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植入廣告
當約翰在四樓辦公區尋找「陸軍航空隊電影小組」辦公室的時候，傑克-華納和一幫好萊塢電影人正在那為不能按時完成拍攝任務而發愁。上周糟糕的天氣狀況，使他們的拍攝計劃大大延遲，眼看著就要到交片期限了，他們才完成了不到70%的拍攝。
「卡普拉，看來我們得採用第二套方案了，攝影棚那邊道具都準備好了嗎？」傑克-華納投身電影行業的時間雖然不如他的三個哥哥長（哈利、亞伯特、山姆他們三個開始從事電影放映生意的時候，傑克-華納還在上學），但他在電影製作方面的才華無疑是華納四兄弟中最高的。
還不到40歲，他就已經參與制作了60多部影片，為華納兄弟公司躋身好萊塢一流影業公司行列立下了汗馬功勞。尤其是在山姆-華納英年早逝后，他相當於一個人主導了華納兄弟公司的全部電影製作業務，戴洛-薩奴克、恩斯特-劉別謙、弗蘭克-卡普拉這些大名鼎鼎的好萊塢頂級製作人和導演都是他一手發掘和栽培出來的。
「都安排好了，隨時可以開拍。但是那些空中鏡頭怎麼辦？我們片庫里的素材不夠啊。」面對傑克-華納的發問，已經三次捧起奧斯卡最佳導演獎的弗蘭克-卡普拉（1934年《一夜風流》、1836年《富貴浮雲》，1938年《浮生若夢》）絲毫不敢怠慢，他現在已經創立了自己的電影製作公司，還要仰仗華納兄弟這些巨頭吃飯呢。
「能找多少是多少吧，回頭我再問問休斯。他拍《地獄天使》的時候有上萬尺空戰素材沒有用，說不定有我們需要的。」一想到休斯那個來好萊塢攪局的敗家子，傑克-華納就有點牙痛。在他看來，休斯那種動不動就不計成本的拍片方式，實在是太浪費了。
「可是，《地獄天使》是十多年前的電影了，那些飛機的型號會不會太老了一點。陸軍航空隊能滿意嗎？」一直在一旁抽悶煙的大導演威廉-惠勒插了一句話。
「所以最好還是能儘快組織一次實景拍攝，用攝影棚道具和舊素材只能是萬不得已的辦法……」傑克-華納正說著，文外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話音剛落，約翰就推門走了進來。一進門，他就差點被辦公室里嗆人的煙味熏了個跟頭。
「咳、咳。請問華納先生在嗎？」約翰一邊咳嗽一邊問道。
「我就是。」傑克-華納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剛剛在范登堡辦公室里打過一次照面的陸軍軍官，「請問您有什麼事嗎，上校？」
「你好，華納先生。」約翰自我介紹道：「我是約翰-范德比爾特。我們在休斯的酒會上見過的。」
「啊，你是范德比爾特家的那個約翰，跟休斯一起開飛機公司的那個。」傑克-華納終於想起約翰是誰了，連忙笑著說道：「穿上這身制服，我都認不出來了。」
隨後，他又熱情地將約翰介紹給了其他「電影小組」成員。只可惜今天在場的都是些幕後人員，克拉克-蓋博、威廉-荷頓、詹姆斯-史都華、羅納德-里根這些好萊塢明星都不在。
一陣寒暄過後，約翰主動表明了自己的來意：「我剛才聽霍伊特說，你們需要一些飛機配合拍攝是嗎？」
「是啊，我們正在為航空隊製作一個招募轟炸機機組成員的宣傳片，主演是克拉克-蓋博。但是你也知道，上周一直在下雨，空中鏡頭根本沒法拍。我們正在發愁呢。」弗蘭克-卡普拉作為這則宣傳片的導演，代表「電影小組」回答了約翰的問題。
