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被迫壁咚
第一百三十二章 被迫壁咚
自從劉希希跟二白兩人“狼狽為奸”之後,也不知二白是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尋來如此齊全的毒粉毒丸,就連毒蟲也找來許多。
從早到晚,付舟止入口的每一點食物喝下去的每一口茶水都帶著不同的毒粉味道。
甚至半夜,劉希希也不閑著,挑著夜深人靜不是往書房裏放毒氣就是往裏麵丟毒蟲。毒氣繚繞,毒蟲爬上床頭,付舟止閉氣運決將一隻隻毒蟲捏扁丟下去,忍了。
哪怕這次,劉希希索性往茶水了倒了七八種藥粉,他還是不辯解一句的一口氣全喝了下去。雖性命無憂,但毒粉入了身體後互相作用,確實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被結界封閉的房間內,付舟止運轉靈氣解毒排毒,一連吐了一地血水,血水攤開地上黑乎乎的還冒著黑氣。
他略有疲憊的掃了一眼地上的成片血汙,擦掉嘴邊血漬,起身向屋外走去。
外麵黑幕早已拉開,明月當空,星光幾顆,多美妙的夜晚,若是能攜嬌妻遊山一番該多美妙,可惜,嬌妻不但不給攜還打算弄死他。
墨影一直在門外守著,見付舟止出來皺著眉頭將人從上到下打量一遍,繼而瞧見屋裏地麵上的血汙。“小舟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付舟止整理著弄亂的衣衫,抬頭撇了墨影一眼,一瞬間眸中有光一閃而逝。
墨影頓悟,見勢要跑,被付舟止一把抓住,逃跑無門。
“墨爺,妻債夫償,更何況墨爺你本就欠著我二百兩銀,要不一起還了。”付舟止抓的很緊,又陰森森的靠近了些,竟將墨影嚇出了貓耳一對。
“嗬,墨爺你這膽子怎還往回縮了,以前你偷喝老祖陳釀的膽子都上哪兒去了。”
付舟止對著近在眼前的貓耳朵吐一口濁氣,吹的墨影連貓尾巴都顯現了出現,一對豎瞳瞪大,就差來一句炸毛的貓叫。
然而墨影一張口,畏畏縮縮,聲若蚊蠅,“小舟,我現在真還不上。”
“還不上?”付舟止。
“對啊!”墨影。
“沒錢?”付舟止。
“……一個子,都沒。”墨影毫不愧疚的直言相告。
付舟止笑了。
說實話墨影一直不覺得付舟止笑起來有什麽好看的,從他們倆相識不過一個時辰起,墨影就領教了付舟止一笑之後的後果,那日午後陽光下墨影的貓尾差點易主……
“沒錢沒關係。”付舟止話鋒一轉,勾起的嘴角還沒落下。
墨影暗暗驚心,但無能為力,“小舟,有話好說,你再給我些時間,我一定能還上。”
“墨爺……”
“別,你還是叫我墨影吧。”墨爺這稱呼是玄天門弟子對他這隻存在已久的門中靈妖的尊稱,門中弟子這麽稱呼自然無礙,墨影該答應就答應,但換成付舟止就瘮人了。
付舟止每叫一次“墨爺”,墨影必倒黴,還是倒大黴。
付舟止掐住墨影脖頸,貼近一些,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墨影聽清每一個字,“沒錢沒關係,以身抵債,也是一樣。”
“怎麽抵……”墨影隨之雙手抱胸,一副貞潔烈男的姿態。
看的付舟止眼抽。
付舟止掐著墨影的手不自覺的更用力,同時掰著墨影的下巴讓他看向黑乎乎的天幕。“聽過鳳巢山沒……”
點頭,不光聽過,墨影還去過,其門派規模不大,但甚是金碧輝煌。
“聽說鳳巢山風景不錯,你隨我去一趟,賞景!回來這筆債就不用你還。”
“咦!”還有這好事!“去趟鳳巢山就不用還!”
“小爺做出的承諾,何時不算數。”
“那倒是,成交,我跟你去。”
墨影信了。
付舟止樂了,盤算著到了鳳巢山上,怎麽使喚這免費的勞力,想想那畫麵,似乎比自己單槍匹馬要來的有趣。
敲定了鳳巢山之行。
付舟止從牆上跳回劉家院。
剛走了兩步就聽到灶房裏有動靜。
大半夜的,灶房裏還有動靜!很不正常!
灶房裏沒點燭火,隻有熬煮藥材的小爐裏冒出的火苗照亮著四周,火光將劉希希低頭扇火的影子印在牆上。
付舟止悄悄靠近,從灶房門口往裏瞧。劉希希正對著爐火扇著蒲扇,她坐在凳子上,抱膝低頭,眼皮半垂,隨著砂鍋裏熬煮藥材的咕嚕嚕沸騰聲,她眉間皺的越來越緊。
這又打算熬煮什麽毒水來灌他!
付舟止歎氣無語,心道不愧是異界來的靈魂,其持之以恒敗而不餒的恒心真不是一般女子可比的。
蒲扇的聲音停下。
劉希希墊著布將砂鍋端下來,又將裏麵的藥水倒入碗中,盛了半碗多。
黑乎乎的湯藥熱氣騰騰,飄出來的味道極其難聞。
眼見劉希希將湯藥端了起來。
付舟止緊跟著嘴裏發苦,琢磨著等下怎麽糊弄過去,實在不想喝!
