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不能面對
戚晚並不很喜歡這些珠光閃閃的東西，也許除了研製香水，她根本對其他事情不能提起一丁點興趣。
「戚小姐確定這一套了嗎？」李嫂過來，眼看戚晚挑中的淚珠配飾，用徵詢的目光看向戚晚。
戚晚點頭，剛準備去拿放在包里，冷厲晟給的**，李嫂已經先一步，將一張卡片給導購小姐看了一下。
「是！我知道了。」導購小姐之前或許對戚晚和李嫂還不熟，但是看見李嫂拿出來的金鑽會員卡，她迅速明白過來，一邊往前台走，一邊對戚晚道：「小姐，請這邊簽名就好！」
當然，戚晚是連著禮服一併選購了，出了商場大門，才知道這棟樓，根本就是冷氏旗下的產業，冷厲晟在裡面消費，根本犯不著自己掏錢出來。
而那張金鑽會員卡，就是冷厲晟身份的象徵。
「戚晚！」
李嫂給戚晚解釋完商場大樓的歸屬權，拿著東西走在前面，戚晚一個人走在最後，冷不丁被一聲清脆的呼叫聲打亂了腳下的步伐。
伴隨著那聲呼喊，戚晚的心臟，瞬間好像煮沸的開水，迅速沸騰起來。
齊妙妙的聲音！
「戚小姐？」聽到有人叫戚晚的名字，李嫂首先回過神，先徵詢的看了戚晚一眼，才看向她身後，一身火紅色小洋裝，極好的包裹著凹凸有致身材的白婉晴。
李嫂當然不認識白婉晴，不過很明顯，往常永遠都是文藝范兒打扮的白婉晴，突然換上了招搖的紅色小洋裝，是極度吸人眼目的。
戚晚呆愣了一下，卻也很快從李嫂眼中看見了驚艷的成分。
「沒事。」複雜的思緒瞬間淹沒了戚晚的呼吸，白婉晴的聲音讓她有些喘不過來氣，她以為自己早已經做好了面對白婉晴和蘇瀟宸的準備，可是現在看來，連她自己都能感覺到，她的心上，不知道究竟還有多少恐慌！
不知道對白婉晴究竟是害怕，還是深深的憎惡，戚晚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感覺自己再與白婉晴呆下去一秒鐘，她整個人，就會馬上爆發一樣。
「我們走吧。」戚晚的聲音很低沉，彷彿剛才停下來，還有白婉晴呼喊她的聲音，都只是李嫂的幻覺而已。
戚晚甚至沒有回頭，驗證一眼她背後的女人，究竟是不是白婉晴，畢竟，從那以後，她們從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變成了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徹底的陌生人！
是不是白婉晴，對她，似乎也不再那麼重要了。
李嫂又看了對面一眼，雖然看得出來，戚晚的雙手都緊緊捏在身側，明顯跟紅色洋裝的漂亮女孩子有什麼糾葛在其中。
可她也知道什麼應該問而什麼不該問，也很聰慧的，選擇什麼都沒有問出口。
眼看著戚晚和跟在身邊的中年女人一起離去，依舊現在原地的白婉晴，好半晌，才緩慢的勾起了唇角，眼底一股說不出的嘲諷味道。
這麼久了。
終於，她想要得到的一切，都在努力的，從戚晚所擁有的，都徹底變成她所擁有的！
上帝，有時候看起來，又是那樣的公平，讓前二十年嘗夠了辛酸苦楚的她，終於有機會，也變得幸福。
……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見了白婉晴，回去后，很快洗漱睡覺的戚晚，一直昏睡到第二天早上，一雙大眼睛里，卻依然有說不完的疲憊。
頭疼欲裂！
李嫂做食物的手藝很好，可是一大早，戚晚聞到小籠包的香味，卻忍不住想要嘔吐。
「戚小姐多少吃一點吧，今天冷少應該就能回來了。」
晚上就是白氏和蘇氏的訂婚晚宴了，冷厲晟沒道理在這之前還不回來。
戚晚不會不明白，可是，一想起冷厲晟那張冷漠的臉孔，她的心，就無法抑制的輕顫起來。
冷厲晟還在的時候，戚晚感覺每一天都有一種度日如年的痛苦。
可是他走的這麼幾天時間，戚晚的心思又複雜極了，時時刻刻，好像滿腦子都是這個男人，可是她明明厭惡他入骨！
戚晚皺著眉頭喝了兩口熱的牛奶，就算再堅持想要吃點什麼，也抵不住胃裡難受的感覺，想想還是拒絕了李嫂的好意。
就算冷厲晟要回來，應該上班的還是照常上班，並未因為這個原因而有絲毫的怠慢。
不過冷厲晟不在的這段時間，對於戚晚也未必是件壞事。
就算身體不舒服，她也從未缺席過上班時間，八卦的中心點不在，辦公室同事瞧著她每天獨來獨往的模樣，甚至都對她友善了那麼一點點。
當然，這個友善，僅限於本部門內。
