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年夜醉鬼
第二百五十三章 年夜醉鬼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很值得她深究,這幾位不請自來,究竟是怎麽皇而堂之登堂入室坐在她家院子裏的!
別跟她說用上術法就不算是撬鎖!
在她看來那隻是破門而入的另一種方法而已,若在座不是有身份的人,此行為都可以去報官了。
數雙眼睛一同凝著舉著短槍衝進來的劉希希,各有各的表情,唯一相似的大概是都在慶幸劉希希衝進來時帶了眼睛,沒亂打一通。
“希兒,到為父這裏來。”
封臨端坐著喚她,劉希希收回短槍同時將腦海裏“報官抓賊”的想法丟開,乖乖走近,離得近了才看清封臨的臉色不大好,尤其嘴角還有一丟丟未幹的血水。
下意識把目光投向渣夫,十分懷疑這是他幹的。“爹爹這是怎麽了……”
“……為父沒事,為父好的很……”
“那爹爹嘴角這是……上火?”
劉希希示意,封臨這才發覺自己形象有失,從容如他,指尖蹭了一下把嘴角的血水抹了幹幹淨淨,麵上依然是見到愛女的溫和笑顏,也就在付舟止哼了一聲時略微不悅。
做師尊的不悅,做逆徒的更不悅。
兩不言語,暗暗針對。
夜初霜看著師徒兩人又較上勁來,也是頭疼,替了封臨回劉希希,“你爹爹他啊可不就是上火,自己觀裏一堆事忙不過來,還要幫徒弟做事……一個人當十個人用,能不上火才怪。”
“初霜!”封臨輕聲嗬她。
夜初霜竊笑著閉緊了嘴。
多餘的話不再說。
劉希希挨個打過了招呼,拉著付舟止坐下來。
這個新年夜注定不像往年那般平平靜靜度過。
有了爹有了娘,還有了夫,還有一對家養貓妖。
隻是爹跟夫很不對眼,同坐一桌沒幾句話就開始拚起酒來,一壇又一壇,劉希希哪個也沒去勸,反正都是修仙的,沒聽說過修仙的會喝酒喝死的。
而她那位娘,是真好,眼睛裏隻有她爹,不吃不喝像朵隻對一人開放的嬌媚之花,坐在她爹旁不是在倒酒就是在準備倒酒,累及劉希希也要仿著給她渣夫倒酒,若空了碗沒及時添上,渣夫帶了醉意的眸子就開始水光閃爍。
不倒?哭給你看……
這算不算威脅!
她服了,當傻子時都沒哭唧唧,現在倒用上了……
直至,她爹噴了一地帶酒氣的血,她渣夫端著空了的酒碗濕了眼眶……
這邊母女各勸解各的夫,各帶各的夫回屋。
另一邊,不能碰酒水,偏又對酒水十分著迷的貓妖一隻,正揮舞著利爪企圖從阻攔中搶到一壇酒。
“阿雲,忍忍,你現在不能喝酒,等三個月,不對,四個月,等四個月你想喝什麽酒我都給你找來……”墨影自後抱著雲間,攔的好辛苦,生怕一個不注意就傷到腹裏的崽。
雲間哪裏聽得進去,莫說怕傷,她巴不得幾壇烈酒灌下去把不該有的小東西弄沒,一時貓爪貓耳都露了出來,回頭反咬墨影,四顆尖牙也冒了出來,直接刺透墨影皮膚。
墨影忍著疼不去推開她,反而抱的更緊,血水從皮膚下湧了出來順著尖牙湧入口中,堪比安定藥劑,讓憤怒中的雲間回過神來,漸而鬆開了口。
“阿雲你若是覺得這樣舒坦,你就繼續,我沒事,不疼……”
就是這種語調,每次鑽到耳中都讓雲間抓狂。雲間抓住他領子,憤恨目光中重複強調過許多遍的話,“不看你生不如死,老子一輩子好不了……”
又來!
墨影能如何,武力不可能,好言雲間聽不下去,隻能順著哄著了。“好的阿雲,等孩子出世,你想怎麽懲罰都隨你,我肯定不躲……我隻有一個要求,阿雲你別張口‘老子’,萬一孩子聽多了以為他們是從‘爹’肚子出來的,那多不好……”
想想一群貓崽子見人就說他們是從‘爹爹’生的,那畫麵墨影就接受不了。
他畢竟是仙門裏修成的妖,骨子裏自有同人族一樣的羞恥觀。
雲間冷笑,再一次張開血口朝著出言不順她心的墨影咬下去。
“爹”肚子裏蹦出來的怎麽了,她雖然是轉了性,但她內裏就是公的,別說她沒想把崽子生下來,就是生下來一個個的隻許喊“爹”不許喊“娘”。
紅燭燈籠照亮的院中隻剩緊密無間的妖妖一對。
夜初霜早已攙扶著滿身酒氣加血氣的封臨回了房間,將封臨穩穩扶上榻,拉過枕頭給他枕上。
又從青瓷瓶中取出一顆丹藥喂進封臨口中,封臨渾渾噩噩不知下咽,夜初霜含了一口清水,覆來,以最親近且便利的法子喂給他一口水,引著他吞下去。
再以口渡靈力,幫著他梳理混亂的靈息,消化入了腹的丹藥,做了許多努力封臨的臉上才恢複了血色。
這才放心了些。
而另一邊,被火石暖著的書房中。
劉希希熱的浸出了汗,隻是把醉酒的渣夫從外麵拖進來丟到床榻上,簡單一串動作而已,她就累的氣喘籲籲。
不怪她體力差受不得累,實在是醉鬼太難辦,短短距離在渣夫搖搖晃晃中愣是打著彎的拉長了三倍,若是乖乖跟著走也就罷了,東倒西歪前撲後仰,她真怕他一時酒勁上頭來一招上天遁地,那讓她怎麽追……
“希希……”趴在床榻上的醉鬼醉言醉語。
“你又想幹什麽。”
身累,心更累,好不想搭理醉鬼。
“希希……為夫要吐,你許不許……”
“不許,你敢吐一下試試,吐一下你今晚就到驢棚裏過夜……”
“可是為夫忍不住了啊。”
“忍不住也得忍……”
“嘔……”
“閉嘴,吞回去。”
心慌手慌,急中生智。
伸手捂住趴在床邊張開的嘴,一瞬間好想找個塞子給他塞住。
沒塞子,布條也行。
隨手召出一卷繃帶拉開了對著“嘔”聲大作的嘴部纏上一圈又一圈,直到用上一整卷繃帶確定那張嘴再也張不開。
等大功告成,懸著的心放下了來,這才把趴在床榻邊緣的人翻回去。
麵朝上的人很安靜,四肢軟塌塌,頭歪倒一邊,一雙平日裏揣著壞水的眸子閉的緊緊的。
可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好像少了點什麽……
是,太過安靜了些,“嘔”聲是沒了,此一時連呼吸聲都沒了,本該上下起伏的胸膛從翻過來時就平平無波一動不動……
沒氣了?
“阿賢,阿賢,你醒醒啊,你喝醉就喝醉,你別忘了喘氣啊喂……”著急,啪啪打臉也打不出個回應。
要不掐一下人中試試。
隻是繃帶纏的太放縱,鼻子也纏進去了,連個縫隙都沒留。
怪不得不喘氣。
她後知後覺,默默念了一串道歉的話,召出匕首來對著鼻孔位置下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