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繼續睡
第五十八章 繼續睡
一個時辰後,方落羽神清氣爽地到了國公府。
謝以諾正在想著目前的朝堂局勢,趴在桌子上,整個人懨懨的。
門外突然有人喊她的名字,她一驚,胳膊不慎把茶杯甩到了地上。
謝以諾:……
“諾諾。”方落羽推門而入,坐到了她身旁,激動道:“本郡主方才去了那尚書府,給你報了仇。”
“……你把喬子含怎麽了?”
謝以諾眨了下眼後,愣愣地問道。
方落羽春風得意,“本郡主一巴掌就甩到了她臉上。”
謝以諾:……
所以現在,喬子含確實是可以名正言順地與莫家結仇了。
方落羽還在喋喋不休,和她談著今日經常發生的趣事。
”諾諾,你不知道昨日在我府中,有人對你出言不遜,本郡主順手拎起件塊衣服,就甩到了她臉上。”
“嗯?”謝以諾聽得入神,“之後呢?”
“今日,我就聽說,那人不知被誰套著麻袋揍了一頓。”方落羽講得樂乎,“你說這位英雄是誰呀?要是讓本郡主知道,定要給他斟酒三杯。”
謝以諾掃了一眼樂得找不找北的方落羽,呼了一口氣,重新拿了一個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
壓驚。
沒告訴她那位英雄被她打了的事實。
喝了口茶後,謝以諾道:“落羽,我要去找羽之哥哥,你要一起去嗎?”
“我就不過去了。”方落羽輕咳了一聲,“我聽說這侯府的桃花開得嬌豔,打算去看看。”
謝以諾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抬眸問她:“你不是很討厭賞花的嗎?”
方落羽看著軟萌的謝以諾眨了一下眼,咽了口唾沫後道,“……我現在覺得賞花也還不錯。”
“花美,讓人看了心情愉悅。”
方落羽都覺得自己在胡扯,絞盡腦汁後,又添了這麽一句。
謝以諾半信半疑地離開了。
在桃林外看了兩眼後,方落羽環顧了一下四周,提著裙子便去找楚簫然。
此時此刻,楚簫然還在賴床,一條腿跨在被子上,側著身睡。
這位世子爺起床氣大得很,丫鬟小廝們是不敢叫他起床的。
偏偏就有人敢。
方落羽在屋外“咚咚”地敲門,“楚簫然,起床,本郡主有事問你。”
真吵。
楚簫然閉著眼摸了一個抱枕扔到了地上,像是在警告來人不許鬧了。
繼續睡。
聽著裏麵沒動靜,方落羽直接推門而入,走到他床邊。
晃著人的胳膊,“楚簫然,給本郡主醒醒。”
楚簫然動了動,皺著眉,大喊道:“別妨礙小爺睡覺。”
楚簫然一身白色裏衣,墨發被他枕在身下,不同於莫景淵小麥色的肌膚,他的臉白白淨淨的。
方落羽俯身,細看了一下,發現他和諾諾的鼻梁還真是有些相像。
她順手捏了一把他的臉,挺有彈性。
像是察覺到了有人在動他,楚簫然翻過身去,接著睡。
算了,他那天好歹是幫了她,她其實也沒什麽可問的。
日後對他客氣些就是。
想通了這一切的落羽郡主轉身就離去了。
莫景淵正在屋裏盤算著喬生的事,婢女來報:
“二少爺,老爺請您過去下棋。”
莫景淵繼續在紙上寫著東西,冷淡道:“不去。”
婢女又道:“那看來,謝姑娘又要多贏幾盤了,奴婢先告退了。”
聞言後,一大滴墨水在紙上暈開,莫景淵喊住她,“等等,我確實好久不曾和父親對弈了,片刻後便過去。”
“是,二少爺。”婢女行禮告退。
莫景淵走到門口時,就聽到了屋裏談笑風生。
莫夫人對莫父道:“巧巧的棋藝可算得上是一流了,比你可是好太多了。”
“夫人可莫要忘記,當初最早教巧巧下棋的,可是為夫。”莫父努力為自己辯解兩句。
謝以諾笑道:“是啊,莫叔父,當初還是一點一點地與我講著棋譜。”
“夫人,可聽見了吧?巧巧如今有這麽好的棋藝多虧了有為夫。”
莫夫人拉長語調,緩緩道:“巧巧這般說,是給你麵子。”
黑靴跨進門,他走了進去,給莫父莫夫人問了好。
“來,羽之,你來和巧巧下盤棋。”莫父招呼著她。
“嗯。”莫景淵坐到了謝以諾對麵,抬眸看她,“專門來下棋的?”
