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喜新厭舊
皇帝向她表明情意,自然是被她拒絕,可皇帝對她動了心思,誰又能夠阻擋。
很快皇帝便下了聖旨,直接將她召入宮中。
女子當然是不願的,男子更是提出要帶她遠走高飛,反正天大地大,不愁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
可想到家裏爹娘的滿麵愁容,她走了,她痛快了,但皇帝若是怪罪下來,她爹娘已經年邁,又當如何。
她別了他,進了宮,皇帝知道她不情願,不過對她極是寵愛,她很快便成了貴妃,太後不是皇帝的親母,也不會管製於她,可以說她在後宮已經能夠呼風喚雨,可是沒有他的日子,對她而言,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而皇帝對她的新奇也早已過去,後宮進了越來越多的美人,皇帝對她也不再如以前。
她也極是樂意,皇帝惱火她這不冷不熱的態度,對她也開始冷落。
而某一日,男子卻是進了宮,混在侍衛之中,開始她並沒發現異常,隻是冷淡地讓他出去。
直到男子出言諷刺:“這宮中榮華富貴,你是過的不錯吧?”
她對他的聲音再熟悉不過,立即過去,卻是追問他怎麽進的宮,讓他趕緊出去。
皇宮中守衛森嚴,他若是被人發現了,腦袋便要掉了。
他卻是抱住她,說沒有她的每一刻,對他而言都是煎熬。
她感受到臉畔的濕潤,最終沒忍心將他推開。
兩人從那時起便時常在一起溫存,待的時辰不會太長,他們很是警惕,所以更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每一刻。
但紙包不住火,以前眼紅她那麽受皇帝寵幸的宮妃雖平日裏和她稱著姐妹,關鍵時候卻是毫不猶豫地選擇落井下石,收集了關於她和他的蛛絲馬跡,暗地裏呈交給了皇帝。
皇帝自然是龍顏大怒,本來就對她極為不滿,而她和他又哪料得到皇帝已經注意到了他們。
在皇帝的一次設計中,皇帝守株待兔,她為了讓他逃走,自己纏住了皇帝。
皇帝早已立即不記得當初說過的半分情愛,賜了女子一杯毒酒,說給她留一個體麵的死法。
婧貴妃悠悠道:“現在還覺得皇上愛你嗎?”婧貴妃仰天大笑,那個男人,有多薄涼,她已經看透了。
鳳溪的心卻是涼到了極點,雖然她知道帝王無情,卻沒想到竟是這般自私。
她母妃已經有了愛人,他要生生將人拆散,等兩人迎進了宮,過了那陣新鮮勁,也就棄之如衣物了。
若是不愛了,放母妃出宮也好啊,偏要賜下一杯毒酒,讓母妃就這樣離世。
“謝謝。”鳳溪道,眉眼間攏著一股厚重的悲哀。
她今日進宮就是想打探出母妃的真正死因,倒不想她還未開始引誘,婧貴妃倒是全部說了出來。
婧貴妃笑聲卻是越發詭異,“無妨,你的憂傷就是對我最好的謝禮。”
鳳溪麵色已經恢複成平淡模樣,“你餘生便要在這座宮邸度過了吧。”
鳳溪起身,微微整理了宮裝上的褶皺,便長步一跨,便出了宮。
這宮裏太過肮髒,若是能夠,她並不想再來了。
回到徐府,徐玥一眼便知道鳳溪不對勁,還未開口,鳳溪卻已然自己鑽入了徐玥懷中。
“怎麽了?”徐玥知道鳳溪是進了趟宮的,本以為她是去為太後侍疾,現在瞧著卻應該不是。
徐玥清冷的聲色特意放柔,雖有些奇怪,鳳溪卻著實得到了一絲緩解,不過豆大的淚珠卻是很快湧落出來。
徐玥隻是抱著鳳溪的力道又加大了一分,卻是任她繼續哭著,“哭出來,就好了。”
徐玥知道這女人今日是真的傷心,不然也不會如此抑製不住自己。
鳳溪足足哭了半個時辰,這才揉著眼睛看向徐玥,“你說你有一日,會不會也不愛我了?”
徐玥直接給某人腦袋來了一個爆栗,“胡說八道。”
鳳溪捂著腦袋,“你是心虛呢。”
徐玥嘴角抽了抽,“你不用胡思亂想。”
鳳溪卻是再次哭出了聲,“可我害怕你現在說愛我,有一日失去了新鮮感,就會毫不猶豫地拋棄我。”
她以前一直是相信愛情的,但瞧著皇帝和母妃,她卻是難以再輕信了。
徐玥的薄唇猛然一下覆蓋住女子朱唇,一番糾纏之後,徐玥這才鬆開。
因為要給這女人一個教訓,徐玥用力自然有些猛重,鳳溪的朱唇立即紅腫起來。
“就算真是新鮮感,它的期限也是一輩子。”
鳳溪埋在徐玥胸膛上,蘆笙得到抑製,聲色卻仍是嗚咽,“你說父皇怎麽能那麽待母妃!”
徐玥終於弄情了這女人傷心的來源,淡淡道:“帝王家不需要愛情。”
帝君隻要情愛得到釋放即可。
鳳溪眼瞳微擴,長長的睫翼上沾染著尚還濕潤的淚珠,“那他們說的喜歡就全是假的?”
徐玥微微斟酌,“不過是喜新厭舊,宮妃對皇帝來說就是一件衣衫,有誰不喜歡新的。”
鳳溪卻是突然眯著眼看向徐玥,“所以你也是這般想著的?要不要我也去為你幾個美人?讓你一天換一個。”
徐玥眼色微沉,“我有你就夠了,下次若是再說這種話,我是真的會生氣。”
鳳溪被某人噬人的眼神嚇得醋意全無,識時務者為俊傑,迅速轉移了話題,“帝王家連親情也沒有嗎?都說虎毒尚不食子。”
天下誰不知皇帝最疼愛鳳溪公主,以前她也是如此覺得,但現在知道母妃的際遇之後,卻是覺得心很是寒。
皇帝最疼愛的公主是鳳溪,皇子則是她的便宜五哥,但若皇帝真的全心以待,便宜五哥也不會走到今日這一步。
哪有人會傻傻地放棄眼看就能夠到手的權益,皇帝最終換了便宜三哥做儲君。便是因為他厭煩了兒子的爭鬥,可這其中他又付了如何的責任。
既然立了太子,對其他皇子便應該一視同仁,父皇卻是隨心所欲,最後才導致這場殘酷的奪嫡之爭。
立誰為儲君,是父皇動動筆的事,皇子卻是要為此付出多少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