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生死抉擇
可能是皇帝堅定的目光透露出來的東西太明顯，班固滿意的笑了笑。口中吐出一句讓皇帝瞬間麵無血色的話，“想救他？我要你用半個江山來換你願意嗎？”
這買賣對於班固來說穩賺。皇帝若說了換，那離覆滅他的王朝就更近了一步。要是皇帝說了不換，那鳳澤鳴別想繼續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這皇帝，就在自己親手送了最愛的兒子一條命中悔恨終身吧。
“不行！你做夢！”聽到班固這樣說，皇帝斷然拒絕了他的要求。
班固聽到他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也不失望，冷笑一聲，“那你就等著給你最愛的兒子收屍吧。”
“你在威脅我？”皇帝再也無法維持臉上的笑容，終於露出原本猙獰的麵目。“你知不知道這是哪？在皇宮威脅皇帝，也虧的你幹的出來。信不信我一聲令下叫你生不如死！”
“那你盡管來做啊。”麵對皇帝的威脅，顯然班固不放在心上。他雙眼直直看向皇帝，聲音中帶著唏噓的意味，幽幽的開口，“你真的不想見到鳳澤鳴了嗎？要是我沒有回去，你以為他還能活嗎？”
聽他這麽說完，皇帝手中的硯台“鐺”一聲落地，迸濺出的墨汁將地毯染出一道一道黑色痕跡。
而皇帝的臉色頓時五彩繽紛起來。“鳴兒……”皇帝麵露痛苦之色，心中巨大的變故讓他的五官擠在一起。
他將顫抖的雙手舉到麵前，仔細的看著這雙已經布滿皺紋的手，慢慢將其覆在臉上用來阻止對麵的人看到他早已通紅的眼眶。
看到這一幕的班固心中無比暢快，你讓我失去心中摯愛！我今天也讓你嚐嚐其中滋味！班固今天終於舒展了多年壓抑的心情。他憐憫的看著已經掩飾不住心中痛苦的皇帝，居高臨下的態度仿佛穿越時空，回到了十幾年前的那個地牢裏。
當年的皇帝也是這樣看著他的。
班固抬眼，“想好了嗎？要江山還是要兒子？”其實班固心中已有了定論，憑他對皇帝的了解，早就可以將皇帝的心思猜的八九不離十。
“要……兒子，要兒子！”皇帝將手從臉上移開，露出那張已經淚流滿麵的臉。他用顫抖的語氣艱難的說出這番話。
果然不出所料，班固得意的眨眨眼睛，踱步到皇帝麵前用清冷的聲音回應，“如你所願。明天，我要你派徐家人上戰場，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做，就再也別想見到你疼愛的鳳澤鳴。”
說完這話也不在關注皇帝的反應轉身離去。若仔細聽還會發現，班固離去時心情頗好的哼著一曲十幾年前曾廣為流傳的江南小調。
見到班固離開，皇帝再也忍不住心中暴虐的情緒。快步走到書桌麵前將上麵的東西全部掀到地上。
仍不解氣，他看到旁邊書櫃的花瓶，睜著通紅的雙眼，嘴裏還一直念叨著，“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後伸手高高舉起花瓶重重的往門口方向丟去。
外麵的人不是沒有聽到裏麵的動靜，隻是現在明顯處於皇帝暴虐的階段。這時候進去和送死根本沒有分別，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問一句的。
最明智的選擇就是安安靜靜呆在這裏等待皇帝的傳詔。
一時之間隻能聽到屋裏人不斷砸東西和意識不清的辱罵。
好在屋裏的聲音沒有持續多久，就停皇帝明顯有些疲憊的聲音傳了出來，“來人，進來收拾。”
聽到傳召，門外的人恭恭敬敬進屋。但進屋之後他們險些控製不住臉上的表情。屋子裏一片狼籍，屋裏的東西無一完好的都躺在地上。
其中包括了皇帝最喜歡的古玩字畫，玉石古董。曾經被皇帝捧在手心的這些全部都粉碎的躺在地麵上等待人們丟出去。
所有人都不敢發出聲音，生怕自己和地上的這些東西一樣，免不了被抬出去的厄運。
在大家井然有序的收拾完之後，太監宮女依次撤走。眾人目不斜視生怕一不小心被皇帝抓住把柄仗斃。雖然看上去皇帝已經平靜下來，可誰又知道會不會因為刺激再一次複發呢。
其中隻有一個小太監，隱晦的向四周看了看，所有所思的瞄了窗戶一眼，離去。
太子在接到消息時已經快接近午夜。正準備上床睡覺的太子聽到這個消息差點跳了起來。
“你是說有人夜半偷入皇宮，惹得父皇砸了禦書房？”太子急忙起來思考對策。據心腹之人報上來的消息，因為隔著門，隻能隱隱聽到幾個關鍵詞。“江山…鳳澤鳴…徐家人…戰場…”太子小聲嘀咕這幾個名詞，試圖將它們串聯起來。
當聽到徐家人和戰場的時候他心裏猛然一驚。最近邊疆不太平，兩國戰爭一觸即發，而鳳澤鳴現在下落不明。會不會有什麽人借著鳳澤鳴失蹤之事要挾父皇答應了什麽？憑借父皇對鳳澤鳴的寵愛程度，父皇他很可能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不得不說身為太子鳳澤杉機警敏銳都是無可挑剔的。他通過短短幾個詞推測出來的東西已經很接近真相了。隻是他低估了鳳澤鳴在皇帝心中的地位。
想到這些，他連夜通知了許多大臣暗中想對策，為求明早朝堂之上可做到萬無一失。
今夜的京都注定許多人夜不能寐，全都在思考明日朝堂之上的利益最大化。
第二天上朝，皇帝就單方麵的宣布了一個重磅消息。徹底讓朝堂炸開了鍋。
端坐朝堂之上，俯瞰台下忠臣，皇帝的語氣已經變得有一些糟糕了，不知是不是在記恨著昨天和自己提出這個要求的班固。
“皇上，萬萬不可啊！”
一年貌老者從自己位子上站出一步，微微俯身行李。
不隻是一人，下麵眾臣在一瞬間都隨之附和，整個朝堂之上，竟然無一人應和皇上！
“朕決定的事情，無需各位多言，傳令下去，叫徐家人速速領旨，不得有誤！”
不知是不是這個朝堂之上太過安靜產生了回音，還是皇帝當真心中沒了底，竟然隱隱的感覺皇上說話的聲音有一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