫景淵搖頭,“我官位很高了,無需再升。”
孟昭恍然:“那您一定是發財了。”
莫景淵又搖頭,“將軍府不缺銀子。”
看著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莫景淵開口:“她約我。”
“……天大的好事。”陳止道。
“嗯。”
莫景淵滿意他這話,看他都溫和了不少,“這個月月銀加十兩。”
驚呼了聲後,陳止立馬道謝,“多謝將軍,您快些出發,去見少夫人吧。”
“嗯。”
一揮袖子,莫景淵心情輕快地去了東街茶肆。
茶香飄蕩,茶肆裏十分清雅,莫景淵靜靜地喝著茶,腦中是某人的身影。
看著茶水,眼神柔了下來。
想起來還有些恍惚,當年跟在自己是身後的小團子,怎麽就變成自己的了?
莫景淵其實很早之前就知道,謝伯母是打算將她嫁給沐辰言的。
為此,他經常留意著那小子,確實才華橫溢,溫潤如玉。
這樣的一個人,是配得上她的。
莫景淵還設想過他們婚後的生活,她和沐辰言兩人都通琴棋,兩人情趣相投,日後一定會琴瑟和鳴的。
年少時想起,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他也純當是自己不舍得妹妹。
再之後,才發現是自己對她動了心思。
謝以諾是精心打扮過得,一身水花色衣裙,清秀動人。
看著莫景淵喝茶,她歪頭欣賞著。
這人,生得真好看,一舉一動都是賞心悅目的。
難怪京城中那麽多姑娘心悅於他。
謝以諾緩緩走到他身邊,“好喝嗎?”
“嗯?”莫景淵這才注意到她來了,深邃的眸子還帶了些茫然和……不耐。
活生生的像是被她打斷了什麽思緒。
謝以諾挑眉看著他。
意識到是她後,莫景淵才緩下了眉眼,拉著她坐了下來,“茶好喝,你也嚐嚐。”
謝以諾聽話地嚐了嚐,乖乖的。
“好喝。”
“我以後學著給你泡。”莫景淵一邊給她推著點心,一邊說道。
他其實並不喜歡這些的,隻是有了她,泡茶這種無聊的事,也多了幾分趣味。
“嗯?”謝以諾驚訝地看著他,“羽之哥哥要學泡茶?”
看著男人柔和的眉眼,她心尖像是被什麽戳中了。
其實,她以前是很難想到,他添上煙火氣是什麽樣子的。
如今,這樣的人,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莫景淵看著小姑娘坐得近了些。
下巴被握住,他被迫低頭對上了她的眸子。
她的眸子澄澈、明亮,讓人甘願陷進去。
“嗯?”
他聲音淺淺的,給安靜的茶肆中添了幾分味道。
謝以諾問:“羽之哥哥,你是何時對我了心思?”
莫景淵眸光動了一下,回她:“你給擦汗那次。”
他說謊了,真要再往前說,倒是……不合適了。
畢竟,再往前,她就太小了。
“這樣啊。”謝以諾又問,“為什麽心悅我?”
莫景淵拉下了握住他下巴的小手,輕聲:“除你之外,再沒女子和我那樣親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