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還請殿下明示
第六十一章 還請殿下明示
謝以諾回到侯府時,把翠玉也帶了過來。
“小姐,所以你現在要風光地嫁到將軍府去?”
“嗯,是的。”
謝以諾的臉到現在都還是紅撲撲的,翠玉具體說了什麽她也沒注意聽。
“小姐你的臉好紅,奴婢去給您找醫女來。”翠玉著急說道。
“嗯,好。”謝以諾胡亂答著。
等她跑出去後,謝以諾才反應過來,“翠玉,不用!”
奈何,翠玉跑得太快沒聽清她說的話。
謝以諾臉更紅了。
是羞的。
須臾,翠玉帶著醫女回到了謝以諾院子裏。
聽到謝以諾讓她把人請回去時,翠玉抓住了她的胳膊,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姐,您不能諱疾忌醫啊。”
“我真的沒事。”
翠玉不信,“您沒事,方才怎麽臉會那麽紅?”
謝以諾秀眉蹙著,“……我那是熱的。”
心裏將莫景淵罵了一通,她以後才不會隨便答應他什麽!
迷糊之下,翠玉又把醫女給送走了。
翠玉回來後,和她分享著從醫女那裏聽來的消息。
“小姐,據說落羽郡主快要有喜了!”
“啊?”謝以諾猛地從榻上坐了起來,“落羽不是剛昨日嫁進來嗎?”
還有,有喜沒喜不是事實嗎?怎麽還快了?
翠玉輕咳了一聲,道:“小姐,據說是世子和郡主夫妻感情很好,侯爺一早就去找人準備有孕之人吃的食譜了。”
聞言後,謝以諾怔了一瞬,臉又燒了起來。
此時,方落羽聽到丫鬟們議論的話後都要氣死了。
她不就昨夜和楚簫然搶了一晚上被子沒睡好嗎?
怎麽就快有喜了?
“楚簫然,都是你做的好事?”
楚簫然不以為然,翹著二郎腿。“關小爺什麽事,明明是你昨夜來搶小爺的被子。”
“本郡主主來了,被子就是本郡主的。”
楚簫然掀起眼皮,“不可能,被子是小爺的,你也是小爺的。”
話音落,兩人都愣了一下神,楚簫然扭過頭去,作勢去推身後的木質雕花窗。
纖細的手指拿起茶杯,方落羽給自己倒茶喝。
狗男人淨說什麽狗話。
“過來。”方落羽放下茶杯,朝他說道。
楚簫然皺眉,喚狗呢?
他才不回去。
遠處的人聽若罔聞,胳膊倚在窗子上,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看著她可惡地說道:“小爺不過去。”
方落羽拿起茶杯,正準備一杯茶潑到他身上。
目光落到他手上的手指後,又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算了,看在他昨日割傷了手指的份兒上,她不和他計較。
一身紅衣,方落羽跨步走到了他身旁,楚簫然挑眉看著她,嘴角勾起笑。
瞧,還是小爺贏了吧?
見不慣他這嘚瑟的模樣,方落羽伸手捏住了他的臉頰,“給本郡主收斂些。”
“疼。”楚簫然伸手扯開她的胳膊,“說吧,找小爺什麽事?”
“在外人麵前給本郡主消停些。”方落羽瞪了他一眼,“不許讓諾諾擔心,聽到沒有?”
擔心什麽?
不就是他們夫妻感情不睦。
聞言後,楚簫然眸中一亮,拖長尾音,“小爺是內人?”
“那才怪!”方落羽抬腳去踩他,“再給本郡主再胡扯?”
這次有了防備,楚簫然也抬腳,一條腿在空中晃著,“你踩不到小爺啊。”
驀然,方落羽踩上了他另一隻腳。
“方落羽,你耍賴!”
