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你做的什麽夢?
第174章 你做的什麽夢?
酒色誤人。
尤其是好酒和男色。
雲溪睜開眼睛時,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
她能感覺到背後緊挨著的胸膛上薄薄的肌肉輪廓,這讓她不由得想起昨夜的荒唐混亂。
確定關係和發生關係這兩件如此重大的事情,她竟然能在一晚上完成?
這合理嗎?
雲溪無聲地歎口氣。
她試圖說服自己,可能人生就是這樣,處處都是意外。
你準備了千萬次,用理智反複思量謀劃,但都抵不住一瞬間情緒上頭的衝動。
她回頭看了一眼靳羈。
昨晚他們鬧得太晚,靳羈還在睡。
清晨微暖的日光灑在床頭,在他黑密的睫毛上鍍了一層金色。
他素來冷峻的眉眼五官輪廓,此時看上去格外柔和,甚至透出一種無害感。
雲溪磨了磨牙。
騙子。
她忍住一腳把人踹下床的衝動,輕輕把環在腰上的手臂拿下去,慢吞吞下床去了洗浴間。
雖然她最後迷迷糊糊時記得靳羈好像抱著她去了浴室清洗,但她全身上下仍舊有難以言喻的酸痛感。
皮膚上仿佛仍舊殘留著滾燙的觸感,那些灼熱的呼吸像烙印一樣留下印記。
雲溪揉了揉眉心,揮去腦海裏的回憶。
嘩啦啦的水聲流淌在室內,清澈的水在地板上濺開白色的花。
她的神誌逐漸清醒,又重新開始思考正事。
她之前當麵打臉了丁易林,但丁易林和他師父白純常卻沒有任何動作,這明顯不正常。
尤其是雲溪知道白純常就是當初害靳羈的人之後,對他的能力高低也有了一定的猜測。
以白純常的水平,必定是可以通過丁易林的遭遇猜到她是誰的。
那麽對於白純常來說,雲溪既是曾破了自己陣法而導致自己受傷的罪魁禍首,還是傷害了自己的徒弟無法無天囂張跋扈的敵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白純常能忍住完全不動?
為什麽?
除非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甚至這件事情也可能和她有關。
雲溪心不在焉的想,對方是不是有什麽大計劃,打算一擊斃命,把自己一次性搞死。
穆威也是玄學中人,他會不會和白純常有關係?
她用毛巾隨便擦了擦頭發,走出浴室。
靳羈正好茫然地坐起來,看樣子正準備找她。
雲溪瞥他一眼:“醒了?還不去洗漱?”
靳羈似乎睡得有點呆,“哦”了一聲,就下床穿鞋。
他走了兩步才稍微找回理智,瞳孔放大。
等等。
剛才那是誰?
是阿溪嗎?
靳羈驀然轉身,盯住正打開手機查看消息的雲溪。
他試探著叫了一聲:“阿溪?”
雲溪頭也不抬:“幹嘛?”
靳羈猛地撲過去,一把抱住她:“阿溪?”
雲溪猝不及防被他撲倒在床上,愕然:“你幹嘛?”
她想到了什麽,臉色一黑:“不行!”
靳羈不知道她誤會了,把頭埋在她肩上拱了拱。
魂牽夢縈的香氣近在咫尺,手下柔軟細膩的觸感都是真實存在的。
昨天晚上發生的各種細節回籠,一一清晰地浮現。
他喃喃道:“竟然不是夢……”
雲溪這才知道他大早上發什麽瘋,推了下他:“當然不是夢,起來起來,你太沉了。”
靳羈環住她的腰身,輕輕鬆鬆用一隻手臂就把她抱坐在腿上。
“我還以為我又做夢了……”
”阿溪,如果這是一場夢,讓我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他鼻尖在雲溪脖頸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腦袋就抵在雲溪肩上。
像是什麽怕被拋棄的可憐大狗。
雲溪心軟了一下,摸了摸他的頭:“好了,說了不是夢了。”
靳羈抬起頭,微微跟她拉開了一點距離,但依舊離得很近。
“我可以再確認一下嗎?”
