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我有什麽可生氣的?
第109章:我有什麽可生氣的?
之前她想要什麽東西,王爺費盡心思也要拿給她。
而現在,她院中的丫鬟隻不過嘴碎說了議論了兩句話而已,他便重重的責罰,甚至埋怨她管教不嚴。
甚至……甚至要換了她們……
這在從前是沒有過的事。
月司純接受不了慕瑾川的轉變,她恨極了楚洛苡。
若不是楚洛苡突然插足他們,慕瑾川根本不會轉變,更不會整日說著將她當成妹妹。
她將這一切都怪罪在楚洛苡身上。
楚洛苡根本不該活著!
***
很快到了月司純父母的祭日,慕瑾川早早的準備好了一切。
馬車在外麵等著。
天氣幹寒,冷風呼嘯,侵入骨髓的冷。
月司純身子弱,體內有寒症,受不得一點寒氣,故而更衣時慢了些。
慕瑾川一直在外麵等著,大概過了一個多時辰,才看到月司純被丫鬟扶著,緩緩走出來。
她一身純白對襟夾襖,裹得嚴嚴實實,外麵又罩著兔絨披風,脖頸處堆了一層潔白色絨毛。
小臉微白,雖施了脂粉看起來還是淡雅清麗,如出水芙蓉般。
穿的雖厚,而那腰身卻是極為纖細,盈盈可握。
整個人的重量壓在丫鬟身上,更襯得她整個人弱柳如風。
慕瑾川劍眉微蹙,上前扶住了她,聲音溫潤,“既然身子不適,你便在府中好好待著,我自己去也行。”
“妾身不能侍奉父母左右已是不孝,今日是他們的忌日,又怎麽能不去?”月司純聲音嬌弱,靠在慕瑾川懷裏。
慕瑾川看她臉色蒼白,而又加上是月家夫妻的忌日,想起之前的畫麵,心不由得軟了。
小心翼翼扶著月司純的腰,將她抱到了馬車上。
“你身子不適,在馬車裏小憩片刻,我讓馬夫走的慢些。”他溫聲道。
“是,多謝王爺。”月司純柔柔道。
慕瑾川轉身欲離開。
“王爺。”月司純緊忙喊住他。
慕瑾川轉過身,“還有事?”
“您不陪妾身做一輛馬車嗎?”月司純眼圈微紅,“今日是父親與母親的忌日,妾身……妾身心裏有些難受,您能不能陪陪妾身?”
她的聲音哽咽,再加上那水眸中欲落不落的淚珠,更加惹人生憐。
“好。”慕瑾川不忍心拒絕,撩起衣袍,上了馬車。
他在月司純不遠處坐下。
月司純麵色蒼白,有一種病態的美。
嬌弱的身子柔柔靠在側壁上,神色落寞。
“王爺,您說父親會不會責怪妾身,這麽多天都沒去看過他。”月司純聲音微低。
慕瑾川薄唇微抿,看了她一眼,聲音溫和。
“師父自小疼愛你,也知道你身子不好,關心還來不及,怎麽會責怪你?”
聞言,淚驀地落了下來,止不住似的。
“父親母親將妾身養育長大,妾身不能侍奉左右不說,連去看看他們都不能。”月司純哭的不能自抑,”就連母親唯一留下的王媽媽都離開了妾身。”
看著月司純哭的梨花帶雨,慕瑾川狹長的鳳眸微微眯了起來,心底複雜。
“王爺,您查到王媽媽的下落了嗎?”月司純水眸微抬,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慕瑾川。
慕瑾川搖搖頭,“沒有,白術還在調查。”
“怎麽會查不到?”月司純眼底劃過一抹難以置信,而麵上卻是傷心至極,“難道王媽媽也不願意見我?“
她低聲哭著。
慕瑾川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已經派人徹查了,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你放心吧。
“王爺。”月司純撲到了慕瑾川懷裏。
坐在馬車外的梧桐聽到裏麵的聲音,麵上盡是得意,高傲極了。
王妃執掌中饋又如何,不管王爺對她再好,真正在王爺心裏有一席之地的還是側妃。
就連側妃父母的忌日都是王爺親自安排的。
……,
王府,清風苑。
楚洛苡剛醒來,就看到流月糾結而又複雜的神色。
她輕笑了一聲,“你這是怎麽了?”
“王妃醒了!“流月一驚,緊忙揮手讓丫鬟端著熱水進來。
不給楚洛苡任何說話的機會,她侍奉著梳洗,用膳。
用過膳食,楚洛苡偏頭看向流月,有些好奇。
“你今日這是怎麽了?這麽反常?”
“王妃,您要不要出府?奴婢陪您出去玩吧。”流月臉色漲紅,憋了許久才蹦出幾句話。
“我不出去。”楚洛苡搖頭,慵懶的躺在軟塌上,伸了個懶腰,“我累了,今天休息。”
前兩天一直看賬本,看的她頭疼,聽到賬本這兩個字就難受。
“那……您想吃什麽?奴婢去小廚房給您拿?或者你想吃糖葫蘆嗎?奴婢去買。”流月再次問道,眼中盡是心疼。
楚洛苡受不了她的眼神,揉了揉太陽穴,很是無奈,“說吧,府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額……沒,沒發生什麽事。”流月愣了愣,連連揮手,賠著笑意,“王妃想多了,府中怎麽會出事呢?“
楚洛苡美眸微閃,唇角微微挑起,”你要是不說,我問別人也一樣。”
流月臉上的笑意瞬間煙消雲散,她撇撇嘴,眼眶頓時紅了。
“來人……見她這副要哭不哭的模樣,楚洛苡頭皮一緊,朝外麵喚道。
“王妃,王爺與側妃出去了。”流月帶著哭腔。
“他們出去就出去,跟你有什麽關係?”楚洛苡更不明白了。
慕瑾川帶著月司純出去,還能把她氣成這個樣子?
“今天是側妃父母的祭日,王爺與側妃一同前去祭拜。”流月忿忿的跺腳,眼眶中的淚珠打轉,“王爺將您置於何地?“
王爺陪妾室拜祭父母,哪有這個道理。
王爺此舉不就是擺明了側妃在王府的位置嗎?
今晨碰到梧桐,她還趾高氣昂的嘲諷王妃。
“月司純好歹也在他身邊待了這麽多年,慕瑾川陪她去拜祭父母也無不可。”楚洛苡不以為然,覺得流月有些大驚小怪。
“你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流月心裏替她抱不平。
“你啊。”楚洛苡好笑的戳了戳流月的額頭,無奈的歎了口氣,“慕瑾川早就跟我說了,他前去祭拜的東西是我跟他一起準備的。”
“啊?”聞言,流月當即愣住,難以置信,“王妃,您不生氣嗎?“
“我有什麽可生氣的?”楚洛苡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