整個冷氏集團那麼大，來來去去碰到的人更多，更多的人，看見戚晚低垂眉眼的模樣，背地裡都忍不住嘲諷。
冷氏總裁，冷家繼承人，那是一個怎樣的位置，怎麼可能是一個毫無背景和突出優點的女人所能佔據的呢？
整個冷氏，迷戀冷厲晟的人不在少數，可一想到冷氏的地位，終究還是沒有一個人敢對那樣冰冷的男人，存在一丁點不該有的心思。
「聽說白氏的大小姐很漂亮呢！」午飯時間，冷厲晟依然沒有回來，破天荒的，范琳同意了跟同部門的幾個人一起在外面吃飯，戚晚不用上樓，當然也沒逃脫掉一起吃飯的命運。
整個香水研發部，除了范琳，也沒有其他人知道戚晚和白婉晴、蘇瀟宸之間的糾葛，或者就算范琳，也只是隱約猜到了一點點，不至於全部都知道。
公司里沒有人敢隨隨便便討論八卦消息，但在外面吃飯，周圍沒有公司里的人，說說也沒人知道，幾個人又都是年輕人，當然沒了多餘的顧忌。
主動說起白氏和蘇氏聯姻話題的人是孫曉晴，香水研發部中的幾個人，戚晚沉默，范琳霸氣，性格特立獨行，陳嘉女人氣十足，關靜小巧玲瓏，孫曉晴是其中最不注重打扮，卻最愛好八卦事業的！
原本休息時間也沒有人願意多聊工作上的事情，被孫曉晴這麼一拉開話題，陳嘉左右看了一圈，確定不會被人聽見，跟著笑眯眯的開口：「說起來，那白氏的大小姐我還見過兩回呢！漂亮是漂亮，不過長得尖酸刻薄了一點。」
「你懂什麼？」孫曉晴白了陳嘉一眼，一雙杏眼閃閃發光：「人家家世那麼好，什麼尖酸刻薄……」
戚晚好像沒有聽清楚孫曉晴和陳嘉在說什麼，午餐經過大家的一致決定，選擇了一家港式茶餐廳，戚晚並沒有多喜歡吃的東西，但也勉強還能接受，與飯桌上的話題比較，她倒寧願選擇努力消滅這些看起來還不錯的食物了！
「誒，你們聽說過沒？」陳嘉和孫曉晴對上了，關靜彷彿沒看見似的，自顧自的說：「我聽說白家那位大小姐，前段時間才認祖歸宗，對外面都說的是早年遺失的白家老大唯一的女兒，可是誰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戚晚深深吸了口氣，她東西也吃得差不多了，如果是其他八卦，她也許還能伴隨著聽下去一點點，可是事關於今天就要訂婚的白婉晴，還有她們之間曾經扯不清的那些糾葛，戚晚連多一分鐘也待不下去。
關靜說得神秘兮兮，戚晚已經迅速站起身來：「我吃飽了，突然想起還有點事情要做，我先走了！」
「誒？」陳嘉揮揮手，同孫曉晴一樣，目瞪口呆的注視著戚晚轉身就走的背影，有點沒反應過來，好奇的目光看向其他幾個人：「我們剛才說錯什麼話了？」
香水研發部向來不是很團結，今天好不容易大家能湊在一起吃頓飯，誰也沒想到，怎麼的，居然好像得罪了戚晚的樣子。
「沒有，我上午交給她了一點事情，兩點鐘需要結果。」戚晚這麼突兀的說走，不由讓范琳也多看了她兩眼。
還真是沉不住氣啊！
當然，范琳這麼一解釋，其他人也不再多說什麼，之前聊的關於白家和蘇家的八卦，畢竟跟他們也沒有直接關係，隨便說了兩句，也跟著淡了下去。
……
從餐廳匆匆出門，戚晚深深喘了口氣，才勉強理順了自己亂成了一團的呼吸。
茶餐廳就在冷氏大樓的對面，穿過中間的小花園，再過馬路，就是冷氏大樓。
戚晚從小花園經過，手裡面卻將手機握得不能再緊。
蘇瀟宸不知道她的手機號，可是他的手機號，戚晚卻是知道的。
她完全可以猜想到，應該過不了兩個小時，就會傳來冷厲晟的消息了，根本無須懷疑他這個人對時間的掌控。
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如果她再不跟蘇瀟宸，就將永遠失去了這樣的立場。
從早上開始，戚晚腦子裡一直都是這個問題，慢步在花園裡挪動，潔白的牙齒緊緊扣在薔薇色的唇瓣上，她的眼神終於開始變得堅定起來。
就算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但是把握住眼前這個機會，就算只是單純的告別，戚晚也終於考慮好了，她要打出去這個電話！
將這個電話可能帶來的惡劣後果都遠遠拋諸腦後，在那一個個熟悉之極的數字，漸漸在手機屏幕上跳躍，戚晚滿腦子都是蘇瀟宸。
他的眼神，彷彿永遠都是那麼溫柔。
他的手，甚至比戚晚想象當中，屬於母親的手還要溫暖，給年幼的她，極盡自己全力的安全感。
可是這一切，眼看著，在她的手足無措中，就要屬於另外一個女人了。
「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