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到底是玉，還是鑽石
「……」
那短短的剎那，對於餐桌上其他的人，都因為這個小小的變故，而喧囂起來，可是對於白輕歌，在無意間看見了被戚晚拉扯出來的項鏈之後，他原本舒展輕鬆的眉頭，驟然間幾乎擰成了川字型！
怎麼可能！
白輕歌不敢相信的將那條項鏈的墜子瞧了個仔仔細細，雖然隨著戚晚的動作，他也不能靜止的看，但是就這樣，他仍舊看得十分清楚。
那條項鏈，分明……
所有白家的孩子，從出生的時候開始，都會被特意打造上這麼一條吧？
可是，白婉晴不說了，那條項鏈，因為年紀小，不知道那東西的價值，已經弄不見了嗎？
白輕歌的心，好像突然之間打翻了一樣，突然之間，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眼神，去看那邊，趁著沒有人看見，眼底還閃過幸災樂禍的白婉晴了！
「我沒事！」戚晚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變得這麼狼狽，她接過了對面的姑娘遞過來的衛生紙，緊緊捂住自己的胸口，企圖將那些紅酒都吸附走，精緻的小臉，已經紅得不成辦法了。
冷厲晟皺著眉頭，作為戚晚的男朋友，他在最短的時間裡面做出了反應，起身將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直接給戚晚搭在了肩膀上，並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肩膀：「我們走！」
兩個人剛走開兩步，莫辰逸追上來，滿臉歉疚的表情：「二樓上面有準備的女士的衣服，就是為了以防萬一，戚晚，先上去換了吧。」
老爺子的壽宴，如果因此而弄得不開心的話，對誰，面子上都不太好看。
冷厲晟原本想直接帶著戚晚離開，但是被莫辰逸這麼一說，又考慮到今天晚上的場地不一樣，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好！」
戚晚始終跟在冷厲晟身後，她身上披著他昂貴的西裝外套，上樓的時候，還被冷厲晟半攬住腰身，方便了她整個人往前走。
——
因為是老爺子的壽宴，幾乎兩個多小時后，便陸陸續續的有人開始告辭了。
白輕歌勉強壓抑住心底里的異樣，跟白婉晴一起穿過花園，走向兩個人來時開的車子。
所有的司機也被安排在另外的地方吃了飯，兩個人回去的時候，家裡的司機已經坐在了駕駛座上，看見自家的少爺和小姐過來，立刻從駕駛座上下來，幫著白婉晴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雖然晚上讓戚晚出醜了，但是也看清楚了冷厲晟對戚晚的感情看樣子是越來越深了，白婉晴並算不上開心，也正因為那會兒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戚晚身上，因此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哥哥的異樣。
「怎麼了？」勉強不讓自己表露出更多的情緒，白輕歌一上車，就讓司機關掉了車子裡面的燈光，露出了一臉疲憊的神態，將自己修長的身軀靠在柔軟的座墊上，頓了頓，才狀似發現了白婉晴抿得緊緊的唇線。
從前，還真是有些高看了她了呢！還以為這麼能夠隱忍的女孩子，再怎樣，都會很不錯的，現在看來，其實根本就是他高看了她吧？
白婉晴心情煩躁，可是問她話的人是白輕歌，她還是努力剋制住自己的厭惡，輕哼了一聲：「沒什麼。」
五官都猙獰起來了，還算是沒有什麼嗎？
白輕歌失笑，不知怎麼的就提起了白婉晴剛到白家的那一會兒：「……連爺爺都覺得你是他的開心果，你現在這個樣子，他老人家看見了，被說自己開心了，還要為你心疼呢！」
作為一個哥哥對一個妹妹的立場，白輕歌適當的拿捏著語態和言辭，盡量讓戚晚懷疑不上他什麼。
白老爺子，會為她感覺到傷心嗎？
也許是因為白輕歌這麼說的緣故，白婉晴還真感覺到老爺子平常對她其實也是很不錯的，她今天晚上要是真的這樣回去了，老爺子說不定還要擔心，不由伸手打開了車窗，下一秒，深深吸了一大口涼氣，「我已經沒事了，就是在壽宴上感覺有些悶壞了，沒什麼認識的人。」
白輕歌輕輕笑起來：「你回白家的時間還這麼短，認識的人比較少，也是很正常的，以後多出去玩一玩，自然而然結識的人就多起來了，這一點不用擔心。」
白婉晴也放鬆的點點頭，又立刻垂下了腦袋：「我知道了。」
「對了。」白輕歌用視線的餘角觀察著戚晚，頓了頓，等到她的情緒看起來真的開始放鬆的時候，才又繼續道：「小晴，你還記得曾經我們提到過的那條項鏈嗎？你那上面鑲嵌的到底是玉還是鑽石呢？」
「嗯？」下一秒，白婉晴似乎有些驚訝的抬起頭，深深的看了白輕歌一眼：「這個，有什麼關係嗎？」
