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為抱美人歸的犧牲
第189章 為抱美人歸的犧牲
從雲宏仁和靳老爺子的角度看,是看不到兩個人的神情的,隻能看到靳羈正仗著自己身高腿長,以一種“強迫”的姿勢低頭和雲溪說話。
雲宏仁臉色難看,加重語氣又問了一遍:“靳羈,你在幹什麽?”
這還是雲宏仁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靳羈。
靳羈立刻意識到雲宏仁誤會了什麽,連忙從沙發上站起來,試圖解釋:“雲老您別誤會……”
“誤會什麽?”雲宏仁強行壓抑著怒氣,“難道你想說你們是鬧著玩兒的?還是說是阿溪逼你這麽做的?你真當我老糊塗了不成?”
雲溪:“……”
靳羈:“……”
他張了張口,很想說真相已經被您看穿了。
但他看著雲宏仁怒上眉梢的樣子,又生生把話吞了回去。
倒是雲溪無奈又好笑地撫了下額:“爺爺,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雲宏仁平時一向很聽雲溪的話,此時卻板起臉:“阿溪你還小,容易受人蒙騙,這件事情你不要插嘴。”
他把手裏的漁具扔給靳老爺子,黑著臉對靳羈道:“你跟我過來。”
雲溪還要說話,靳羈按住了她的手,低聲道:“我去跟爺爺解釋。”
他跟著雲宏仁進了二樓書房,雲宏仁“砰”一聲把書房門關上了。
剩下雲溪和靳老爺子兩個人站在客廳裏麵麵相覷。
靳老爺子將手上的東西都放下,難得有點尷尬和遲疑。
“阿溪,你們兩個……”
雲溪:“確實在談戀愛。”
靳老爺子雖然已經有了親眼看到,但還是吃了一驚,忍不住問:“是靳羈主動……?”
雲溪點點頭。
靳老爺子脫口道:“他有病嗎?”
雲溪:“?”
靳老爺子平時在晚輩麵前都端著儒雅慈和的長輩麵目,此時自知失言,急忙補救。
“我的意思是,他既然對你有意,當時為什麽要提出解除婚約結為兄妹?”
靳老爺子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覺得自家孫子腦子不正常。
這個疑問雲溪想過,靳美玲問過,如今靳老爺子再次提出來。
雲溪不由得笑了起來。
她也不幫靳羈解釋,隻是把靳老爺子眼前的茶杯挪開,給他換了杯溫水,換了個話題。
“時間不早了,您小心喝茶睡不著。”
靳老爺子悻悻收回想要倒茶的手。
也不知道靳羈和雲宏仁在聊什麽,一點動靜都傳不出來。
靳老爺子心不在焉,頻頻往樓上看,第一次覺得房間隔音效果太好也不是什麽好事。
雲溪倒是很淡定,她在樓下坐了一會兒就上樓睡覺了。
靳老爺子則硬扛著困意,等了幾個小時,終於等到雲宏仁和靳羈走出書房。
雲宏仁臉色並沒有比進去時好上多少,看到靳老爺子也沒打招呼,一甩手回自己房間了。
靳羈揉了揉眉心:“爺爺,你怎麽還沒休息?”
靳老爺子把他拉進書房:“這麽大事我能睡得著嗎,你們談的怎麽樣?”
靳羈猶豫了一下:“還可以。”
靳老爺子急道:“什麽叫還可以?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靳羈:“雲老說阿溪可以談戀愛,他不管……”
靳老爺子一喜:“這不是好事兒嗎?”
“……但是他說阿溪三十歲之前不能結婚。”靳羈幽幽把話補全。
靳老爺子:“……”
他憂心忡忡地算了一下,等雲溪三十歲時,靳羈都三十六了,到時候阿溪還能要自家孫子嗎?
青年才俊那麽多,他家孫子又不是個會說甜言蜜語的,到時候阿溪想換人了怎麽辦?
這麽好的姑娘錯過了可去哪裏找?
靳老爺子又愁又急,想來想去,覺得都是靳羈的錯。
要不是當初靳羈主動提出解除婚約,哪有現在這麽艱難?
靳老爺子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看你就是自作自受,活該!”
靳羈苦笑承認:“是我之前犯蠢了。”
靳老爺子冷哼一聲:“你別想我幫你說好話。”
靳羈落寞地歎了口氣。
當然靳老爺子也隻是口頭上這麽說說,畢竟靳羈是他親孫子,他必然是要幫忙的。
他平時跟雲宏仁一起釣魚下棋爬山,有意無意就要誇一誇靳羈。
還把雲宏仁的各種愛好透露給靳羈,方便靳羈投其所好。
什麽古董名畫,珍品美玉,大師手工製作茶具……隻有想不到,沒有買不到。
靳羈甚至每半個月一定會騰出一天時間來,專門陪雲宏仁爬山或者釣魚。
靳老爺子看了都覺得牙酸,私底下和靳美玲說:“我看他是栽到家了。”
靳美玲笑笑:“隻要栽對人,甭管栽多深都不怕。”
靳老爺子頷首:“這倒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以阿溪的秉性能力,算是靳羈高攀了。”
……
第二天是個周末,雲宏仁和靳老爺子又坐船出去釣魚,靳羈作陪。
他們臨要出門前,雲溪換了身衣服出來:“我今天不去事務局那邊,正好沒事,跟你們一起去。”
雲宏仁來了興趣:“你也去?不如來賭我們今天誰釣的多。”
雲溪不接招:“咱們倆釣魚技術半斤八兩,誰贏了誰都不光彩,能釣到就不錯。”
要知道,以前雲宏仁出門釣魚,經常是空手而歸。
雲宏仁得意道:“我現在可不是以前了,很少空竿,經常釣到大魚。”
雲溪狐疑道:“真的嗎?我不信。”
靳羈上前幫她收拾東西,溫聲道:“那邊我去過幾次,魚比較好釣。”
雲溪半信半疑,然後她就親眼見證了魚到底有多好釣。
大家都安靜垂釣的時候,雲宏仁的魚鰾突然一動。
他眼睛一亮,立刻提起魚竿,果然見到一尾肥美的大魚掛在鉤上。
雲宏仁喜不自勝,一邊摘魚,一邊大笑道:“阿溪,你看看,我說我現在釣魚技術突飛猛進了吧?”
雲溪目光在水波蕩漾的湖麵上劃過。
她視力極好,普通人看不清的東西在她眼裏一清二楚。
她剛剛親眼見到有人潛在水底,把魚掛上了雲宏仁的魚鉤。
怪不得雲宏仁說自己現在很少空竿,這樣下來誰能空竿?
是誰這麽費盡心思地安排隻為討雲宏仁歡心,自然不言而喻。
雲溪轉頭看向靳羈,似笑非笑,低聲反問:“魚比較好釣?”
靳羈輕輕笑道:“為了抱得美人歸,隻能犧牲一下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