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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我願意跟你結婚

  第164章 我願意跟你結婚


  雲宏仁和雲溪沒有等待太久。


  穆威不到十分鍾就趕到了。


  由於參加宴會,他一改之前的隨意裝扮,連那股淩湖做派都收斂了不少。


  他似乎完全不記得上次和雲溪發生的不愉快了,見到雲溪,很友好地伸手跟她握了握。


  雲溪心下略微詫異。


  她看穆威麵相,不像是心胸寬廣的人,沒想到這麽大氣?


  ……


  這種長輩壽宴,基本就是另類的商業人士社交專場。


  大家為壽星公送上禮物和祝福後,就各自尋找目標,開始攀談。


  宋俊良代表千山集團,也出現在了宴會上。


  他悄悄跟雲溪打了個招呼,然後就陷入一波接一波的寒暄中。


  雲溪不想參與其中,找了個僻靜的角落裏坐著。


  她這個位置前麵有個挺大的盆栽,是棵常青樹。


  樹木高大翠綠,把她和她的單人小沙發牢牢擋住了。


  因此外麵說話的人也就沒有發現她。


  “……你這是什麽意思?”


  這個女聲的主人對於雲溪來說,實在熟悉得不能更熟悉了。


  ——是孟婉玉。


  跟她說話的人冷冰冰道:“關你什麽事情,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


  這個聲音也有點熟悉。


  雲溪支著下巴沉思了一下。


  哦。


  想起來了。


  孟婉玉她前未婚夫,靳崇!

  奇怪了。


  鍾陵春的事情鬧的那麽大,靳崇竟然還可以自由活動,來參加別人的壽宴嗎?

  雲溪挑了挑眉。


  她想了想,興趣盎然地打開手機上的錄音軟件,開始錄音。


  孟婉玉:“明明當初說好的,你給我錢,我跟著丁易林!”


  靳崇冷笑一聲:“你胡扯什麽?我什麽時候跟你說好的?”


  “我跟你說的是,你跟著丁易林,我把你旗下那些負債公司的問題解決了。”


  孟婉玉:“那些負債的公司本來就是你的!是你給孟家下的套!”


  “聰明人和不貪心的人都從不上套。”靳崇冷漠道,“隻有又蠢又貪的人才會被騙。”


  孟婉玉氣得聲音瞬間都變得尖銳了:“靳崇!”


  靳崇:“如果你想全世界都知道你在和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做情人的話,你可以再大點聲。”


  孟婉玉:“是你逼我的。”


  靳崇:“別,我可背不起這麽大鍋,你和丁大師是兩廂情願,公平交易,再說了……”


  他聲音壓低了一些:“你偷偷用我的人脈,打壓酈雪,間接推動鍾陵春事件,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吧?”


  孟婉玉:“狗屁公平交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我送給丁易林,是想通過丁易林拿到他師父手裏的寶物去害你那個堂哥!”


  “住嘴!”這下靳崇的語氣裏也有點緊張了。


  他半威脅地警告孟婉玉:“閉好你的嘴,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你自己心裏要有點數兒。”


  “孟家和你,對於我們來說都是一根手指可以按死的東西。”


  孟婉玉冷冷地笑了起來:“我心裏有數,你心裏卻沒有數!”


  “靳崇,你要害你堂哥,究竟是因為你想要靳家,還是因為你嫉妒他跟雲溪的關係?”


  靳崇充滿輕蔑地扯了扯嘴角。


  “靳家和女人,我都要。”


  孟婉玉:“你都要?嗬,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心你……”


  雲溪聽不下去了。


  有完沒完,關她什麽事情?

  她慢悠悠起身,從綠葉旁邊走出來。


  “這種事情,是不是也應該征詢一下當事人的意見?”


  孟婉玉和靳崇麵色大變。


  他們特地挑了個監控死角說話,卻沒想到這裏竟然還有別人。


  看清是雲溪以後,他們倆先是鬆了口氣,接著又警惕起來。


  孟婉玉瞪著她:“你怎麽會在這裏?”


  雲溪指了指自己剛剛坐過的沙發:“我比你們來得更早,這話我問你還差不多。”


  “那你聽到我們說話還不出聲!”孟婉玉惱道,“你在故意偷聽是不是?”


