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下毒
“既然你們這麽沒規矩,那我就屈尊降貴教教你們規矩好了。不用太感謝我。”鳳溪等待鹽拿過來的過程中看似好心的解釋了打人的原因。
隻是俞秀蓮無心聽這些,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鳳溪要白箬筠去做妾。聽到這件事她就像要瘋了一樣的跌下床抱住鳳溪的腿哀求,“蘇小姐,這怎麽可以?箬筠怎麽能做妾呢?不可以!”
她的聲音淒厲的好像有什麽人奪走了她最重要的東西一樣。鳳溪看到這一幕並不同情她。要不是她先有了歪心思,鳳溪也不會這樣對她。
昨晚白美的話誤導了鳳溪,鳳溪以為白箬筠這個妹妹也和她母親一丘之貉,所以整治起來毫無愧疚。
俞秀蓮聽到鳳溪要讓白箬筠做妾,更是不敢讓鳳溪看到白箬筠的樣貌。一來確實她要比白美的美貌更勝一籌。二來,她也深知自己女兒的性子。生怕她腦子一熱就答應下來。這樣就真的沒有回轉的餘地了。
很快,下人們就拿了鹽過來。鳳溪還體貼的溫柔道謝,“謝謝。”她這話差點嚇得那群下人跪在地上,再遞給鳳溪鹽罐後就飛速離去。
鳳溪低頭看著俞秀蓮絕望的臉,聲音溫柔的簡直能滴出水“,那你讓白美去做妾的時候,怎麽就沒有想想呢?”
聽到這話俞秀蓮就知道白美不知怎麽說動了她,她這是給白美撐腰來了。想到這,她好像老了幾歲一樣,神情灰敗。完全看不出她是那個要風得風的白府當家人。
鳳溪也不想多言,替她拿走臉頰上的頭發用和藹的聲音命令,“抬頭。”
俞秀蓮不知何時,下意識抬頭看了她一眼。就在這時鳳溪快速的從鹽罐中掏出一把鹽,死死的按在了她的傷口上。
劇烈的疼痛讓她想滿地打滾。隻是鳳溪毫不費力的控製住了她。悲憫的看著地上因為疼痛差點暈過去的人。輕輕開口,“早知如此,何必呢?”
說完就鬆開手站起身,拍掉手上和身上沾著的鹽,優雅的推開房門走了出來。聽著身後淒厲的嚎叫,鳳溪心情美好的對著太陽眯著眼睛。
院子裏的人們看見她做了這樣的事後還能心情很好的曬太陽更是不敢靠前。鳳溪倒是不以為意,下人看到她往門口走紛紛害怕的後退,生怕一個不小心惹到這位。
眼見著鳳溪哼著歌走的看不到人影才敢壯著膽子去瞧俞秀蓮。
俞秀蓮此時就像失了魂一眼呆坐在地上,臉上的鹽和血水混合滴滴答答的流了下來。這觸目驚心的場景將外麵的人都嚇了一跳。
而她本人還沉浸在鳳溪要白箬筠做妾的陰影裏久久不回神。在她心中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沒有不聲不響的弄死白美,這跟家中嫡母比起來已經善良了太多。難道她要讓一個已經長成的嫡長女一輩子壓在自己女兒身上嗎?她為了自己女兒打算有什麽錯?
俞秀蓮這種人永遠不會覺得自己有錯的。別人要是乖乖挨打也就罷了,若是反擊就是你對不起她。對於這種人隻能打痛她,讓她永遠翻不了身。
看到她這樣子,外麵的丫鬟婆子也慌了神,生怕她出了什麽問題要她們跟著陪葬。她們趕忙想讓小廝去通知老爺。
隻是俞秀蓮出聲製止了她們這個舉動,“都回來!誰也不許去!”聽到這話,在這院子裏她積威已久,聽到她發話所有她人都停了下來。
白誠泰此時在外辦事。沒有聽到,“夫人被蘇小姐打了,讓二小姐做妾”這個消息。他不會在意到底是哪個女兒去蘇府做妾。隻要能為他帶來利益,他可以犧牲除他以外的所有人。
很顯然,俞秀蓮也看透了他這一本質。她也知道為了他自己的利益一定會犧牲掉她的女兒。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俞秀蓮隻是靜靜在地上坐著,看她不開口,一屋子人沒有人願意先開口觸她這個逆鱗。屋子裏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每個人都不敢有所動作生怕出聲引起注意。
“行了,都下去吧。記得一會兒讓廚房給我準備一盤燕窩糕送到大小姐屋裏,我要送人。”她還特意加重了送人二字。陰狠的聲音配上寂靜的屋子說不出的瘮人。
下人們沒有敢搭話的,隻能唯唯諾諾的下去準備。
很快屋子裏就剩下俞秀蓮一人,空曠的屋子終於給了她發泄的機會。眼角的淚水劃過臉上的傷口流到嘴裏。本應該疼痛到不行卻無法引起俞秀蓮的一絲情緒。
這可能是她最清醒也最大膽的一刻。“隻要她們都不在了,就沒有人逼著箬筠做妾了。”
這個瘋狂的想法從剛剛開始就在她腦子裏回蕩。她很清楚自己現在在做的事可能會有滅門之災,但是她不能停下來。
“我隻有她一個孩子。我必須為她打算。”俞秀蓮明明知道蘇府可能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也依然選擇送白美過去為自家換得出路。
而這樣的事換做自己女兒就怎麽也下不去手了。她願意為了箬筠做任何事。即使知道這可能萬劫不複。
俞秀蓮想到這不可控製的笑了起來,神經兮兮的對著白箬筠屋子的方向說道,“箬筠,放心吧。娘讓她們都消失。”
說完掙紮著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到她嫁妝箱子裏從夾縫掏出一個小瓶子。看著這瓶子就好像有了無盡的希望。
她陶醉的舉起這個瓶子,親膩的在臉頰上蹭了蹭。完全不在乎疼痛。將它藏在了床榻附近就招呼下人們進來,“來人,給本夫人梳洗打扮。”
下人們看到她這態度還以為自己撿回了一條命,連忙進去手腳麻利的收拾起來。很快,除了俞秀蓮臉上的傷外,絲毫看不出早上的痕跡。
丫鬟擔心她會因此動怒,卻沒想到她毫不在乎,隻是盯著保養完好的細膩雙手。吩咐,“上膳。吃完後本夫人要親自去廚房一趟。”
看著她這樣子,奶娘始終沒敢把上藥二字宣之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