“沒辦法,是你太蠢了。”
她話中帶著笑意,眸中也含了笑意,明豔得不可方物。
楚簫然眸光微動,喉結滾了滾,扭頭看向窗外,“小爺知道了。”
方落羽這才興高采烈地出去。
東宮
太子坐在軟榻上,趙側妃在對麵坐著,巧笑嫣然。
“殿下,這是妾身專門讓人準備的明山龍井。”
染著紅指甲的手指將茶杯輕推到了容闕麵前。
太子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皺眉,狠狠地摔放到了低桌上,茶水四濺。
趙側妃心一驚,連忙起身,跪到地上。
“是妾身伺候得不周,殿下息怒。”
殿內金碧輝煌,地上的人也是錦衣華服,頭上各種首飾。
容闕隻是淡掃了她一眼,眸中散著戾氣,居高臨下地站在她麵前,捏住她的下巴。
狠厲說道:“可知犯了何錯?”
他身形頎長,渾身的戾氣不加掩飾,像是她答不上來,就要拉她去問斬的模樣。
趙側妃眸中驚恐,手心裏出著冷汗。
扯著嘴角,抬眸看向他:“可是茶水的溫度太燙了?”
看著她那雙帶著乞求的目光,容闕不為所動,一腳踹在了她胸膛上。
悶哼一聲後,趙側妃摔倒在了地上,胸口疼得她額頭上冒冷汗,她顧不上,立馬直起身子。
“是妾身猜錯了。”她賠笑,“還請殿下明示。”
“明示?”容闕嗤笑了一聲,端起茶杯將茶水澆到她頭上。
隨著“嘩”地一聲,趙側妃頭上的頭發被淋濕,臉上都是溫熱的茶水,十分狼狽。
“燙嗎?”容闕問。
趙側妃搖頭,還搖下了首飾上的茶水,濺到了容闕身上,“殿下,不燙。”
容闕厭惡地皺著眉,手又捏住了她的下巴,力氣很大,像是想要捏碎一般。
“確實不燙。”他眼神薄涼,狠厲的聲音一字字地傳開,“茶水涼了,端來給孤喝?”
“殿下,妾身錯了。”趙側妃哀求著,“您放過妾身這一遭,妾身不會再犯了。”
她是在他身邊活的最久的女子,多少有些了解他。
他不喜歡反抗,喜歡別人的溫順與臣服。
看著她這 搖尾乞憐的模樣,容闕心情好了些,推開了她的下巴。
“下次茶若是涼了,你身上的血也就該涼快了。”
他無情的話語,趙側妃聽到後,也隻是叩頭道謝,謝他放過了自己。
這就是這東宮裏的女子,盼著他來,有了他的寵愛,她們在這裏才能受到善待,否則隻有被欺負,嘲諷的份兒。
可他若是來了,她們亦是小心翼翼地伺候著,笑臉相迎,心中卻怕著自己行差踏錯半步。
白若九端著果盤進來,看到裏麵的場景後,迅速屈膝跪下。
手中舉著果盤,她低著頭,怯懦地說道,“奴……奴婢是來送果盤的。”
趙側妃狠狠地瞪著她,捏緊了手指。
可惡,竟然讓她看到了她這副狼狽的模樣。
容闕卻是仔細地看著她,走到她麵前,“抬起頭。”
像是內心掙紮了許久後,白若九慢慢地抬起頭,害怕地看向他。
看清她的臉後,容闕一把揮開了果盤。
瓷白的盤子砰地砸在地上,碎了,白若九張著嘴,呼吸不穩,將害怕二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孤同你說過什麽?”
許是他的聲音太過薄涼,眼前的人嚇得癱坐在地上,容闕皺眉。
她生了這張臉,就不該是這個性子。
許久之後,地上的人才斷斷續續地回他,“殿……殿下說,不讓奴……奴婢出現在您……您麵前。”
因著她這張臉的緣故,容闕對她多了幾分耐心,“那如今又是為何在這裏?”
白若九努力直起身子,“楚楚阿姊生……生病了,奴婢才替她過來的。”
連話都說不好?容闕輕嗤了一聲,看著她這模樣越看越不順。
白若九則是嚇得下巴都在抖了。
容闕皺眉,用自己最平緩的聲音道:“不怕孤怪罪你嗎?”
“奴婢怕,但奴婢必須來。”
容闕斜了她一眼,“還挺有情有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