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醉酒
第173章 醉酒
穆威扶著靳羈坐上床。
靳羈本想靠在床上坐一會兒,但看樣子似乎醉得厲害,便順著穆威的力道斜斜躺了下去。
他今天白天去了公司,回來也沒來得及換衣服,此時還是西裝革履。
靳羈扯了扯領帶,把領口扯鬆,苦笑道:“我以前酒量沒有這麽差的,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讓穆先生見笑了。”
穆威忙說:“沒什麽,誰都有喝多的時候。”
他眼睛在靳羈身邊掃了一圈,心裏數著時間。
他扶著靳羈上樓就折騰了幾分鍾,現在夠十分鍾了吧?
雲溪是不是快上來了?靳羈怎麽還沒暈?
他眼底情不自禁流露出一絲焦灼之色。
靳羈若有所悟,他的聲音立刻低了下去,皺眉道:“怎麽回事,我好像頭暈的更厲害了……”
話音未落,他眼睛一閉,倒在床上。
穆威呆了一下,沒想到靳羈發作的這麽突然。
他試探著叫了一聲:“靳先生?”
靳羈毫無反應。
穆威推了一下他:“靳先生,喝了醒酒湯再睡吧?”
靳羈一動不動,仿佛徹底喪失了對外界的感知。
穆威緊了緊拳頭,他飛快地回頭看了一眼門口,手指探到靳羈後頸,利索地把靳羈戴著的平安扣解掉裝進口袋裏。
想了想,他覺得外物不夠保險,又想從靳羈床上找幾根頭發。
結果也不知道是靳羈不掉發,還是保潔人員清理過房間,他找了半天,也隻在枕頭上找到一根短短的黑發,看長度應該是靳羈的沒錯。
就在穆威盯著靳羈猶豫要不要在他身上劃個口子再取點血的時候,雲溪推開虛掩的門進來了。
“靳羈怎麽樣了?”
穆威若無其事的轉身:“好像是醉得太厲害,睡過去了。”
雲溪的眼神在他身上輕輕帶過,沒有半點懷疑:“辛苦穆先生了,接下來我來照顧靳羈就好,我爺爺在樓下找你呢。”
穆威正想找借口脫身,聞言便道:“好,那我先下樓了。”
雲溪把醒酒湯放在桌上,將門反鎖,回到床前拍了拍靳羈:“怎麽樣?”
靳羈沒睜眼,也沒動。
雲溪愣了一下:“靳羈?”
靳羈呼吸平穩,睫毛都沒有顫動。
雲溪嚇了一跳,以為計劃真的出了意外,在她沒到的這個時間裏,穆威做了什麽特殊的事情。
她立刻握住靳羈的手腕想要探查一番,手指剛搭上去,靳羈反手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拉。
“嚇唬你一……”
靳羈的話戛然而止。
雲溪原本就是彎腰的姿勢,他閉著眼睛的時候不知情,這麽用力一拽,雲溪就站立不穩,倒在了他身上。
她半個身體都壓在他身上,臉離的很近。
兩個人為了騙過穆威,確實都喝了很多酒,這麽近的距離裏,呼吸間全是葡萄酒的味道。
房間裏沒開燈,外麵的燈光透進來,室內仍舊很昏暗。
靳羈的目光從雲溪微醺的眉眼滑過,落在她紅潤的唇上。
“……阿溪……”
他幽深的眼眸像是什麽深淵,帶著一種吸力,要把雲溪徹頭徹尾的吸進去。
熱氣噴灑在耳畔,雲溪跟他對視著,一時間竟然忘了起來。
她鬼使神差的“嗯”了一聲。
靳羈的心髒怦怦亂跳,跳的格外快。
他聲音放的更輕,幾乎是用氣音又叫了一聲:“阿溪……”
雲溪仿佛聽到了靳羈的心跳聲,又或者是自己的心跳聲。
她秀氣的鼻尖跟靳羈的臉頰隻有幾厘米的距離,頭隻要往下壓低一些,就完全跟身下的人緊貼。
她不說話,靳羈卻像是得到了什麽鼓勵。
他猛地翻身,掐著雲溪柔韌的腰,把兩個人的位置調換過來。
他用自己高挺的鼻子蹭了一下雲溪的鼻尖,啞聲道:“阿溪……我想親你,可以嗎……”
雲溪睫毛劇烈地抖了抖。
她大概真的喝醉了,意識有點昏沉,似醒非醒,似夢非夢。
她聽清了靳羈的問話,卻沒有第一時間拒絕。
靳羈於是又貼近她一點,唇差不多已經碰到了她的側臉,滾燙的呼吸淹沒了她。
“阿溪,我想親你……”
他眉眼輪廓鋒銳,眼睛略微有點狹長,此時帶著一種深深壓抑的情緒盯著雲溪。
像是被馴服的某種大型獵犬,明明恨不能立刻撲出去逮捕獵物,卻在等待主人的命令。
雲溪下意識低頭。
她的唇貼著靳羈的唇擦過。
那一刹那的柔軟芬芳,就像是一點火苗,迅速讓室內的空氣升溫。
靳羈頭腦空白,呼吸瞬間急促起來。
終於得到了主人許可的獵犬,下一秒就帶著鋪天蓋地的力量反客為主。
……
雲溪沒有接吻的經驗,不知道原來接吻是這麽可怕的事情。
靳羈一改往日對她的溫柔體貼,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一樣,強勢地索取。
他骨節分明的手跟她十指相扣,把她雪白纖細的手指壓在枕頭上,不容她一點點的掙脫。
寂靜的房間裏隻有曖昧的水聲和亂了拍子的呼吸。
靳羈密密麻麻的吻從唇瓣移到臉頰,又從臉頰移到額頭,再順著額頭往下。
雲溪烏黑的長發散在灰色的床單上,玉白的肌膚上浮起一層淡淡的粉。
吻到耳朵時,靳羈突然停了下來。
他紅著眼睛,沙啞地問:“阿溪,跟我在一起好嗎?”
雲溪沒說話,顫栗順著她的脊背傳遍全身。
她攬住靳羈的脖頸用力往下一壓。
靳羈腦海中一片嗡鳴聲,再也顧不得思考任何問題。
樓下的人可能以為他們兩個都喝醉以後回房休息了,沒有人來打擾他們。
外麵院子裏的燈逐漸熄滅,銀色的月光傾灑進來,照亮這一片天地。
雲溪的手指穿進靳羈濃密的發絲裏,試圖拽著他的頭發把他拖開:“……不……”
不來了,她腰酸腿疼的要死了。
靳羈緊緊扣著她的腰,聲音低啞地哄道:“再來一次,就一次。”
於是雲溪重新陷入混沌不定的海洋,被難以言喻的感官裹挾。
她覺得自己像是一隻獨自行於大海中的小船,被狂風巨浪衝擊得搖擺不定。
月色轉移,光影變換。
唯有這裏的動靜久久未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