  雲溪點點頭:“是啊。”


  她承認的又快又坦然,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


  孟婉玉倒是被她噎了一下。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


  “你真的偷聽!你……”


  雲溪打斷她:“我偷聽怎麽了?你們的討論對象中可是有我本人啊。”


  “再者說,偷聽也比害人要光明正大的多吧?”雲溪看向靳崇,似笑非笑,“你說是不是,靳先生?”


  靳崇眼神變幻。


  他不知道靳羈和雲溪的娃娃親早已經在口頭上解除了。


  他以為靳羈和雲溪現在是沒有正式對外宣布的未婚情侶,畢竟就他所知,兩個人是住在一起的。


  他剛剛和孟婉玉的對話,雲溪肯定聽清楚了。


  雲溪知道他要害靳羈的事情,那麽百分百會告訴靳羈。


  現在的問題是,他是無所謂雲溪告訴靳羈這件事,隨便靳羈做好提防,還是想辦法讓雲溪不能順利折返去找靳羈,利用時間差先下手為強?


  靳崇神情還算鎮定。


  他往前走了半步,試圖利誘:“阿溪,既然你聽到了,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們合作?”


  雲溪覺得好笑:“合作?我跟你合作有什麽好處嗎?”


  靳崇:“你家境平凡,年紀輕輕,就算將來嫁給靳羈,他肯定也不會把手上的財產分給你的,但是如果你跟我們合作,我願意簽下協議,等事成以後,分給你靳氏的百分之五的股份,你覺得怎麽樣?”


  “家境平凡”的雲溪:“……”


  過年的時候,靳老爺子還說過,他想把手上的股份轉讓給雲溪一部分,被她拒絕了。


  她有千山集團,錢多得幾輩子都花不完,要那麽多股份做什麽。


  沒想到時隔幾天後,居然能在靳崇這裏再次聽到關於靳氏股份的話。


  雲溪無語:“不怎麽樣。”


  靳崇皺眉:“你是不是不知道靳氏價值多少錢?百分之五的股份,可能抵得上很多上市公司的價值了。”


  靳崇看雲溪毫無動容之色,理所當然的認為雲溪是缺少相關認知。


  他放緩語氣:“而且我願意跟你結婚,不簽署婚前協議,到時候你還可以我們還擁有夫妻財產。”


  雲溪豎起手掌:“等等,誰跟誰結婚?”


  靳崇笑道:“以前一直沒跟你說清楚,你可能覺得我隻是想跟你玩玩,但我不是這麽想的。”


  他看上去竟然真的有幾分真心實意的深情感。


  “我願意跟你結婚,我們以結婚為前提交往,怎麽樣?”


  雲溪動了動唇瓣。


  她感覺自己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無話可說的情緒。


  靳崇以為她心動了,又往前湊近一步,繼續道:“靳羈有什麽好?他比你大了好幾歲,又冷漠又沒有情趣,眼裏除了公司就是公司,而且他之前大病一場,身體裏留下什麽後遺症還說不準,你不如跟我……”


  雲溪:“我……”


  她還沒說話,孟婉玉突然打斷她。


  “跟你什麽?跟你花天酒地嗎?”


  孟婉玉冷笑,眉眼全是譏誚和恨意。


  她掃了一眼雲溪,對靳崇說:“我看你就是喜歡她這個類型的長相吧?還是說你就是喜歡名字裏有個雪字的?先是酈雪,再是雲溪。”


  她陰陽怪氣道:“靳崇,這麽看你倒是癡情的很。”


  靳崇麵色冷了冷。


  他不理孟婉玉,反而對雲溪解釋道:“酈雪隻是跟你長得有點像,是她主動勾引我的。”


  他一副痛下決心的樣子:“我保證,如果我們在一起了,我肯定不會找別的女人,會對你一心一意。”


  孟婉玉嗤笑一聲:“放屁吧你!”


  她心裏情緒劇烈翻騰。


  又是酸又是恨又是嫉妒。


  憑什麽她和靳崇在一起那麽久,靳崇都沒有說過這種話。


  靳崇竟然還要給雲溪股份?

  雲溪,憑什麽又是雲溪?

  這世界上的好事難道讓她一個人占盡了嗎?


  孟婉玉眼裏充血。


  她雖然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但好歹知道從雲溪那邊很難下手,隻逮著靳崇諷刺。


  “誰知道你有沒有什麽病?你還好意思結婚!你就該孤獨終老斷子絕孫……啊!”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靳崇鐵青著臉收回手。


  “孟婉玉!你別忘了,你也是被我草爛了的貨色!”


