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離我遠點
就在白衫少女以為父親是要私下安慰自己時,男人聲色俱厲,“你最近和某家的小姐交往親密?”
白衫少女心中一喜,父親也是關心她的,不然哪裏會知道她和誰家小姐走的近。
“嗯,那家小姐人……”還未說完,卻是被男人打斷,“行了,我不是要聽你說這些,你和她來往沒說你是相府小姐吧?
白衫少女搖了搖頭,父親並不準她出去說她是相府的小姐,大抵是怕那些因為她身份而和她來往的人並非是真心要與她交朋友吧。
男人淡淡頷首,臉色倒是好了些許,“相府隻有月清一個小姐,我也隻有月清一個女兒。”男人說完轉身便走,高大的背影以往都會讓白衫少女看呆,此刻卻是怔在地。
父親剛剛說隻有妹妹是他的女兒,那她呢?
白衫少女跑回了主院,素袍婦人看著她過來,滿臉慈愛,“染兒來了啊,正好飯菜也來了,染兒真是個小饞貓,聞著香味過來的吧?”
以往婦人的調笑總能逗得少女也咯咯咯地直笑,今日卻是麵容上不見半分笑容,讓婦人看得有些發慌,“母親,父親說他隻有妹妹一個女兒。”
婦人也是愣在了原地,容顏上的哀色撲麵而來,是半點也不比她少的,又一直咳嗽著。
她淚眼朦朧中,瞧著母親的身姿似乎又佝僂了幾分。
她卻是不敢再問母親這個問題,每次一提到這種類似的問題,母親總是很傷心。
白衫少女有些懊惱,她明明說好不再惹母親生氣的,現在怎麽又這樣了。
白衫少女抱住婦人,“母親,你別傷心,我以後不問了。”
婦人眼中卻是掉出了淚珠來,一串一串,滾燙滾燙的,白衫少女眼尖地看到婦人拿著的錦帕上卻是沾染了幾朵血花。
“母親!”
婦人慌忙掩飾,白衫少女雙眼看向天空,天碧洗無塵,她的眼睛是幹涸的。
畫麵再次一轉。
青衫女子在內院到外院的一道門前,厲聲嗬斥道:“你們還不讓開!我要去為母親請大夫。”
府中過去也是有大夫前來為母親看病的,卻極是懶散,母親病態也是越加嚴重。
婆子卻根本不將女子放在眼中,“沒有相爺的吩咐,小姐可不能隨意走出去。”
她前幾日惹父親生氣了,父親不準她再出府。
而想到床榻上母親蒼白得沒有絲毫血色的麵容,她近乎哀求道:“你們就讓我出去吧,再不抓藥,母親她就撐不住了啊。”
婆子衝她輕蔑一笑,“她活著也浪費相府錢財和藥材,死了不也正好。”
“你!”她舉著的手卻是被婆子抓住,隨而被一下推倒在地,“我是個粗人,這手上力道一時沒個準的,為了防止傷到小姐,小姐就別和我動手了。”
她躺在地上,身下當然很疼,她當然也知道婆子為何這般張狂,以前有次婆子衝撞到她。父親正巧也過來,她以為父親總會為她說幾句話的,父親卻是眼神都不曾投遞來一個,直接走開。
從那以後,府中還有哪個奴才會把她放在眼中。
她是看透了,婆子怎麽都不會讓她出去的,她隻能來到廊宣苑附近,等著父親來看月清,而一把撲過去。
她不住地磕著頭,“父親,你就原諒我吧,你讓我去請大夫來好不好,母親她快不行了啊。”
父親看她的眼神卻不帶絲毫溫度,就仿如看一隻不知從哪跑來的小蟲一般,“與我有何關係。”
她哭泣著,這次,她未再看著天空,“父親,母親不管怎麽說也曾經伺候了你那麽多年,父親你總不能沒一點良心啊!”
男人轉過身來,卻是滿眼陰霾,手掐在女子的頸上,“你說什麽!”
他身為相府說一不二的家主,自然是不容許任何人質疑他的決定。
她卻笑了,笑容極是淒涼,“我說什麽難道父親不懂?父親,我求求您了,隻要您願意讓我為母親請大夫,我什麽都聽您的。”
男人這次眼中陰霾倒是褪了不少,薄唇微微起了幾分弧度,放開了抓著她的手,看著她喘氣不停,“我前幾日和你說的,你是答應了?”
這麽多年了,這是父親第一次衝她笑。
前幾日麽,也就是她惹父親不喜的緣故,父親要把她送給一個下官做填房。
那個人已經四五十了,比父親的年紀都大,“父親,他的年紀和您差不多了啊!”難道父親真的要將她推入火坑?
男人眼中流轉著道道寒意,“男人隻要有權勢,年紀算個什麽。”
她不住地點著頭,“隻要能救母親,都好。”
反正父親的決定是不會更改的,她就算不同意,父親也大可以綁著她坐上花轎,還不如用這點為母親謀點福利。
男人離開後,青衫女子起了身,她知道父親辦事是極有效率的,尤其是她還有用的情況下。
青衫女子再一次看著天空,還是那樣澄澈,而她馬上要委身在一個和她父親差不多年紀的男人床上,這樣的她已經髒了,已經配不上和再看它了。
畫麵再轉。
“離我遠一點”初時的男人麵無表情,全身都透著一股冷氣。
但她並不怕,她知道這男人是刀子嘴豆腐心。
她沒想到她竟然魂穿了,夫君竟然還這麽優秀。
她不知道這一切的幸福是不是真的,萬一隻是她的一個夢,夢醒了,一切也就沒了。
而漸漸的,這長的比女子還要美上幾分的男人對她的態度越加軟和,雖然也會說她,看她的眸子裏卻總帶著一絲笑意,是那種溫暖的笑容。
但好景不長,他們之間開始有了誤會,男人好像不會再原諒她了,指著另一個女子說他一直愛的人都是她。
她最後絕望了,再不找他,他卻又主動來了,他跟她認錯,他們解開了誤會,隨後一直和和美美的。
可是她又遇上了自己的父親和妹妹,並且被他們刺傷,那男人好像很擔憂。
鳳溪明眸上長長的羽翼輕輕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