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與林輕語同行

  開往北平的列車上，秦漢坐在林輕語的對面，看著氣鼓鼓的小姑娘，想著昨天晚上與袁復禮的那一番長談。


  自己以前的確把事情想的過於簡單，目前的長靖縣根本無法支撐起一個完整的工業體系，守在這裡慢慢發展，還不如走出去，到外面尋求幫助，聯繫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來完成這個夢想。


  正當秦漢想的入神，「喂，想什麼呢？」林輕語嘟著嘴輕輕踢了秦漢一腳問道。


  「哦，沒什麼，怎麼？不生氣了？」秦漢笑笑問道，這一次出來還有不少事情要靠這丫頭聯繫，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好了。


  「誰生氣了，人家就是不高興罷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因為你又要回學校去了。」林輕語難得離家出來跑這麼遠，還有一個比她小几歲的玩伴，當然是樂不思蜀。


  這分明就是一個在家裡被寵壞了的小孩：「我給你找兩個玩偶怎麼樣？」秦漢突然問了一句。


  「什麼？」林輕語有些不明所以。


  「找兩個玩偶，真人版的。」說話間秦漢向身後打了個眼色。


  林輕語立刻會意，露出狡黠的笑容將她的小腦袋向秦漢湊了湊，捂著嘴小聲說道：「你是說長靖縣那兩個？」


  看著林輕語的笑容，秦漢一時間竟有些出神，太可愛了。點點頭說道：「對，就是那兩個傢伙，怎麼樣？要不要跟他們玩玩？」


  林輕語的頭點的飛快，捂著嘴偷笑的樣子，像極了一隻偷到雞的小狐狸，動作間竟毫不懷疑秦漢是否能作到。


  「好，那你聽我的，一會兒跟我走。」秦漢囑咐道。


  見林輕語點頭答應，秦漢打了個準備好的眼色，兩人一前一後站起身來，看也不看隔著兩個排座位，坐著的兩上黑西服，只是順著車箱中的過道，向著卧鋪車箱走去。


  黑西服兩人正是在長靖車站發現情況不對，躲回到火車站裡的兩個特務。兩人本以為把人跟丟，正打算打道回府返回山城，沒想到路上竟然又遇到林輕語，只是和林輕語同行的換了一個男人。


  當秦漢和林輕語走出這節車箱之後，兩個黑西服對視一眼，不約而同起身跟了上去。


  遮遮掩掩的兩人跟在秦漢二人身後，慢慢到了卧鋪車箱，剛要進去就發現目標竟然停了下來，站在一扇窗子前，指著外面聊著什麼，那個男的似有所覺的回頭看了過來。


  當黑西服兩人從門兩側再次向卧鋪車箱看的時候，發現窗前的兩人已經不見蹤影，只留下一扇打開的窗子，窗帘還在不斷的隨風飄動著。


  「人跟丟了，快追。」個子矮一些的黑西服首先打開門沖了進去。


  有些忙亂的黑西服兩人直接衝到車窗前，將身子探出車窗向上看去，竟然忽視了身後的卧鋪間，此時裡面正有一個身影站在床位邊上，冷冷的看著兩人的背影，身後還有他們跟蹤的目標。


  黑西服的記憶從他們將身子從窗外收回來時就停止了，巨烈的碰撞讓他們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黑西服兩人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兩側床鋪中間的地上，手已經被撕破的窗帘綁住，嘴也被塞了起來。他們跟蹤的目標正坐在床上，手裡拿著一把他們從未見過的刀子，不斷的在他們的臉前比來比去。


  秦漢看著林輕語拿著D80虎牙喜歡的不得了，拿在手裡不住的把玩，心裡不斷的吐糟這丫頭本人和名字簡直太不相配。不過只要這丫頭不找自己麻煩，犧牲黑西服兩人一下好像並沒有什麼問題吧？


  「這把刀子叫什麼？可以送給我么？」林輕語拿著軍刀在兩個黑西服的脖子上比了一下，問秦漢。


  「你可以叫它『M9』，或者『D80』，用中文可以叫它『虎牙』。另外，你一個女孩子要它幹什麼？」秦漢看到刀子比過兩個黑西服脖子的時候，兩人的眼睛瞬間瞪大，脖子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不斷的掙扎發出『唔唔』的聲音，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嗯嗯。我喜歡『虎牙』這個名子。刀子當然是留著防身啦，要不下一次再遇到這樣的壞人怎麼辦？」說著林輕語還用刀子對著其中一個黑西服虛剌了一下。刀背粗壯的鋸齒，刀身巨大的血槽，看上去鋒利無比的刀刃，使D80看上去無比的猙獰，殺人利器不過於此。


  看看玩的開心的林輕語，再看看快要被嚇暈死過去的黑西服，秦漢覺得自己的選擇無比正確，果然是死道友不死貧道。不過，為什麼小丫頭每笑一次，自己的心就要少跳一拍，為什麼自己會希望小丫頭能一直這樣開心？是喜歡她么？


  「喜歡你就留著好了。」一把軍刀能讓這個漂亮的小丫頭開心，秦漢覺得很划算，大不了回末世再弄一把好了，卻沒有看到兩個黑西服幾乎快要絕望的眼神。


  知道自己可以留下『虎牙』，林輕語顯的很開心，轉過頭對著一個黑西服裝成惡狠狠的樣子說道：「快說，跟著本小姐幹什麼？你們是不是壞人，要是不說……，嗯……」想了想后說道：「要是不說就把你們的頭髮都剃光！」秦漢在一邊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果真是好可怕的威脅，可愛、善良又喜歡胡鬧的小丫頭，越來越喜歡了。


  黑西服已經在拚命的點頭，似乎想要快點擺脫現在的處境，小姑娘雖然拿著刀子，但真正可怕的是那個任由女孩胡鬧的男人。除了看向女孩，其它時間那雙眼睛竟然一絲生氣都沒有，看向兩人幾乎和看死人沒有什麼區別。這才是黑西服真正懼怕的原因，誰知道女孩玩夠了，那個男人會不會真的殺了自己。


  「你還堵著他們的嘴呢，讓他們怎麼說話。」秦漢的話讓林輕語不禁臉上一紅，又搞烏龍了。


  看看兩人嘴裡塞著的布條，伸出去的手又抽了回來，皺眉看向秦漢道：「還是你來吧，布條上有口水，好噁心。」


  「小姐，小姐，自己人，是自己人啊。我們是局長派來保護小姐的，真的不是壞人啊。」黑西服在可以說話之後，連忙對著林輕語不斷的說著冤枉。


  「舅舅？你們是舅舅派來的人？」林輕語有些吃驚，這次的烏龍好像更大了些。


  「是，是的，局長囑咐我們不要驚動小姐，暗中保護既可，沒想到還是被小姐給發現了。」黑西服拍馬功夫還不錯。


  聽到局長，再想想兩人的身份，秦漢心中一動說道：「證件呢，把你們證件拿出來看看。」


  看著秦漢手中屬於兩個黑西服的軍統局證件，林輕語小臉刷的一下變的通紅，放在床上的『虎牙』都顧不得拿，起身就往回走，只是丟下一句：「我回座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