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消毒

  第九十二章消毒


    拿了該拿的東西,二人轉身便朝著縣令府走去。


    這一路上,老大夫怎麽都想不明白,這小丫頭針灸歸針灸,怎麽還拿上了一堆艾草。


    難不成,這縣令夫人身上的病,還得用上這些玩意兒?

    對於老大夫的問題,李秋月嘴上沒說,心裏卻暗自打鼓。


    畢竟她除了要用艾草,估計等會兒這人參片也少不了,隻是嫌從芝九草堂帶著麻煩,準備直接從自己空間裏掏出來。


    該說不說,這縣令還真是聽話。


    估計也是被李秋月剛剛那一番話,說的有些不好意思,現在正帶著夫人在附近遛彎。


    跟匆匆從芝九草堂趕回來的二人,正好遇到了一起。


    “二位大夫,你們回來了?”夫人笑彎了眉眼。


    雖說身體依舊柔弱,一步步都在縣令和丫鬟的攙扶下,但臉上的笑容,卻比在床上躺著的時候,要燦爛了許多。


    甚至連臉色都紅潤了起來。


    李秋月走上前,二話不說,便掏出一根人參須,塞進夫人嘴裏。


    “唔……”夫人被她這舉動整得一懵。


    旁邊縣令也愣了一下,緊接著直接推開李秋月。


    麵露凶光的問:“你這是幹什麽?”


    “那是人參須,夫人身子虛,又在外麵受了冷風,含在嘴裏,對身體好。”


    被人推了一下,李秋月倒也沒有太激動。


    畢竟剛才是她自己,二話不說便衝上前去,被人誤會也是應該的。


    “人參須?”縣令表情有些尷尬。


    “出來逛了逛,夫人心情應該要好多了,恰好東西也準備齊全了,要不咱們打道回府?”


    李秋月這話看上去是說給縣令聽的,眼神卻一直放在夫人身上。


    像是生怕她不情願,今天這醫治,便做不成功。


    夫人微微點頭,倒是一句話沒說,生怕不小心將自己嘴裏的人參須,吐出來或者咽下去了。


    老大夫站在後麵,看著李秋月這般操作,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這小姑娘的醫治方法,倒是聞所未聞,前所未見。


    “姑娘,我想問一下,你這樣做,真的有效嗎?”


    終於,馬上就要到門口時,縣令將這話說了出來。


    如同老大夫所料,他擔心的,便隻有夫人受了委屈,卻得不到任何效果。


    這也是之前為什麽夫人能堅持超過一個時辰了,他卻一直沒有告訴李秋月一樣。


    若不是因為聽說這新藥方對夫人有傷害,哪怕再過十天半個月,他都不會告訴李秋月真相。


    “自從我開始給夫人診治,夫人身子可比之前好了些?”


    “那是自然。”


    “既然如此,那不就得了?”


    在這件事情上,李秋月沒有一直解釋的心思。


    若是不信任大夫,從最開始,就沒有必要讓大夫來給夫人看病。


    她要是沒猜錯,看著她開的方子對夫人有效,縣令那點小心思,指不定盤算著,就純靠喝藥,便能讓夫人徹底恢複過來。


    話說到這份上,幾人終究是進了夫人的閨房。


    老大夫站在門口,表情有些尷尬,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這個門。


    主要是,這不僅是夫人的閨房,也是他們夫妻二人居住的地方……


    “老大夫,你在外麵愣著幹什麽?”


    李秋月人都已經來到了夫人床邊上,這才發現老大夫還沒有跟上來。


    一轉頭,看著那張滿是皺紋的臉,此刻竟然布滿紅暈。


    也不知道他腦子裏究竟想到了什麽。


    “我這一大把年紀,進去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你不進來的話,等會誰能給我幫忙打下手,難不成指望著他們幾個外行嗎?”


    涉及到本行,李秋月再沒了半點客氣。


    聽到這話,老大夫也反應了過來。


    這針灸雖然算不上難事,但夫人身上這病可不簡單。


    李秋月哪怕是有天大的本事,終究還是得有人在旁邊幫忙。


    不然之前那些大夫嚐試過那麽多次,多少應該對夫人的病情有點效果,也不至於拖到現在,也什麽用都沒有。


    看到老大夫一個男人走到床邊,縣令沒忍住皺了皺眉。


    想到是正事,又把那份不情願給憋了回去。


    “我之前說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李秋月頭也不回。


    夫人的貼身丫鬟,急忙把東西送上來:“大夫,都已經準備好了。”


    看著桌上那瓶烈酒,不僅是那丫鬟奇怪,連帶著縣令夫妻二人,都不明白李秋月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點上蠟燭,她端起酒壺,當著大家的麵,倒了一碗出來。


    “秋月姑娘,您這是……等人看病之前,還需要先喝口酒來醞釀一下嘛?”縣令心裏咯噔一下。


    倒不是說不讓人喝酒,主要是這麽一大碗烈酒下肚,這針在自家和娘子身上,還能紮穩嗎?


    對於這個問題,李秋月嫌棄的瞅了他一眼。


    轉身點燃了桌上的蠟燭。


    “你這是要……”


    老大夫算是明白了,這丫頭要這壺酒,跟喝算是沒有半點關係。


    她將針包鋪開,縣令屋裏的三人都提起一口氣,生怕下一秒,李秋月便將那碗酒一飲而盡。


    取出一根銀針,李秋月在碗裏蘸了一下,隨即放到火苗上。


    這奇怪的舉動,讓幾人更加震驚。


    “秋月姑娘,你取這酒不是拿來喝的?”縣令忙問。


    “我這碗酒下肚,你還敢讓我給你家夫人紮針嗎?”


    “我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但以往那些大夫可從來都沒有像你這樣做過,難道這酒,有什麽講究不成?”


    “講究不講究我不知道,反正我單純就是拿來消消毒,純粹靠火焰的溫度,怕多少還是有些不幹淨。”


    “消毒?”老大夫在旁邊跟著嘀咕了一句。


    這詞倒是新鮮,他行醫這麽些年頭,可從來沒有聽到消毒這一說法。


    “消毒便是將在銀針上之前人所留下的東西,全部都消除幹淨,以免對夫人造成其他的影響。”


    對著身邊這一群人,李秋月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把這話說清楚。


    隻能專心致誌的看著自己手上的銀針,在變紅的時候,趕緊拿出來。


    當所有人還在想著消毒是什麽意思時,直接紮進了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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