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春風好得意
該賞的上了,該罰的罰了,皇帝陛下很是疲憊。
昨晚他沒有宿在焦貴妃的房中,而是宿在齊皇后的宮中。對於這件事他的內心簡直如同刀割,美人不在懷中,簡直是度日如年啊。
唉,可氣的是,每一個月還總有那麼幾天必須要睡在齊皇后那個討厭的女人的房中!不去又不行。齊氏家族那群莽夫塞北還需要他們守護,若此時不遵守宮規,還不知道他們在塞北要怎麼編排呢?
可憐的焦貴妃,我的愛妃啊,又要讓你獨守空閨了,寡人真是對不住你,但是你放心,寡人絕對不會讓齊皇後生下子嗣,不過.……昨晚那是個夢嗎?他又夢到那個女人了,他的婉妃,還是那樣的美麗,還是那樣的嫻靜,還是那樣的年輕。她在對他笑,笑得他心都快要融化了,她是原諒了他吧?不然為何向他伸出了雙手?為何要抱他?為何要吻他?可那終究只是個夢,早上醒來他覺得異常勞累,再看看睡在身邊的皇后呼吸深沉還在夢中,不由自主的嘆口氣。
不喜歡的在身邊,而喜歡的卻不在身邊。
人生真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啊。
皇帝陛下現在有些悲傷,他又想起了太子。
至於太子啊.……寡人倒是欠了他母親一個很大的債,如今用上朝來彌補,應該能夠撫慰他……吧。
對於太子,皇帝陛下今早倒是有些賞識的。
今早當在金鑾殿上看到太子的時候,他有一瞬間的恍惚,這孩子何時長成這般挺拔?太子身穿的朝服是那樣的適合他,那挺拔的身姿,那俊秀的面容,那從容的姿態,還有那始終不見波瀾的神態,給人的感覺很是不一樣。
沒有武夫的那種粗獷,沒有六皇子的那種深沉,沒有二皇子的那種美貌,看上去安安靜靜地,但出奇的令人心境平和。以前出於宮制,必須對太子的學問進行校考,但他從來也不上心,對太子也不過是敷衍了事,如今細心觀察下來,這個太子倒是有些意思。
皇帝陛下摸了摸鬍鬚,坐在轎子上一邊想著太子,一邊想著焦貴妃,他指使著轎子往焦貴妃的宮殿而去。這幾天都宿在齊皇后那裡,讓他對焦貴妃異常的渴望,可能只有在她的懷裡在她的身體里,他才不至於胡思亂想吧。皇帝陛下在腦子裡撫摸著焦貴妃的躶體,疲憊一掃而光,神情興奮之餘下身竟然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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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下朝之後直接往角門而去,上來想要與之交談的六皇子有些尷尬的看著他快步走遠。
看他這麼著急的離去倒像是有什麼人在等他似得,六皇子想到這裡忽然想起早上見到的那個小內侍。
好像是叫三月吧,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年齡不大,身子嬌小,若是披頭散髮恐怕美人覺得他是個男子。
其實他早就知道太子身邊的這個叫三月的內侍,監視的探子每日都會有簡要的信息傳給他,太子殿下的十件事情中,倒有七八件跟三月有關,他每日看著這些簡單的信息心內很是踏實,還好是個廢柴太子,只知道吃喝玩樂偷懶耍滑,若是個每日勵精圖治卧薪嘗膽的太子,他可就要頭痛了。
不過他仍然很懷疑,太子真的這般無用?真的只是乖乖聽從齊皇后話的傀儡?
前幾日探子來報太子與郭公子有些接觸,他不知道太子葫蘆里賣的什麼葯,郭家公子不過是個放蕩的公子哥與他接觸有些什麼好處?難不成要像那位放蕩不羈的公子學習怎麼嫖妓?可是據他所知太子到現在應該還是個處吧?齊皇后可是一個子嗣都沒讓他留呢。不過若是跟郭公子學習這方面的技巧倒也找對了人。
六皇子勾唇一笑,可惜據他看來太子應該是另有目的。雖然郭氏在朝中日漸式微,可郭氏還沒倒,能夠利用的地方還很多,此時太子與郭公子相處倒顯得意味深長,不會此次入朝也與郭氏有關?可這必須得到郭家老夫人的首肯才行,郭家的勢力多半被這個老夫人控制,若是她動用軍方的關係促使太子入朝呢?
可能嗎?
可是條件呢?那位老夫人可不像是會吃虧的人,太子人單力薄,押寶押在他身上會不會太冒險?老夫人難道想不到?
六皇子用食指敲了敲腦袋,想不通這其中的關節,眉頭越皺越緊。他走到游廊的時候有人湊上前道:「主人,見著了,的確是從那密道進來的。」
「哦?」六皇子笑了笑,「可留下什麼證據?」
「有,不過證據在他手上。」
「哼,倒是不吃虧,他人呢?」
「在逃命。」
「怎麼回事?」六皇子驚訝道:「他還有仇家?」
「屬下也不知道,有一伙人正在緊緊地跟蹤他,屬下找人跟去了,不知道什麼情況。」
「當時有什麼異常?」
怎麼會有人跟蹤?誰的人?為什麼跟蹤?
「沒什麼異常,不過在他逃走之後有一個太監從假山中出來,那個太監提著宮中的食盒,也不知道是哪個宮裡的,除此之外再無異常。」
「太監?食盒?去調查一下。」六皇子吩咐道。
「是。」來人一陣風一般的又消失了,徒留下幾縷風不斷的撩騷著六皇子的袍子,事情倒是好玩起來。
焦貴妃那個賤人果然與國舅有染,很好,二皇子若是真想跟他斗,到時候可就別怪他手下不留情,不顧及兄弟之情,斬草除根。
六皇子心內是真的很歡喜,一來大皇子是個莽夫,不懂宮廷傾軋,要想扳倒他輕而易舉。二皇子的娘跟國舅有染,若是真的參與最後的爭奪,他就將證據呈現給父皇,到時候二皇子還能不能活命都不一定,還如何爭奪皇位?至於七皇子嘛,雖然成功入朝,但以他那微薄的根基以及齊皇后的阻擾,要想在朝堂中大放異彩基本不可能,而且過不了多久,大臣一定會口徑一致的讓他滾去江北賑災,那個地方此時正在鬧瘟疫,到時候讓他染上瘟疫而死,簡直是易如反掌。
這樣看來,朝中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了,豈能不開心。
春風得意的六皇子腳步輕鬆的踏上轎子,他覺得回去好好享受美人恩,今早起得太早,還沒盡興,如今還是早早回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