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初到白家
隨著馬車不緊不慢駛入陽城，鳳溪明顯發現身邊的白美緊張起來。白美緊張的手心冒汗，黃鸝更是在馬車行駛到白家門口時就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嚴陣以待準備隨時上去抓花攔路者的臉。
白府門口倒是一片鬱鬱蔥蔥，樹木花卉修剪的無一不精致。就連門口兩個石獅子也是威武雄壯，若是不說這是皇商，說不定百姓們還以為這是官宦人家。
現在天色還有些早，路上還沒有幾個人。他們在白府的門口也沒有惹出什麽亂子。
馬車緩緩停在了門口，車夫下去敲了敲大門。等了許久隻聽見裏麵傳來了一個老婆子打著哈欠不耐煩的聲音“大早上誰啊這麽討人厭？”
可能婆子還沒有睡醒，厭惡的看了這個車夫冷嘲熱諷，“原來是你啊，怎麽？大小姐回來了啊這麽著急。”
車夫看到這婆子，知道這是個難纏的貨色隻能放低身段哀求，“是啊，麻煩婆子你通融，放行一下吧”
婆子一隻手拄在門口，絲毫沒有開門放行的意思。還連連用誇張的聲音大聲喊，“你不會是看上大小姐給你當兒媳婦了吧？也對，大小姐這個樣子配你那個傻兒子也是綽綽有餘了的。”
聽到婆子的話車夫也握緊了拳頭，死死壓製自己想要翻臉的衝動努力讓自己露出一個哀求的笑容，“張婆子，你看我們大小姐回來了，麻煩你也通融通融放我們進去吧。”
二人的對話馬車裏的白美和鳳溪聽的一清二楚，鳳溪怎麽也沒想到還在外麵白府裏的人就敢如此折辱白美。
黃鸝聽到婆子說話更是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撕爛她的嘴，隻是她被白美按住，看到白美嚴厲的眼神隻能悻悻的坐下，用撅嘴表示自己現在的不滿。
她何嚐不知道白美手為了她好才不讓她下去的，隻是聽到這樣一個看門的婆子。仗著和俞秀蓮身邊的奶娘聯係上了一點八杆子都打不到點關係就如此欺負大小姐，她心中也是心疼的緊。
鳳溪將二人的互動看在眼裏，但她有些不明白車夫為何要冒著這麽大大風和侮辱險也要站在白美這邊。
她有些好奇的注視著白美，帶著一些試探問，“這車夫和你有些關係？他竟然如此低三下四為你說話。”
白美看懂了她的眼神，知道她是在好奇剛剛婆子說的話。隻能不動聲色的深呼吸，壓住內心的憤怒回答鳳溪的話，“王叔是我娘還在世的時候救下的流民，他兒子當時因為高燒不退有些燒壞了腦子。”
她知道現在和鳳溪發火是最不明智的選擇，何況鳳溪並不在在幸災樂禍。鳳溪也沒有別的意思，聽她這樣回答知道她誤會了隻能笑笑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要是這個車夫和你親近的人有什麽親戚關係的話這件事就我出麵解決好了。”
白美看到她神色清明，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和鄙夷也平複了一些。她這些年一直處於被欺壓的狀態。說是一點陰影都沒有是騙人的。
但是還好，至少她還敢相信別人。很快她就會知道了，當初遞那一瓶金瘡藥將會改變她多少命運。
不管門口的車夫如何哀求，婆子聽著都無動於衷，甚至想甩下一句話就關門回去繼續睡個回籠覺。她隻不耐煩一般留下一句，“真當自己是白府的大小姐了啊。也不知道瞅瞅自己現在什麽樣子，我要是你就老老實實走采買的小路了。人啊，就應該識時務。”
這話瞬間就激怒了黃鸝，她顧不得白美的阻止風風火火的衝下馬車一腳踹在了白府大門上怒道，“張婆子人不能這樣忘本！當初要不是夫人收留你你都不知道凍死在哪個角落裏，你不但不感恩還幫助那個潑婦欺負大小姐，你良心都被狗吃了吧！”
這時鳳溪在馬車上偷偷嘟囔一句，“狗也挺可愛的，才不吃她這良心呢。”這話瞬間就逗笑了白美，她用帕子輕輕捂住嘴偷笑。就連心情也好了一些。
她知道鳳溪是故意這樣說逗她的，就算不知道她為什麽這樣做。但是這份情，白美會一直記在心裏的。
鳳溪看她心情好了一些，隨即轉身饒有興致的看著麵前的鬧劇。也許白美和黃鸝這麽多年都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婆子可以這麽狠心。
但是鳳溪明白，這是愧疚在作祟。
很多人不明白這個道理，鳳溪卻懂得，她已經在相府看過太多這樣的例子了。雖然附身鳳溪公主後，太後和皇上給了她無盡的寵愛。嫁到徐玥府上徐自山和李翠芳兩個老人更是對她無微不至。可這改變不了她小時候那些留下的陰影。
想到這鳳溪歎氣，有些憐憫的看了白美一眼。她深知不管結局如何，這個姑娘留下的傷口都會伴隨她一生。
白美被鳳溪看的有些毛骨悚然，不知自己哪裏做的不對讓她這樣看著自己。那目光中的憐憫簡直要冒了出來，很不喜歡這樣的眼神，剛要出言打斷就看到鳳溪悠悠哉哉的問她，“你知道這婆子要這麽對你嗎？”
這話題成功引起了白美的興趣，她擺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隨意的問，“哦？那你說說到底為了什麽，本人願洗耳恭聽。”
話和動作都很正常，隻是一時控製不住語氣讓鳳溪還是看出了不甘和埋怨。鳳溪心中一笑，“還是個孩子呢。”
白美沒聽清她這句話，有些迷惑，“什麽？”鳳溪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轉而問她，“你以為她為什麽要這樣對你？”
“嫉妒？又或者落井下石？”白美一直沒有思考明白這個問題，府中當年受她娘恩惠的絕對不在少數，但是願意幫助她的僅僅隻有王叔和黃鸝兩個人了。
“錯。”鳳溪掀開簾子看了正在和黃鸝吵架的張婆子一眼。張婆子頓時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心中一虛，不由自主的背過身。
“是因為她覺得對不起你。”鳳溪麵向窗外，一副了然的樣子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