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外人

  第四十九章外人


    “小丫頭,雖然我不知道你那藥材是怎麽來的,但你既然能說出這話,估計你家應該還有不少。”


    老大夫這話一出,李秋月心裏咯噔一下。


    她家裏倒是沒有什麽藥材,可空間裏,那真是要多少有多少。


    “倒也算不上多,不過是家裏弟弟去山上撿柴火的時候,有時候會遇到一些罷了。”她眼神閃躲著說。


    “你這藥材怎麽來的,我倒也沒必要問,你願意拿東西來救人,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那老大夫,這藥材裏麵,人參和靈芝我會給您,您隻用找張大娘收,另外藥材的價格就好了。”


    看對方沒有追問,她微微鬆了口氣,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畢竟關於這藥材的來曆,若是真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她就算是把整個後山都翻過來,也未必能找到這麽多靈芝或者人參。


    二人商量好後,重新回到張大娘麵前。


    婦人此刻哭得兩隻眼睛如同桃子,可還是止不住傷心。


    看到這種局麵,李秋月的心裏也酸了起來。


    可憐天下父母心,換誰誰現在也冷靜不下來。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問:“張大娘你在這裏的話,那張大叔呢?而且這打張姐姐的人渣,你們難道沒有把他送到官府去嗎?”


    這話不說還好,提起來之後,張大娘哭的明顯更傷心了。


    “你張大叔……你張大叔跟那個人渣打了起來,現在他們倆都被官府給抓走了,要不是你張姐姐傷的太重,我都恨不得上去把那人渣一刀捅死!”


    “張大叔跟那個人渣打起來了?”李秋月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張蓮花可是自從出嫁以來,便再也沒有回過娘家。


    張大叔和張大娘夫妻,平時也不是喜歡往集市上湊熱鬧的人。


    換句話說,對於自家女兒的現狀,他們倆算是一概不知。


    又怎麽可能直接跟張姐姐的夫君打起來?


    “昨日村裏的鐵牛,來集市上辦年貨的時候遇到了我家閨女,說看著這丫頭一個人躲在角落裏哭。”張大娘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我跟你張大叔尋思這不可能,自家閨女都到這附近了,怎麽可能不回家看看,所以今天專門到集市上來找找,是不是鐵牛看錯了。”


    “然後你們就看見了張姐姐在角落裏哭?”李秋月彎下腰,查看了一下張蓮花的情況。


    身上的傷口處理好,又喝了些藥,整個人的氣息都平穩了許多。


    隻是到目前為止,一直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罷了。


    “要是隻是看見這丫頭在角落裏哭,我們倒也不至於上去跟那人渣打起來……”


    話說到這裏,張大娘整個人哽咽住,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


    李秋月看著心裏著急,又不敢開口催,隻能跟著坐在一旁。


    看著這一屋子的女人,老大夫默默退了出去,坐在藥房那邊,繼續接待後麵的病人。


    過了好一會兒時間,張大娘這才緩了過來,繼續說:“我跟你張大叔剛到集市附近,遠遠便看見有個男人在拿拇指粗的樹枝在抽一個女人,想去阻攔,才發現這挨打……這挨打的竟然是自家閨女……”


    話說到這裏,後麵發生了什麽,李秋月便也能猜到了。


    哪個當爹的,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閨女挨打?


    隻是可憐了張大娘夫妻二人,幾年沒見的閨女,再一碰麵,竟然是如此局麵。


    “張大娘你不要擔心,張大叔不會有什麽事情的,等張姐姐的身體好,張大叔也就回來了。”


    話是這樣說,但李秋月自己心裏也沒譜。


    畢竟這動手,兩人都脫不了幹係,進了官府究竟誰對誰錯,那完全得看官府的意思。


    若是上麵的人通情達理,了解了前因後果之後,張大叔可能會被平安無事的放出來。


    若是官老爺鐵麵無私,隻知道就事論事,那二人免不了都要受一頓皮肉之苦。


    就在她還準備繼續說些什麽來緩和氣氛時,張蓮花的聲音從旁邊輕飄飄的傳來。


    “娘……”


    “哎……”瑪儷髑稼張大娘急忙捏著她的手,“娘在,你有什麽委屈跟娘說,娘都聽著呢。”


    剛止住的眼淚,隨著床上的張蓮花醒來,又重新湧了出來。


    人家母女酗酒,李秋月自然也沒必要在這裏繼續礙眼。


    一到藥房這邊,便看著老大夫正在給一位老太太開藥。


    老太太一直用帕子捂著嘴咳個不停,臉上帶著些許不正常的潮紅,哪怕沒有把脈,李秋月也能猜個大概。


    這必然是年紀大了,天氣太冷,染了風寒。


    “你怎麽出來了?”老大夫手裏的動作沒有停下,這話明顯是對著李秋月說的。


    “張姐姐醒了,她們母女二人這麽長時間沒見,肯定多的是話要說,我一個外人,在裏麵不合適。”


    “不是說那是跟你一起從小長大的姐姐嗎,怎麽現在又反倒說自己是外人了?”


    “嗬……”李秋月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在張蓮花那裏,她們的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但是在張大娘那裏,李秋月終究還是村裏那個不學無術的流氓地痞。


    雖說平時張大娘對她,倒也不像是李大強一家人那樣無理取鬧,但也說不上有多親昵。


    頂多,隻能說是互不相幹。


    見她不說話,老大夫也沒有繼續問什麽。


    這芝九草堂,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他什麽樣的人都見過。


    有些話,用不著完全說出來,隻是臉上的表情,老大夫也能猜出來一二。


    把老太太的藥開好後,難得沒有其他病人上門。


    老大夫一邊清點著藥房裏剩下的藥材,一邊問:“你之前不是說家裏弟弟腿受了傷嗎,現在怎麽樣了?”


    他不說李秋月差點都忘了。


    “上次拿回去的藥,已經喝的差不多了,腿恢複了一些,但目前還不能站起來走路,等會走的時候勞煩老大夫您再開幾副。”


    還不等他開口問,李秋月急忙又補上一句:“我帶了錢的,您放心。”


    “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你弟弟摔了腿在家裏歇著,站不起來,那你這草藥……”


    “我家裏又不止一個弟弟。”李秋月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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