雲溪不明所以:“確認?”
靳羈吻住了她。
雲溪微微一顫,本能地想要掙紮,靳羈放在她腰上的手輕輕揉了兩下,她嗚咽一聲,隨即便軟了下來。
意識散開之前,她迷茫的想:
靳羈怎麽這麽愛接吻?
他是不是有什麽沉迷接吻的奇怪癖好?
熱烈的吻從唇齒之間挪到側臉,又從側臉挪到額頭,再下移到耳畔頸項。
直到雲溪感覺前襟處一涼。
這是靳羈的房間,當然沒有她的衣服。
她洗澡之前是從靳羈的衣櫃裏找出來的一件浴袍。
浴袍穿在她身上本來就鬆鬆垮垮,輕輕一扯就能扯掉。
不能再親了,再親下去又要走火。
雲溪腦子立刻恢複清明。
她揪住靳羈的頭發把靳羈揪起來,微喘著阻止他:“……別鬧了,你不去公司了嗎?”
靳羈啞聲道:“不去了。”
雲溪:“……?”
這個一副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模樣的人是誰?
她忍無可忍地推他:“起來,你不上班我還要出門。”
靳羈依依不舍地抱著她,悶聲悶氣:“你要去哪?”
雲溪道:“《仙途》收工了,路黎今天回京,我一會兒要去接他。”
靳羈一聽,更加不肯鬆手。
最後又磨來磨去糾纏了半天,雲溪才把靳羈轟去洗澡。
她重新係好衣服,理了下頭發。
正準備回自己的房間,手機突然響了。
是一串沒有標注的陌生號碼。
雲溪劃開接聽:“喂,哪位?”
對麵沉默一息,響起一個出乎意料的聲音。
“阿溪。”
雲溪挑了下眉,驚異道:“孟先生?”
居然是從她離開孟家以後,再也沒見過一麵,也沒有說過一句話的孟正成。
以雲溪和靳家的能力,當雲溪不想再見到孟正成林夕時,他們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出現在雲溪眼前。
更不可能打擾雲溪的生活。
這還是雲溪首次接到孟正成的通話。
他從哪裏搞到的她的手機號碼?
孟正成似乎有些疲憊:“阿溪,我們能見麵聊聊嗎?”
雲溪問也不問什麽事情,斬釘截鐵道:“不能。”
她說完就要掛斷電話,孟正成卻急忙道:“還有你奶奶,我們一起。”
孟老夫人?
雲溪動作一頓。
她考慮片刻,問:“什麽時間,什麽地點?”
孟正成猶豫道:“三天後,在你奶奶的四合院裏,可以嗎?”
雲溪蹙眉,她不知道孟正成要搞什麽,總覺得沒有什麽好事。
尤其是在她這邊亂七八糟一團亂麻的時候。
不過她最後還是答應了:“可以。”
靳羈頭發還滴著水走出來:“什麽可以?”
雲溪這才掛斷電話。
“沒什麽。”
她把孟正成說的話跟靳羈說了一遍。
靳羈也覺得奇怪:“他找你做什麽?他又不知道你有錢。”
孟正成又不知道雲溪手裏有千山集團,他就算缺錢,也不應該找雲溪吧。
雲溪說:“到時候去了就知道了。”
她拿著手機要回房,靳羈跟個年糕似的亦步亦趨地跟到門口,看樣子很想跟她一起走。
雲溪止住腳步。
她回頭看著靳羈,似笑非笑道:“說起來我剛才忘了問你,你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雲溪壓低聲音問:“那你以前做的都是什麽夢呀?”
靳羈一愣,神情瞬間變得尷尬又心虛。
雲溪趁機開門甩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