白輕歌搖頭：「也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來，我的上面鑲嵌的玉，回去我給你看看，說不定你還能想起來呢！」
白婉晴不知道白輕歌為什麼突然想起了這一茬，但是她現在整個人都煩躁得很，想了想，就隨口道：「不是鑽石就是玉，我有一點印象，也記不得很清楚了。」
不是鑽石就是玉？
白輕歌言地深處浮出了一抹笑意：「你能夠確定嗎？」
白婉晴奇怪的盯了白輕歌一眼：「為什麼不能確定，我雖然不記得將它扔在什麼地方了，但是還是多少記得的，小時候經常玩。」
那東西，雖然很值錢，但是上面可從來不會鑲嵌外人眼中值錢的東西呢！
白輕歌心中已經有了底，知道這個謹慎的妹妹，心中的秘密，一定比他知道的還要多，當下也沒有再開口，只是微微點點頭，心底做下了決定，已經要在最短的時間裡面，知道戚晚脖子上的項鏈到底從什麼地方來的，或者，直接可以說，調查清楚戚晚的身份吧。
不過很快，白輕歌又想起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來，「你還記得那條項鏈是什麼時候丟掉的嗎？它的紀念價值很深刻，也許還能找回來呢！」
剛剛的沉默，讓白婉晴以為他們的談話內容已經結束了，但是沒想到白輕歌又突然問了這麼一句，頓了頓，她才吶吶的皺眉，一副很是愧疚的樣子：「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弄丟的，因為覺得無足輕重，後來，要不是你們說起來，我根本都不會想起來了。」
「很久了嗎？」白輕歌眯了眯眸子。
白婉晴老老實實的點頭，只想再快一點結束這個話題，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接下去了。
或者再這樣接下去，她早晚都會露餡兒的。
「嗯，沒事了，你也不要多想，我也就隨便問問。」注意掉白婉晴眼底微微的惶恐，白輕歌忍不住笑了笑，又將雙臂環繞在胸前，便閉目養神起來。
白婉晴總算是鬆了口氣，點點頭，一雙黑色的深眸裡面心思複雜，但是她什麼也不敢說出口，只能強迫著自己也跟著安靜下來。
——
因為戚晚禮服被弄髒的原因，冷厲晟在出來之後，進了裡面的大廳跟莫老爺子敬了酒，又當中道歉后，就帶著戚晚提前離開了。
雖然莫辰逸準備的禮服在她身上也很合身，價格更是不便宜，但是戚晚一路回家，坐在車後座上，還是感覺渾身的不舒服。
等了半天，車廂裡面還是一片安靜，她有點憋不下去了，才抬起一雙又黑又大的眸子，深深的看著冷厲晟：「對不起，今天晚上的事情，都是我不小心。」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兩個人走到了這一步，戚晚一點也不想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影響到他們兩個人的感情，當看見冷厲晟的神色始終都很低沉的時候，她更是覺得一顆心都充滿了忐忑和不安，只恨不得剛才的事情愛重來一遍，她一定努力避開那個女孩子的紅酒杯，不讓那杯紅酒狼狽的潑在她身上。
冷厲晟正在沉思問題，沒有想到戚晚突然地開口，還一開口就開始道歉，一剎那的愣怔之後，他揚眉：「你認為今天晚上的事情是你的問題？」
他之所以什麼都沒有說，當然不是因為心底在怪戚晚，可是這個小女人，居然在被人潑了一身的紅酒之後，還要跟他道歉？
戚晚垂下腦袋，不明白冷厲晟低沉的聲音到底是什麼意思，可是她想要解釋什麼，又有點說不出口。
她知道冷厲晟在A市的地位，這是他第一次帶她出席這樣的場合，但是她卻給他丟人了！
「我不知道。」車廂前面還有司機在，戚晚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只能輕哼了一聲。
冷厲晟看著這樣的戚晚，不知不覺，一顆心又跟著柔軟起來了，原本兩個人，一個人坐在一邊，中間的距離很長，但是被冷厲晟將戚晚的細腰攬住之後，他們之間的距離，瞬間拉得十分貼近了，戚晚甚至靠在了冷厲晟的身上，讓她驚恐不已。
「這不是你的錯。」冷厲晟終於投降，他知道女人的性格原本就是多愁善感的，一點點事情就敏感得很，但是他並不希望戚晚也變成這樣。
他既然真的喜歡她了，那麼就不管她做什麼樣的事情，他都會包容她，只要他們還在一起。
她不知道自己表現成現在這樣子，看起來是真的很沒有安全感，也讓他，無端的有些愧疚起來。
戚晚輕哼了一聲，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冷厲晟，身子卻沒有抗拒他的靠近，頓了頓，甚至又往他的懷裡輕輕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