  “就算是有病,也先是你這個人盡可夫的先得!”


  孟婉玉捂著臉,不可置信:“你敢打我?!”


  靳崇冷聲道:“你再胡說八道,我就不止打你了。”


  雲溪挑挑眉。


  她看著這兩個先自己打起來的人,鎮定道:“要不你們先商量一下,我走?”


  靳崇連忙道:“阿溪……”


  雲溪擺手:“別這麽叫我。”


  靳崇一直自說自話,一個人說到結婚和婚後財產,雲溪都插不上話。


  此時她終於可以發表自己的意見了。


  “我想你可能有什麽誤會,我對你沒有一丁半點的意思。”


  也不知道為什麽有些男人能這麽自信,仿佛覺得隻要自己說一聲“我娶你”對方就一定願意嫁一樣。


  他們高高在上理所應當的態度,就像是篤定了結婚是女方夢寐以求的事情。


  他們難道就不會去配鑰匙的地方去問問配鑰匙多少錢,他們配個幾把嗎?


  雲溪直截了當的說:“我對你沒興趣。”


  她加重語氣道:“無論是談戀愛還是結婚。”


  “靳先生還是找別人吧。”


  靳崇和孟婉玉都驚愕的看向她。


  兩個人的表情都出奇的一致。


  雲溪搖頭笑了笑,忍不住刻薄了一句:“我看你們倆倒是挺配的,可以考慮一下。”


  她的回答大大出乎靳崇和孟婉玉的意料。


  以至於兩個人都沒來得及攔住她。


  等靳崇回過神來,雲溪已經走進宴會主場,不方便再說話了。


  他皺起眉頭,考慮了一下,還是用手機發出去一條消息。


  雲溪回到宴會上找了一圈靳羈沒找到。


  她是和雲宏仁一起過來的,靳羈則是和靳老爺子一起來的。


  現在靳老爺子還在和壽星公王世昌閑聊,靳羈卻不見人影。


  雲溪於是給靳羈發消息:[你在哪?]


  過了幾分鍾,靳羈才回複:[我回公司了,怎麽了?]


  雲溪眉間微蹙。


  她突然意識到,靳羈近來好像很忙。


  倒不是說靳羈以前不忙,靳氏畢竟是體量很大的公司,有許多工作事項。


  但以前靳羈都把工作分配的很好,他自己需要處理的,助理可以處理的,隻需要他簽字的,不需要他出麵的。


  好的領導是知人善用,而不是事事親力親為。


  最近靳羈忙得程度幾乎有點不正常了。


  她想到靳崇剛才跟孟婉玉說的話,猜測是不是靳崇父子倆做了什麽動作。


  她把剛剛才點完結束的錄音發給靳羈。


  [給你聽點有意思的東西。]

  靳羈這次過了十幾分鍾都沒回複。


  雲溪稍感奇怪。


  這麽久還沒聽完嗎?


  她給靳羈發了個:[?]


  [有什麽想法嗎?]

  她本意是帶點調侃,畢竟人家都準備好怎麽害人了,靳羈還不拿出點防範的措施來。


  結果沒想到,靳羈半晌後回了一句。


  [我也可以。]

  雲溪:[?]

  靳羈:[我可以把我手上所有的股份都轉讓給你,還有其它不動產,動產的可收益性不穩定,不動產保值升值的空間都很大。]

  [至於一心一意這些感情上的事情,我覺得是基本應該做到的,不需要特別保證。]

  雲溪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靳羈說的是靳崇最後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


  她哭笑不得:[誰問你這個了。]

  靳羈:[這個是最重要的事情。]

  雲溪:“……”


  她主動岔開話題:[所以你知道丁易林的師父是誰嗎?快去查查,也許跟最開始害你的人還有關係呢。]

  靳羈:[是一個人。]

  雲溪:[你知道?是誰?]

  靳羈:[很早之前就查到了對方的名字,但是一直沒找到他住在哪裏。]

  [叫白純常。]

  《莊子》有言:“道流而不明居,得行而不名處;純純常常,乃比於狂。”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一個人如果按照道法行事,不自誇不炫耀,遵循德行,又不自命不凡,那麽就顯得淳樸平常。


  這個名字更像是玄學中人後來給自己起的別名,不像是父母一開始會給孩子起的名字。


  雲溪手指動了幾下,果然沒從這個名字中算出什麽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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