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故人

  第39章 故人

  邱靈把雲溪叫走,一邊補妝一邊給她科普靳崇的風流緋聞。


  “阿溪你以前不在帝都,不知道他們這幫混蛋玩的特別開,你聽過鍾陵春嗎?”


  鍾陵春是帝都有名的一處高級會所,聽說財力雄厚,背景神秘。


  “我上次就聽別人說,靳崇他們幾個關係好的富二代,在鍾陵春有個包廂,找那種明星網紅什麽的,一起那個什麽,然後拿懷孕的女生打賭,誰猜中了女生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誰就算贏家。”


  雲溪蹙眉:“你怎麽知道?”


  “我以前不懂事嘛,哪裏都想去。”邱靈有點不好意思,“有一回去鍾陵春玩,不小心誤進了一個房間,看到一群女生什麽也沒穿跪在地上,她們聽見門開,頭也不抬就喊主人,把我嚇死了。”


  “後來我跑回家跟我哥說,我哥把我大罵了一頓,為了嚇唬我,還跟我講了好多裏麵的貓膩,說有什麽特殊的房間,都是鞭子玩具一類的,裏麵經常有玩大了出事的。”


  雲溪聽得不適。


  “女生呢?那些女生都是自願的嗎?”


  邱靈皺皺鼻子:“據說都是兩廂情願的,因為他們給錢給的夠多。”


  雲溪不說話了。


  邱靈補完口紅,對著鏡子照了照,又問雲溪:“你需要補一下嗎?”


  問完以後她看了一眼雲溪,自己就回答了:“害,我問的什麽蠢問題,你壓根不需要這些塗塗抹抹的東西。”


  “我家阿溪就是最美的!”


  她與有榮焉的挺胸。


  “等會兒舞會開始,肯定有很多人邀請你跳第一支舞,你可不許答應別人,必須留給我。”


  雲溪抿唇一笑:“好,今天隻跟你跳都行。”


  然而兩個人約定的挺好,計劃卻趕不上變化快。


  當天的舞會雲溪最終沒能參加,舞會八點開始,雲溪七點四十時收到靳羈的消息。


  靳羈問她能不能來趟碧濤院,說靳家人都在。


  靳羈很少主動請她做什麽事情,乍然提出要求,雲溪下意識認為應該比較重要。


  她和邱靈打了個招呼,匆匆離開宴會廳,往外走的時候還聽見賓客議論。


  “不是說千山酒店的老板宋總今天會出席嗎?怎麽沒見到?”


  “又說不來了,說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是有重要的事情,還是單純不給麵子啊?不過也沒人敢問哈哈哈,沒看靳家和孟家的人都沒說什麽嗎?”


  “哎,說起宋總,你有沒有聽說前陣子那八卦,說宋總提起了千山集團的老總……”


  雲溪這才想起,哦,之前孟正成是說過,這次訂婚宴靳家請了宋俊良出席。


  但是宋俊良被她叫去接爺爺了,現在應該還在來京的路上遊玩,肯定是來不了的。


  今早通電話的時候,雲宏仁還說喜歡沿途風景,要仔細看看。


  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到酒店歇息了。


  雲溪惦念別人時,也有人惦念她。


  “這是到了嗎?”


  後排車窗降下,一張慈眉善目的圓臉露了出來。


  宋俊良從駕駛位上走下來,把車鑰匙遞給迎上來的服務生,又親自跑到後座去開門。


  “雲老,來,咱們到酒店了,今明兩晚就住這兒。”


  後排坐的老人正是雲溪的爺爺雲宏仁。


  他在宋俊良殷勤地侍候下踩上酒店台階下鋪上的紅地毯,看著酒店對麵的商場上巨大的廣告熒幕上播放的視頻,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感慨道:“真熱鬧啊。”


  “是啊。”宋俊良笑道,“這兩天咱們途經的都是小城市,今天來到臨安市,才算來到大城市了。”


  “我想想……”雲宏仁負手往酒店走,“這些年都是家裏那丫頭四處奔波,張羅這張羅那的,我有多少年沒來過這種熱鬧地方了?五年?八年?”


  “不要緊,這回您好好看看,您要是願意咱們待多久都成。”


  宋俊良落後他半步,緊跟著他走。


  “我經常出差,還挺熟悉這邊兒,雲老可得給我機會,讓我孝敬孝敬您。”


  “你倒是會說話。”宋俊良一路安排得妥當周到,雲宏仁沒少誇他。


  宋俊良喜上眉梢,結果就聽雲宏仁又道:“你們這些絮絮認識得早的人,都挺靠譜,我記得那個叫薛翎的小夥子也不錯。”


  宋俊良剛浮起的喜色又消退了,他好歹記得這是在溪總的爺爺麵前,才沒垮下臉來。


  薛翎那個王八蛋,竟然還讓雲老記住名字了。


  雲宏仁提了一句後倒像是想起他了。


  “他也跟你們一塊在帝都?”


  宋俊良暗中給對手上眼藥:“哎呀,薛翎是年輕人,不耐煩跟我這種大叔一起待著,他在濱都呢。”


  雲宏仁點點頭:“濱都也是個好地方。”


  宋俊良瞬間又警惕了。


  不會吧?老爺子不會比起帝都來更喜歡濱都吧?


  那萬一老爺子喜歡,溪總一揮手說去濱都,他可去哪哭去?

  宋俊良不動聲色往回找話題:“雲老,帝都這兩年變化特別大,到時候您看了肯定喜歡……”


  “讓讓,讓讓!”


  一堆人從一旁湧出來,簇擁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往貴賓區的電梯方向走,五六個西裝男在前麵開道,過路人紛紛躲避,為他們騰開空間。


  看那架勢,像是很了不得的人物。


  宋俊良護著雲宏仁往後退了兩步,雲宏仁卻奇怪地“咦”了一聲。


  宋俊良以為碰到他了,忙問:“雲老,怎麽了?”


  雲宏仁望向輪椅老人那邊:“我看那位老先生,倒像是玄學中人。”


  宋俊良一聽玄學,下意識摸了摸胸口,摸到胸口雲溪給的護身符,才籲出一口氣。


  他問:“要不我幫您打聽打聽,看看是什麽背景?”


  雲宏仁搖搖頭:“算了,不必麻煩,我這些年也不在外走動,認識我的人也不多了。”


  宋俊良笑:“哪能啊,雲老當年威名赫赫,有點閱曆的誰能不知道您?”


  兩人說笑著到前台辦理入住手續。


  而另一邊,輪椅被推進電梯,電梯門將要合上時,閉目養神的老人也驟然睜開了眼睛。


  他沒睜開眼睛時,頭發花白,麵容憔悴衰老,看著像有六七十,然而他一睜開眼睛,整個人精神大變,說是一下子年輕了二十歲也不為過。


  他目光如電,霎那間通過電梯未合攏的門在酒店大堂裏掃視了一圈。


  扶著輪椅的徒弟見狀詢問:“師父,是哪裏有問題嗎?”


  老人皺眉:“剛才似乎感受到了一絲氣息,與前陣子破我咒法的人同出一轍,但又不太一樣……”


  他沉思片刻:“你去查查這兩天入住的人,看看都是什麽來路。”


  “是,師父。”


  “帝都那邊來消息了嗎?靳德勇有沒有查出破咒的人是誰?”


  “回師父,說是還沒有頭緒。”


  老人閉上眼,哼了一聲,聲音冷厲:“都是廢物!”


  電梯裏的人一起低下頭,閉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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