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哪壺不開提哪壺
第六十一章哪壺不開提哪壺
在哪裏得到這樣的好消息?
這個問題,倒是把李秋月問的不知道怎麽開口。
倒不是因為這消息來源是道聽途,而是……人家說這話的時候可是在罵她呀。
這讓她怎麽開口?
難不成告訴孫沐陽,自己在後山撿柴火的時候,聽到有人罵自己,想偷偷聽聽這些人怎麽說。
所以才聽到了如此令人振奮的消息?
李秋月摸了摸鼻子,隨口就是一句:“我路過李大強屋子的時候,看著他們家已經搬空了。”
“您這可真的是心大。”孫沐陽被氣笑了,“是這段時間人家沒有上門來找麻煩,閑得慌是吧,不躲著走就算了,還專門從人家屋子門口經過,還能看見人家屋裏搬空了?”
“哎呀,我這不是好奇嘛,就李大強那性子,不天天來我們家找麻煩,都對不起他李大強這個名字,但這消停了這麽久……”
果然,撒一個謊,終究是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圓回來。
原本隻想隨便把孫沐陽給打發了,但現在對方上綱上線,李秋月也不能直接說自己在撒謊。
就隻能繼續想其他借口。
“家裏東西搬走了,說不定隻是出去躲躲,過段時間就回來了。”
“我也是這樣想的呀,所以我就問了一下旁邊其他的村民,他們都說李大強一家是徹底搬走了。”
看她言之鑿鑿,孫沐陽歎了口氣,終究是沒繼續說下去。
他打量李秋月渾身上下,問:“要過年了,你真的不給你自己換件新衣裳嗎?”
“臥槽,忘了!”
說起新衣服,國粹脫口而出,完全沒注意到對麵那人變得有些詭異的眼光。
“臥槽,是什麽意思?”
“是個感歎詞,我就是突然想起來了叫一聲,沒什麽大事!”
李秋月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要不是孫沐陽今天提起來,她都快忘了,前幾天在裁縫鋪子那裏,給自己做了一件漂漂亮亮的新衣裳。
偏偏這段時間一直在忙,忙得她都沒時間去看看。
指不定這段時間忙上忙下,光是自己屋裏和集市之間就跑了無數趟,瘦下來一些也說不定。
“你這段時間,錢也掙了一些,小姑娘家家,真的不捯飭一下自己?”
對於這種聽起來像就在講道理的話,要是旁人不說,可能李秋月還不覺得。
但現在這話從孫沐陽嘴裏說出來,她總覺得哪裏有些怪怪的。
小脾氣一下子就湧了上來,凶巴巴的說:“就算掙了錢,那也是我自己憑本事掙的,怎麽花我說了算!”
“我知道那是你自己掙的錢,我也沒準備跟你搶,隻不過你給我們倆都換上了新衣裳,自己還穿得這麽破破爛爛,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當夫君的虧待你!”
“我就算換上了新衣裳,那不也是我自己的錢買的嗎?”李秋月腦子十分清晰,“而且你這天天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人家就算說你壞話你也聽不見。”
好心當做驢肝肺,估計說的就是現在這局麵。
孫沐陽被她這麽一說,臉色算是徹底黑了下去,幹脆別過頭,假裝什麽都沒聽見。
不可否認的是,馬上就要過年了。
後麵這幾日,李秋月在集市上待的時間越來越長,不僅僅是在給老大夫打下手。
更是在忙完之後,揣著自己兜裏那鼓鼓囊囊的銅板,滿大街找些好吃好玩的回去。
孫沐陽年紀大,對這些好吃的倒是沒什麽太大的欲望。
可耐不住家裏還有個小娃娃,一天到晚,腦袋瓜子裏除了吃以外,也想不到什麽其他的事情。
李秋月每天早上還是會將糧食帶去糧行,換來一些銅板,好生生揣在錢袋裏。
看著那越來越鼓的錢袋,整個人心情都好了起來。
不過這一連四五天,李秋月一直沒上張蓮花母女二人住的房間再去一次。
上次那事兒是看在張蓮花的麵子,這才沒有繼續找張大娘的麻煩。
但這畢竟撕破了臉皮,她也不想和張大娘相看兩相厭。
今日下了場大雪,李秋月進門抖了抖自己肩頭的積雪。
人都沒暖和過來,便聽著老大夫說:“那邊母女二人要走了,你不去告個別嗎?”
“走就走唄,本就跟我是老鄉,就算她們回去了,那個我也住的隔不了多遠。”李秋月有些不以為然的說。
“不再去叮囑兩句,那小姑娘身上的隱疾,一時半會可還是好不了,這藥估計也不能停下。”
“藥不能停,就接著給她用,我說了該給的東西,少不了您半分。”李秋月笑了笑,從口袋裏又掏出幾根人參。
要是放在最開始,老大夫看著如此高品質的人參,還會激動。
奈何這段時間,麵前這小丫頭,時不時,就從口袋裏掏幾根出來,久而久之,就連他都看習慣了。
嘴裏說著不管張蓮花母女,但李秋月的步子,還是來到了房門口。
輕輕敲了敲門,聽見裏麵傳來一聲回應。
“誰啊?進來吧!”張蓮花的聲音,比剛住進來的時候要顯得有中氣多了。
李秋月推門而入,正好和張大娘撞了個滿懷。
估摸著是想起來自己上次動了壞心思,張大娘立刻低頭從旁邊繞了過去,就當是沒看見她一樣。
張蓮花臉紅了起來,說:“我娘看著你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沒有打招呼。”
“沒事,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咱也沒必要強求,張姐姐,你身體可感覺好了些?”
李秋月走過去,眼神飛快掃了一下她們收拾的行李。
一個大大的包裹,裏麵裝滿了各式各樣的藥材,基本上都是老大夫配置好的。
除此之外,就隻有那麽一兩件衣服,應該是這段時間,張大娘專門回家取了一趟。
“比之前好多了。”
“張大叔呢,出來了嗎?”
李秋月隻是隨口一問,便看著對麵張蓮花的淚水,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她心裏咯噔一下,瞬間明白了怎麽回事。
“那該死的,一口咬定是我爹打得他,現在我爹還被關在大牢裏,也不知道過的究竟是什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