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教授請給我你的血
舊衣櫃劇烈的震動，彷彿有一頭即將衝破牢籠的怪物躲在裡面，讓學生們都望而卻步。
「這裡面的東西不會衝出來吧？」張秋感受到劇烈的撞擊聲，儘管知道了是什麼生物，但依舊害怕不已。
「嗯，我想應該沒事的吧，畢竟教授在這裡。」伊登咽了口唾沫，在一邊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艾倫只是對於張秋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害怕。為了等下的目的，便主動上前，向前跨了一步，來到其他人前面，「我來吧，教授。」
全班的目光瞬間從這個顫抖的舊衣櫃集中到了艾倫身上，有些人想看笑話，有些人暗暗鬆了口氣。
古德對艾倫的映像還是不錯的，兩個星期以來，這位斯萊特林的學生，學習態度非常認真，謙虛而不自傲很符合他的脾氣。於是高興地問道，「哦，艾倫先生看來你認為對付它很有把握。」
「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博格特是什麼東西？」為了保證大家有思想準備，古德教授還是覺得有必要在艾倫嘗試前，說清楚下這個生物的特性。
老實說，艾倫還是有些擔心的，博格特的特性他很清楚，而他擔心的是自己到底害怕什麼，嘴上還是很配合地回答道，「它不是個東西，因為它壓根就沒有形體，它可以呈現為它認為最能嚇唬到我們的任何形態。」
「我自己也不能解釋的更好了。」任何教授都偏向於聰明禮貌的學生，古德也非常滿意艾倫的回答，但也忍不住加了一句，「所以坐在衣櫃里的博格特還沒有呈現為任何形象，等我放它出來，它就會馬上變成你們每個人最害怕的東西。」
見每個學生的臉色都露出擔憂的神色，古德教授也不好再嚇唬下去，馬上說道，「擊退博格特的咒語是簡單的，但需要堅定的意志力，否則盡靠句咒語是無法嚇跑它的。」
「請跟我說……滑稽滑稽！」
「滑稽滑稽！」全班齊聲說道。
兩個學院的新生們，跟著一起喊出，聲音洪亮，像是把心中的害怕大聲吼了出來。「非常好，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艾倫。其他人稍稍退後幾步。」
房間很靜，除了在衣櫃里不時劇烈撞擊的博格特之外再沒有其他聲音。艾倫想著這個世界什麼最讓他懼怕，「伏地魔、鄧布利多或者是……」
他腦海里就已經浮現出一個深藏在他記憶深藏的身影——死神。
黑色魂霧籠罩全身，手裡拿著一柄巨型鐮刀，他記不清面容，卻能感受到他喪鐘音鈴般的呢喃。艾倫在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在他還沒有蘇醒的夢裡，他的意識感覺到了這個聲音，這個本不應該真實存在的恐怖！
「我數到三，艾倫。」古德教授把手比了個手勢，示意他舉起魔杖指著那個衣櫃，「一……二……三，開始！」
古德教授的魔杖頂端迸射出一道火花，一句無聲咒，「阿拉洞豁開」擊中了衣櫃的門把手。衣櫃門沖開了。從裡面彷彿披著一件斗篷的黑色魂霧從衣櫃里緩緩飄出，身影逐漸壯大，片刻功夫，佔據了整個休息室的高度。魂霧幻化的右手微微抬起，緩慢又快速地凝聚出一柄巨型兵刃的雛形。
艾倫臉上的從容不在，他舉著的魔杖微微顫抖，突然間他感覺喉嚨有些乾燥的直冒火。「謝特，看來是玩大了。」
他不斷的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博格特，是一隻沒有任何攻擊力的魔法生物。但此刻的他心裡彷彿什麼東西破碎了般。
休息室內的氣氛瞬間陰冷了幾分，小巫師們雖然不知道這博格特變成了什麼，但他們本能的感覺到害怕，這是對一種未知的恐懼。
博格特不能無緣無故地變化成人們隨意想像的東西，只有腦海里記憶深刻並親身目睹過的東西才能具現化。
「難道死神是真的存在的么！」艾倫的眼神變得有些彷徨，古書中的一些言語不詳的記載，此刻跳入了他的腦海，像是在嘲諷他的無知。
「艾倫！」一旁守護的古德先生，第一次從他優雅鎮定的面容上浮現出震撼，在活了許久的歲月中，他漸漸已經忘卻了死亡的存在，然而眼前這位他看來很優秀的少年，卻喚醒起了他最深層次的恐懼。