不然怎麽來了也不說去見他一麵?
他的目光太過於直白,謝以諾想不明白都不行。
溫聲細語:“不是,我是專門來找羽之哥哥,順便和叔父下了幾盤棋。”
“嗯。”莫景淵眸中明顯添了笑意。
又看向莫叔母道:“母親,您不是說想帶父親一起去寺裏求平安福嗎?”
莫夫人會意,“對對對,羽之這不說,我都要忘了。”
拉著莫父便要離開,莫父皺眉,“夫人,我還等著看這局棋呢!”
“回頭再看,讓羽之待會兒把棋局給你留下。”拖著莫父便往外走。
謝以諾下了一個子後,笑著看向門外。
還能聽到莫父在門口的聲音,“夫人,這怎麽能一樣呢?”
謝以諾“咯咯”地笑著,莫景淵握住了她的手。
“嗯?”謝以諾杏眸彎彎地看向他。
莫景淵漫不經心地道:“落羽即將嫁入侯府。”
“我知道啊。”謝以諾挑眉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莫景淵道:“她嫁過去後,我便去下聘可好?”
謝以諾身子僵住了,臉上的笑意收回了不少。
若九現在不知什麽情況,她做不到安心成婚的。
見她遲疑後,莫景淵劍眉微蹙,手不自覺地加大了力道。
“你不想嫁給我了?”
“疼。”謝以諾喚道,她感覺自己的手骨都快要被他捏碎了,杏眸裏泛出些淚光來。
莫景淵鬆開手,看著她泛紅的小手,心像是被人拽緊了一般。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手方才疼得厲害,謝以諾眼眶中還多了幾滴淚,莫景淵拿出懷裏的帕子給她擦了擦淚,讓丫鬟給她塗上了藥膏。
垂著眼簾,在她旁邊坐著,也不敢和她離太近。
怕她會害怕他。
“羽之哥哥,你怎麽不說話?”謝以諾另一隻手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子。
莫景淵抬手想去拉她的手,想起剛才的事後,又收了回去。
低聲問道:“還疼嗎?”
他聲音裏帶著頹廢和失落。
謝以諾搖頭,“已經不疼了,羽之哥哥下次你可以拽那麽緊了。”
“不會了。”莫景淵看著她認真說道。
感受到了他失落的情緒,謝以諾離他更近了一些,“別這樣,我沒有怪你。”
軟軟糯糯地哄著他。
她站到了他麵前,俯身去吻他。
莫景淵側過了頭去,像是不願接受她的吻。
謝以諾輕笑,他這個毛病還沒有改。
年少時,他犯了大錯,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也不出來吃東西。
莫叔母見了,去給他送吃食,他肚子餓得直叫,也不吃一口。
像是在懲罰自己,覺得犯了錯的自己配不上那些好。
她不喜歡他這個毛病。
臉湊到它側臉前,道:“你若是不讓我吻你,我就嫁給別人去。”
鷹隼般的眸子立馬轉了過來,有些驚慌。
謝以諾輕輕地吻在他嘴角,她的吻溫溫柔柔的,讓人覺得很安心。
莫景淵閉上了眸子,配合著她。
嫌這個姿勢不舒服,莫景淵輕輕摟著她的腰,讓她坐到了自己腿上。
一吻結束後,謝以諾對他笑著,“心情可好些?”
“嗯。”莫景淵將下巴放在她香肩上,緩緩問道:“為何不願嫁給我?”
“再晚一些好不好?”,她低聲道:“羽之哥哥,我有一個朋友入了東宮,我很擔心她。”
“想要去接應她?”
“嗯,我想的。”謝以諾捏了捏他的腰,“羽之哥哥有法子嗎?”
莫景淵握住了她的小手,“有。”
他道:“若是有一股東風,我們便能暫時和太子結盟。”
有些心懷鬼胎的人,遲早都是要解決的。
“羽之哥哥,你想的東風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