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長靖縣城

  安排了隊員的訓練，秦漢與丁大山踏上了去往縣城的路。丁玲原本也是吵著要去縣城，但因為接了秦漢安排的監督『任務』，加上丁大山的嚴厲禁止，只好嘟著嘴去繼續監督，只可惜那些練習中的隊員要倒霉了。


  下山的路上秦漢問丁大山道：「老丁，你有沒有想過小玲以後怎麼辦？就這麼讓她跟著你在山裡打轉總不是個事情吧？」


  一提丁玲丁大山也是頭大，搖頭說道：「還能怎麼辦？放到縣城我又不放心，以前讀了幾天書，現在接觸到紅色政權天天都嚷嚷著抗日怎麼怎麼樣，放到外面去沒人看著指不定惹出多大的事情呢。」


  「其實縣城還是沒問題的，沒聽王琪說么，現在在城裡喊打倒天皇都沒人管。」秦漢帶著調笑的說話。


  丁大山嘆了口氣說道：「以後看情況吧，這丫頭是越來越難管了。」


  秦漢笑了一下沒再接話，總歸這是丁大山父女之間的事情，自己表示一下關心就好，說多了反而不美。


  「你有沒有想過去隊伍擴編一下？反正你現在槍和彈藥都不缺。」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秦漢突然問道。


  一說起槍和彈藥丁大山就有些火大：「別跟我提槍和彈藥，一提起來我心就疼，沒有你這麼敗家的，10個人一天就要打1000發子彈，你當那是天上掉來的么？」


  秦漢嘿嘿一笑接著：「可不就是天上掉下來的么。」想了想又正色說道：「這樣的訓練必須進行下去，不能停。我們的戰士基本上都是農民，連槍都沒摸過幾次，你讓他們上戰場和讓他們自殺有什麼區別？」


  「你說的我也知道，但是我們所有的隊伍都是這樣，國家窮，國力跟不上，沒有辦法啊，只有拿人命去往裡填。」丁大山苦腦的說道，他何嘗希望讓那些手足兄弟去送死。


  感受到丁大山意志的消沉，秦漢說道：「放心吧，這只是暫時的，我們會有自己的工廠，會自己生產子彈，眼下沒有就只能跟鬼子要了，好在他們現在還有很多。」


  「你一直說要建工廠，可現在連影子都沒有呢。」丁大山有些牢騷，這秦漢不會是個嘴炮黨吧？

  「你急什麼？這才幾天啊。而且我們這不是正要去縣城找人找資源么。」秦漢踢了腳下的一塊碎石說道。


  「希望你說的話會早日實現吧，也希望我能看到那一天。」丁大山看著遠方若隱若現的縣城城牆說道。


  秦漢笑了，這個丁大山總是那麼悲觀：「放心吧，等工廠弄成了，讓你當第一任廠長，天天讓你睡子彈堆里。」


  丁大山被秦漢的話給氣樂了：「滾犢子，讓老子睡子彈堆里，你想早點把老子送走怎麼著？」


  「放心吧，鬼子不會一直強下去，就他們那個指甲蓋大小的國家，根本就經不起長時間的戰爭，他們會把自己拖跨的。」快要到城門口的時候，秦漢對丁大山說道，但也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此時的縣城是以往從沒見過的景像，城門口的卡子已經撤走，攔路檢查的偽軍和鬼子也沒了蹤影。長靖縣城的百姓自打清朝那會兒就沒見過這樣的情況，很多人都是不相信的在城門口那裡來回走上好幾次，才點點頭，笑呵呵的繼續趕路。


  秦漢也樂呵呵的看著鄉親在城門那裡進進出出，轉過頭對丁大山說道：「看著鄉親們那麼開心，我才能找到活著的意義，我要讓所有的四萬萬五千萬同胞都這樣開心，今後不管在中國還是外國的地盤上，都不再受到惡意的檢查與盤剝。」


  丁大山看著眼前的景像也是心中激動，不由說道：「說的好，能看到鄉親不受欺辱，遭再多的罪也值。」


  拍拍丁大山的背，秦漢收起感慨說道：「走吧，我們也進城，天都快黑了。」


  兩人進城之後，直奔秦漢一直吃飯的那坐酒樓，對於這裡的飯菜秦漢可是一直念念不忘。


  剛進酒樓正門，狗子就熱情的迎了上來：「客人，您來啦。老地方一直給您留著呢，老闆說了，不管多忙多少客人，您的坐位必須一直留著。我這就帶您上去。」


  照例兩個大洋拍過去，看的丁大山直揪心，這混蛋怎麼就這麼不會過日子呢。秦漢卻道：「狗子，跟你們老闆說，坐位不用留，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在那吃不一樣。」


  伺候著兩人坐下，狗子說道：「客人，別人怎麼看我不知道，但在我心裡，您就是這個。」說完亮出大姆指比了比。


  笑著打斷狗子的吹捧，秦漢說道：「好了狗子，現在客人多，快去忙吧，拿手菜一樣來兩份，快點上來。」


  狗子下去之後，秦漢聽到周圍幾桌的人不斷的發出一陣的竊竊私語音，紛紛猜測兩人身份。沒有什麼扎眼的人在，秦漢也不在乎一些普通人的評論，只是和丁大山聊著一些縣城裡的見聞。


  丁大山夾了一口剛上來的糖醋鯉魚說道：「你小子就不能仔細點過日子么？一樣菜兩份，我們兩個吃得了這麼一桌子菜么？」


  秦漢卻不以為意的道：「這有什麼，本來就不是我們兩個人吃的，你吃的舒服了，就沒想給小玲帶些回去？」


  提起女兒丁大山也不由有些心酸，丫頭跟著自己吃了多少苦啊，這些菜別說吃，有些丫頭怕是都沒見過吧。


  秦漢不理反思中的丁大山，只把眼光習慣性的向窗外車站的方向望去，卻見裡面走出三個與眾不同的人。


  三人兩男一女，其中一個男的大概40多歲的樣子，帶著一副眼鏡，另外就是一對年輕的男女，提著三個旅行箱，由其女孩長的極是漂亮，以秦漢的視力匆匆一瞥間已看的分明。


  女孩穿著這個時代特有的學生服，齊肩的短髮理成荷葉式，白皙的面龐，彎彎的眉毛下是一雙靈動會說話的眼睛，小巧的鼻子時不時的皺一下，紅色的小嘴在對前面的中年人說著什麼。女孩的氣質根本就不是長靖縣這種小地方能培養出來的，一眼掃過之後，秦漢的心跳猛的加快了一拍，這是一見鍾情么？


  轉過頭對有些黯然的丁大山說道：「等我一下，我出去看看。」說完用眼神示意一下樓下車站出站口的三人，不等丁大山問話，就起身下樓。


  車站出口的三人正在四處打量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小縣城，就看到一個20多歲的年輕人徑直的向自己幾人的方向走來。


  「幾位是第一次到長靖縣吧？」秦漢客氣的對著為首的中年人說道。


  中年人拉住在一邊剛要跳出來說話的女孩，對秦漢說道：「是的，不知您是哪位？有什麼事么？」三人的氣質特殊，秦漢的氣質卻更是與眾不同，絲毫沒有這個時期國人的那種懦弱、卑微的樣子，反而腰背筆直，雙眸開合眼神凌厲，隨時隨地都在散發著一種發自骨子裡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