「艾倫，你到底見到了什麼！！」
於是，古德決定親自出手了，他要趁這隻博格特還沒有變化完成前阻止它繼續下去。
他那隻蒼白的手，剛剛從衣袖中掏出魔杖，就聽見咒語響起。
「滑稽滑稽！！」
艾倫率先喊出了咒語，他此刻寶藍色的瞳孔里呈現出前所未有的認真，他經歷過死亡，更能體會死亡的可怕，但他骨子裡有著自己的驕傲，不會向這個怪物屈服！
「嘭！」一聲悶雷般的炸響，博格特炸成了千縷輕煙，重新縮回了衣櫃內，咒語的威力讓它短時間內無法馬上再具現化了。
「好，下一位，斯萊特林加五分！」古德看了眼周圍，他稍稍鬆了口氣，班上其他的學生雖然顯得很害怕，但並沒有人暈倒，畢竟世上沒有多少人能清楚剛剛出現的是什麼怪物。或許會有巫師家族的孩子認為是一頭噬魂怪。
……
兩節課的時間，很快的在學生們輪流實踐中過去，當古德宣布今天任務完成的非常好可以解散了，就見到學生們興高采烈，三三兩兩的背上書包離開了休息室。
今天他們克服了心中的恐懼，更是把恐懼的怪物打扮得稀奇古怪，早已經忘記了剛開始的害怕。
「你們先走吧，我有些事要請教下古德教授。」艾倫跟張秋和伊登說道，眼神示意他們先離開。
見其他人已經離去，空蕩的休息室此刻只有他和古德教授在那裡收拾現場。
「古德教授，能在課後耽誤您一點時間嗎？」艾倫校服口袋裡放著一瓶高純度的，蘊含大量馬鞭草的藥劑。
「哦，艾倫有事嗎？」古德看著站在身前的少年，俊秀的面龐，溫文爾雅的氣質不經意的會讓他感覺，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同族。
幾百年的歲月，他看著身邊的朋友生老病死，他卻依舊活著。在鄧布利多邀請他來教學的時候，他只是抱著隨便玩玩的心態過來，許久的歲月中也需要找點樂子不是么。
艾倫作為一名表現優秀的好學生，走上前幾步，看似很隨意的來到古德身邊看著他。
血族的特性有著皮膚蒼白暗淡，長而鋒利的指甲以及極度懼怕陽光。這三點，艾倫已經從兩周的接觸中都觀察到了，他踴躍發言而且做實驗的代表，功夫不負有心人，這讓對方能允許他留下來問問題。要知道霍格沃茨的教授就二十來位，管理著數百名學生可是很忙的，如果沒有校長的指示，一般是不能在課後去打擾他們的。
艾倫要不是在纏著斯內普，直到對方向他扔來一瓶藥劑讓他滾蛋，他才那麼有信心站在這位教授的面前和實施後面的計劃。
「我非常崇拜您，我母親當初和我說過，您是一位非常強大的教授，您能教我如何在黑夜后變得像您一般強大嗎？」對一位能洞察人心的吸血鬼，艾倫知道沒有必要玩虛的。
「嗯……」古德優雅從容的笑容收斂了，在艾倫恍惚間他快速移動到了休息室門口，「嘭！」關閉了大門后，古德的語氣不再溫文爾雅，變得陰森無比，「馬鞭草的味道，看來西弗勒斯真是你的好老師！」
「但你以為，就憑你區區的巫師學徒實力，能用手中的瓶子做什麼？」一雙血紅色的瞳孔緊緊盯著眼前的少年，那白潔散發出肉香的脖子里，他能聞到那鮮血的美味。他有些失望了，真是一位驕傲自大的斯萊特林。
「哦，不！教授，小子怎麼會做那麼傻的事情，這只是最後的手段。」艾倫也小小的吃驚到了對方的速度，真是快若鬼魅一般。從十幾米遠的休息室門，到他身前跑了個來回，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他相信憑自己現在的魔法水平是根本打不中這位吸血鬼的衣角，「真是讓人眼熱的能力啊！」
「告訴我，孩子。你想做什麼？」其實古德並不害怕他的身份會有曝光的那一天，他從同意了來任教的那一天起，鄧布利多就已經保證過他的安全，魔法部的傲羅們是不可能來帶走他的，只是他沒想到這個曝光時間來的那麼早。
血族的腦子很好，他快速的回憶了這兩周的教學，從舉止上和家族背景上，記憶的碎片逐漸憑湊完整，加上之前的博格特，古德臉上也不由泛起一絲古怪，「難道現在的小巫師都那麼妖孽了么？」
「教授先生，請給我一點您寶貴的血。」眨眨眼，艾倫表情很懇切地說道，「當然我願意與您做交易，只要您想要，在學院又不方便辦的事，可以告訴我卡羅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