“那藥不能喝。”一道靈波傳音入了付舟止耳中,是降塵的聲音。
付舟止一驚,“還請大師講明。”
“那是墮胎藥。”降塵難得聲音有變,含著責備之意。
墮胎藥!
劉希希何時,又怎麽會……
付舟止欲衝進去搶奪,然腳步剛挪一下,他定住了,不可置信的看著灶房裏嬌小的身影。
劉希希捧著湯藥的手,在猶豫了片刻後,幹脆利落的將整碗藥水倒進了灼熱的火爐裏,隨著滋滋升起的煙霧,有掙紮的淚珠從她眼眶中掉落,順著臉頰滑落,一同掉進爐火裏消失不見。
她找來墮胎藥,半夜熬煮,熬好了為何又倒掉!
不願喝下!
難道……她願意接受腹中不存在的孩子!
願意接受“孩子”,是不是代表願意接受他!
一瞬間,付舟止有種意外得償所願的狂喜,有說不出的喜悅。
“希希!”
嗖……匕首擦著耳邊打過去,將付舟止逼退。
劉希希轉過來時,被辣眼睛湯藥熱氣熏出來的淚水已幹,一邊腹誹庸醫開的什麽損藥難聞的要死,一邊盯著門口還沒斷氣的人,雙目決絕。
“付公子,偷窺可不是什麽好習慣。”劉希希轉向門口,同時手中還有一把匕首。“看戲可不是白看的,付公子看夠了,是不是也該付出些代價。”
咦!不是接受他了嗎!怎麽還動怒動刀!難道是隻要“孩子”不要“孩子爹”!
付舟止大驚,緊急後退。“希希,我絕沒有看戲的意思……”
“管你什麽意思!”劉希希從灶房裏衝出來,匕首擦著付舟止鼻尖劃過,付舟止剛彎腰躲過,又來一刺……
月下交鋒,一個冷絕緊逼,一個慌亂躲避,踢亂了一院沙土,打亂了堆砌的磚落,弄壞了勞工留下的工具,還踩壞了小菜地,驚的黑驢嗷嗷叫……
兩人分不出勝負來不說,甚擾民。
黑驢叫聲叫帶領下,犬吠聲一波緊跟一波的狂起,附近人家哪家都別想好好休息。
付舟止不得已加快動作,將又刺來的匕首打掉,順勢再抓住手腕,攬著人按到牆上去。
劉希希兩隻手被控!沒事她還有腿有腳,然而她還沒來得及用上斷子絕孫踢,有靈鎖出現困了她雙腿。
“付賢……”怒,打就光明正大打,這人竟然動用修士之術,欺負她是俗人是不是!
付舟止也是萬不得已,要不是媳婦太厲害,他何至於對著媳婦這麽耍無賴。被迫壁咚,隻能硬撐。“希希別鬧了行不行,你怎麽能不信我,我們是夫妻啊。”
“什麽夫妻,忘了婚書上簽的何名,夫柱子、妻劉九菜……從頭道到尾也沒有付賢跟劉希希這名,所以付公子我們不是夫妻,你隨時可以拍拍屁股走人,連和離書都不用簽……”
“那我若是不走呢!”
“不走?”好個人渣,又口出狂言!“不走好啊,小女子就有更多時間慢慢找對方法,送付公子上天……”
“非要這樣嗎!”付舟止苦笑!果然還是沒有接受他!
“是你自找。”
“好冤啊,可既然是希希你送來的罪名,為夫心甘情願接受,隻是在希希你得手之前,為夫想確認一些事情。”細長的眸子垂下來凝視被他困住的人,帶著幾分灼熱的目光在氣到發紅的薄唇上掃過,他氣息微熱,憋了許久的躁動感一時失控充斥全身。
劉希希警覺不妙,用上全身的力氣意圖掙脫開,可按著她的那雙手宛如巨石一般任由她如何費力都掙紮不開一絲,別過頭去試圖躲開他的凝視,避開他的靠近。
“付賢你敢碰我一下,我讓你不得好死。”劉希希咬牙威脅。
威脅有效。
付舟止下顎在湊近細軟的脖頸時停了下來,周身燥熱感也在同時一頓,心顫的發覺被他按在牆上困著的嬌小身軀在發抖,是害怕他!還是厭惡他!
不論是哪一種都不是付舟止能接受的了的。
萬幸,他沒真的下口一品芳澤。
挪到劉希希耳邊,小聲開口。“為夫隻是想提醒希希你,大半夜的別亂叫,尤其是讓為夫‘不得好死’這種話,被哪位熱心的嬸嬸伯伯聽到了又以為你家暴為夫,小心明日上街被蔥拍打的變成希希你。”
劉希希側著臉,不去看這張“厚顏”,“鬆手。”
付舟止猶豫,媳婦的話必須聽,可,鬆開之後他得跑多快才能躲過被反殺!
這,早鬆晚鬆都得送,早死晚死都是死……有區別?
付舟止鬆了,並如他預期遭劉希希揪住,一把過肩摔丟進沙土裏,同時脖頸上被紮進去一陣麻醉劑。
這藥水好神奇,一紮進脖子裏連他付舟止都開始暈乎乎,雖然沒徹底昏過去,但雙眼迷糊,還出現了幻覺!
幻覺!
不對。
劉希希說過很多次要當院埋了他。
此時院子裏石磚未鋪,一地沙土,正是挖坑方便時。
所以他迷迷糊糊看到的嬌小女子拿著鐵鏟吭哧吭哧挖坑的一幕,極大可能不是幻覺!
還真要當院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