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中槍
第72章 中槍
“……”
要他死？
戚蘊璃聽起來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如何得罪的裴景旻，但看了資料，有點半懵半懂。
“裴景旻才是你應該排除的選擇，你為什麽選他而不是我？為什麽？”
“為什麽……”
林周洋說著便鬆開她，一步步退遠，嘴裏一直在問為什麽，突然又走了回來，掐住她脖子，麵目猙獰質問她:“最愛你的人是我不是他，你為什麽不選我，憑什麽不選我！”
“……”
脖子被掐住說不出來話的戚蘊璃，雙手握住他手腕，痛苦的眨著眼睛看他，林周洋像是換了個人一樣，眼神凶狠至極，欲將她掐死。
她知道林周洋心理扭曲得可怕，隻是沒想到兩年時間不見已經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
力量懸殊一下，戚蘊璃並不是他對手，知道自己無論無何都掙脫不開他的魔爪，選擇示弱，放棄掙紮，垂下雙手，閉上眼睛，像在等待死亡到來。
“砰——”
一聲槍響，驚走了思緒，伴隨江流洶湧。
子彈穿透林周洋手臂，痛覺神經逼迫他鬆手。
戚蘊璃如抽了骨一般，倒在地上，手撐在地上抬起頭咳嗽不止。
隻見不遠處有道身影向她閃過來，速度快如劍影，林周洋手臂流著血，看著自己的手，又看向戚蘊璃脖子處，像是精神分裂一般“咚——”的一聲響，跪在地上。
“阿璃，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碎石滿地的江邊，尖銳的硬物磕破膝蓋，他鮮血滿地的跪著一步步爬向戚蘊璃。
戚蘊璃看他像看神經病一樣，兩年前救不了他，兩年後無藥可救，艱難的坐起來準備跑，被他抓住一隻胳膊，怎麽都甩不開，林周洋跪在她腿邊懊惱不已:“阿璃，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保證再也不會傷害你。”
“林周洋！放手！”
一道焦急的男聲響起。
戚蘊璃聞聲回頭，就見裴景旻一身武裝服頭戴防彈頭盔，架著把槍壓迫過來，仿佛魂穿了他拍軍事電影中的女主角，不是仿佛，是還原到了現實中，她是這場戲中的女主角，被抓了，他來救她。
林周洋不滿戚蘊璃的視線被勾走，站起身抓著她胳膊就想把人強勢的拽回自己懷裏。
戚蘊璃回神過來，反應迅速，握住林周洋手臂蹲下，用全身所有力量拉住他手往下壓，將人定在原地，裴景旻見狀一槍打在林周洋肩胛骨上，皮開肉綻，林周洋痛的額頭的汗滾滾流下，也不想抽回手臂。
“砰——”
第三槍下去，林周洋跪在地上，手上力量一泄，戚蘊璃眼疾手快的掙脫開像鎖一般鉗住她手腕的手，跑向裴景旻。
裴景旻放下槍垂在腿邊，單手一把接住她，提起來，抱在懷中:“有沒有受傷？”
戚蘊璃雙手圈住他脖子，仰起下巴搖頭:“沒有，你怎麽來了。”
“我不來，你準備賠命償還他？”
裴景旻聲音很急，帶了幾分怒意，看到她臉上的紗布，目光幽深晦暗的看向林周洋:“自首還是我送你一程？”
林周洋跪在血泊中，跳過裴景旻的話題，笑了笑:“你又比我能好到哪裏去？都一樣肮髒，憑什麽你可以勝出。”
“砰——”
一槍打偏，沒擊中林周洋，在裴景旻舉槍之時，戚蘊璃伸手推開了槍口方向。
她不解的看向裴景旻陰鷙的臉:“幾句話你想殺了他？”
裴景旻垂眸，沒敢看她的眼睛，握槍的手沒有半點鬆動的意思，槍口對準林周洋。
“你不敢告訴我的，我都知道。”
戚蘊璃拍了拍裴景旻的肩，讓他放下槍，轉頭看著跪在地上楚楚可憐的林周洋，望著她像是在求她原諒。
“周洋，你對我做的任何事我都沒有責怪過你，因為我知道你內心的出發點是好的，是你太自卑，看不到陽光，也感受不到溫度，把自己圈禁，別人進不去，你也出不來。”
她說。
林周洋隻有看到戚蘊璃才會變得平靜，不管她說什麽，他都能聽進去，可接受不了自己竟然動了想殺她的念頭。
他繼續激怒裴景旻:“有本事你就殺了我，隻要我活著一天阿璃永遠是我的，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她……”
“林、周、洋。”裴景旻似忍不住手刃他的衝動，不顧戚蘊璃的阻攔，走了過去。
當他移動，身上出現狙擊紅點。
見狀，戚蘊璃來不及思考，拽住裴景旻的手臂，用身體擋了過去。
“阿璃！不要！”
林周洋看到她的動作，撕心裂肺的吼出來。
“砰——”一聲巨響，劃破理智，暫停所有情緒。
時間靜止，水波平靜。
戚蘊璃隻感覺有什麽東西強勢的穿進自己身體裏，不覺得痛，隻是力氣被瞬間抽走一般，站不穩，倒了下去。
“阿璃！”
她倒下的那一刻，裴景旻如被人打散了魂，抱著她，重重的跪在地上，手慌亂的去捂她鮮血直流的地方，全身都在抖。
“沒事的，沒事的，阿璃你會沒事……”
聲音低啞，自言自語。
戚蘊璃靠在他懷中，忽熱忽冷，鑽心刺骨的疼從腰上開始蔓延全身，意識還清醒著，見他雙眼猩紅，手足無措的樣子有點心疼:“……景旻，別害怕。”
說話的聲音不大，她的安慰，沒起到作用，裴景旻一個字也聽不進去，鮮血浸透衣物，他滿手是她的血，目光一滯，無措極了……
戚蘊璃忍著痛，對他笑，像個無事人一樣:“…我沒事，千萬別自責，要…好好活著……”
她知道沒有救治可能，身在郊區，距離醫院很遠，江邊所有的交通工具抵達醫院的速度有限，她的出血量根本堅持不到去醫院。
裴景旻還是條件反射的抱起她，四處張望，最終往停在林周洋邊上的那輛軍用越野跑去。
林周洋近乎喪失理智，跪坐在地上，嘴裏不停循環著:“我錯了……”
車門前，裴景旻開車門，手太抖第一次沒打開，眼見著懷中人兒望著他快撐不住的垂眸合眼，整個人隻剩下慌亂:“阿璃，求求你別睡，你不能丟下我……”
鮮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滴入泥土，染紅一個個小水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