「如果你們需要b-24轟炸機（d2轟炸機的軍方編號。歷史上這是屬於聯合飛機公司「解放者」的，不過聯合飛機都被休斯飛機兼并了，作者乾脆就讓d2繼承了這個編號）的話，我想我可以幫上點忙。」如今，休斯飛機公司的b-24和波音公司的b-17都是陸軍航空隊轟炸機部隊的最新主力機型。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弗蘭克-卡普拉喜出望外地說道，「不管是什麼型號，只要是現役轟炸機就行。」
「那就好辦了。」約翰繼續說道：「我想你們大概也知道，b-24轟炸機是我們休斯飛機公司的產品。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免費借幾架飛機配合你們拍攝。而且我們公司有自己的試飛團隊和機場，你們只要派出攝製組就可以了。」
「謝謝你上校，你真是太慷慨了。」令大家頭疼了好幾天的問題這麼輕鬆就被約翰解決了，弗蘭克-卡普拉簡直高興壞了。
與卡普拉不同，傑克-華納作為製片人，考慮問題就要複雜得多了。他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約翰這麼個大老闆不會平白無故幫他們，哪怕現在他和自己一樣也是美國陸軍的一員。「范德比爾特上校，請問您還有什麼別的要求嗎？」
「華納先生，我的要求很簡單。」約翰笑著說道：「就是讓休斯飛機公司和你們「電影小組」形成長期合作。你也知道，我們公司不僅為陸軍航空隊提供b-24轟炸機，還有多款戰鬥機和其它飛機。我希望今後你們為航空隊拍攝的所有影片，都盡量只使用我們公司的產品。您放心，只要你們需要，休斯飛機公司隨時可以配合拍攝，不收取任何費用。」
這年頭，還有什麼是比藉助軍方和國家宣傳機器打免費廣告更好的產品推廣和品牌宣傳方式嗎。約翰記得，歷史上光卡普拉應馬歇爾委託拍攝的那部7集大型系列紀錄電影《我們為何而戰》就有上億觀影人次。這些影片不光英美兩國的軍人和平民會看，就連斯大林都命令在蘇聯各地放映了其中的《俄國戰役》篇。
約翰打的主意，就是趕在波音等競爭對手反應過來之前，搶先佔領這個宣傳陣地。想想看，未來幾年所有軍方製作的影片中，陸軍航空隊駕駛的都是休斯飛機公司的飛機，這對提高公司知名度，擴大影響力的幫助實在太大了。
傑克-華納考慮了一下，約翰的要求並不算過分。對於他們來說，用什麼飛機進行拍攝都無所謂。不過他還是留了一個心眼：「范德比爾特上校，我們很高興能與休斯飛機公司進行長期合作。但是，我並不能保證影片里不出現其他公司的飛機，尤其是在紀錄片里。而且，我想這個協議還需要經過航空隊的批准。」
「沒問題，華納先生。」約翰很爽快地就答應了，「能借用一下電話嗎，我現在就通知公司那邊先配合你們完成這次的拍攝。至於以後的長期合作，我們會安排人與陸軍航空隊溝通的。」反正現在負責這事的范登堡不是嗎。約翰相信以他倆的交情，只要傑克-華納他們「電影小組」沒意見，陸軍航空隊那邊絕對不會反對。
電話里，約翰把自己的想法跟休斯一說，對方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簡單商量了一下，兩個人就決定安排小湯姆全權負責與「陸軍航空隊電影小組」的合作。
事情到了這一步，除了晚上還要抽空跟范登堡打聲招呼外，剩下的就不需要約翰再操心了。在把小湯姆的聯繫方式交給了傑克-華納后，他就在那幫好萊塢電影人的感謝聲中起身告辭了。
出門后，約翰心裡一直暗爽不已。得虧現在好萊塢商業模式還不發達，植入廣告的概念還不流行。要是擱到後世，那幫人還不知道要找他要多少贊助費呢。哪像現在，反過來還要對他千恩萬謝的。約翰覺得自己這個便宜真是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