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病嬌床上驚坐起,暴君竟是我自己
第29章 病嬌床上驚坐起,暴君竟是我自己
誰料蘇元並沒有生氣,也沒有大家所預料的猶豫,思考了片刻後,認真道:“應該施以仁政,輔以刑罰。”
“可王上似乎對無上國隻用了刑罰,而並未施行仁政呢。”洛長寧嘴角泛起笑意:“那這麽說來,是不是無上國治國尚且不如我洛雲?”
“你憑什麽這麽說!”蘇子溪率先擋在蘇元麵前,不悅地看向洛長寧。
蘇元一邊連忙攔住似乎要衝上去打架的蘇子溪,另一邊落落大方地向洛長寧承認:“確實不如,所以此次若能與洛雲交好,學習洛雲治國之策,實乃我無上國之幸。”
洛長寧嘴角的笑意凝固。
這種感覺就好像她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本來針鋒相對的話語讓蘇元三兩句化解不說,蘇元的大度倒還顯得她刻意計較。
但她確實也心服口服無話可說,心裏對蘇子紓的行為表現驚詫不已的同時,也對他有所改觀。
她想起上次在驛館和蘇子溪遇見,她說蘇子紓曾告訴過她什麽愛國敬業誠信友善,她當時還不信是蘇子紓的話,現在看來倒也有可能。
雖然這麽想,但洛長寧並未表現出來,而是故作冷淡地看蘇元一眼,沒再說話,徑直向前走去。
蘇元不知道哪句話又惹得高冷女主不開心,無奈地向蘇子溪攤了攤手。
蘇子溪當即撂下花燈,提著裙子“蹬蹬蹬”地追上前麵的洛長寧,似乎非要與她爭個高低似的。
正值洛雲的花燈節,人潮洶湧,蘇子溪一鑽進人堆裏立馬沒了影兒,蘇元想找也找不著。
於是她便放棄了,想著這麽大個人應該也不會跑丟,於是便獨自逛了起來。
哦……說錯了,不是獨自。
蘇元小心地往後瞥了一眼,不出所料地看見了某個大反派正緊緊地跟著她,幾乎是寸步不離。
她在心裏哀嚎一聲,感謝命運的偏愛,怕她無聊,還貼心地給她在身邊安了個定時炸彈。
她往前快速地走了幾步,回頭一看,高硯還在跟著。
她沒轍,隻得停下來,轉身叉腰瞪他:“你幹嘛跟著我!”
高硯很是委屈似的眨了眨眼睛,微微低下頭,露出柔軟的脖頸,輕聲道:“我自己一個人,害怕。”
蘇元:……
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蘇元知道趕不走,隻好環顧四周,指了指不遠處賣糖葫蘆的一個小販:“我想吃糖葫蘆,你幫我去買一個。”
高硯抬起眸子,麵露猶豫之色。
“既然不願意幫我做事,那你就別跟著我了,各自走各自的路。”蘇元柳眉橫豎,抱胸看著他,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等等。”白皙幹淨的手指攥住她的衣袖,高硯輕輕扯了她一下,連忙道:“我這就去。”
蘇元見他轉身走了幾步,剛想開溜,卻沒想到少年突然側身回頭看她,怕她逃了似的又囑咐一句:“你在那等我。”
人潮洶湧,他站在那兒,眼裏映著蘇元,滿眼不加掩飾的情意,倒像是誰家擔憂小妻子的俊俏郎君。
“嗯嗯。”蘇元忙不迭地答應。
見蘇元點頭,高硯這才放下心,三步並兩步地往賣糖葫蘆的地方跑去。
蘇元趁著他顧不上她,撒腿就往人群裏跑。
哈哈哈哈哈去他的定時炸彈,爺自由了!
她一口氣跑了老遠,直到跑不動,才放緩腳步,氣喘籲籲地撐著膝蓋休息。
也就是這時候,她才發現,四周好像靜得出奇。
她抬頭打量四周,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跑到了一個偏僻無人的小巷子裏,似乎是與鬧市隔絕一樣,冷清得根本沒有幾個人。
“真牛哇,老娘跑八百米都沒這麽快過。”蘇元喘了兩口氣,直起腰,準備沿原路返回。
可她還沒走兩步,脖子忽然被人扼住,隨後口鼻上被人死死地捂上帕子,她根本來不及掙紮,甚至連人都沒看清,很快就沒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蘇元發現自己處在一間裝飾精美的房間裏,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外麵的喧嘩聲,似乎是一家酒樓。
她被五花大綁著扔在地上。
麵前蹲著兩個蒙臉大漢,兩人看了蘇元一眼,然後麵麵相覷。
“這人……好像是個男的?不會吧,主子好這口?”
"少說話多做事,主子吩咐的事情咱們不要多問——呦,頭兒,您來啦?"
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一同樣蒙著臉的黑衣男子進來,看了看地上躺著的人,愣了一下,然後抬腳就往兩個大漢身上踹過去。
兩個大漢挨了打,不敢反抗,隻小聲地問道:“頭兒,我們不是把人抓來了嗎?怎麽還……”
“你們兩個蠢貨!讓你們按著畫像抓人,結果現在抓錯了人不說,連男女都給我弄錯!你倆腦子是被狗吃了嗎,啊?”
那被人叫做“頭兒”的男人怒目圓睜,不解氣似的又朝兩人身上狠狠踹了兩腳。
其中一人挨過打後,哆哆嗦嗦地打開手裏的畫像,急忙和地上的蘇元比對著,半晌道:“這,不一樣嗎……”
話沒說完,又被“頭兒”扇了一巴掌:“你還給我嘴硬不承認?!”
畫像掉到地上,蘇元才得以看清上麵畫的什麽,上麵的人不能說和她一模一樣,隻能說是毫不相關。
那邊兩個屬下還在辯解:“頭兒,你不是不知道我,我有點臉盲……你就原諒我這一次,我保證下次絕不再犯!”
另一個道:“頭兒,我剛才忽然突發舊疾,再加上天黑,所以沒看清男女,求頭兒再給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吧!”
蘇元被塞住嘴,不能說話,隻低頭看著地上的畫像,默默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心裏感慨萬分。
很久沒碰到過這樣的大聰明了。
真是一對難得的臥龍鳳雛,給她艱難的劇情裏增加了一點調味劑。
她不禁深深地思考,世上這樣的人還在快樂地活著,她還有什麽資格不努力?
她這樣想著,眼睛不住打量地上的畫像,越看越覺得眼熟。
畫像上的女子,怎麽那麽像……洛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