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別來無恙

  太後給鳳溪說的最後顯然是無奈了,不過鳳容上顯然極是寵溺,“你這丫頭伶牙俐齒的,哀家是說不過你。”


  鳳溪吐了吐舌頭,全然不在意,而這時殿外的宮女卻是過來稟報:“月清姑娘前來求見。”


  太後麵色但是沒什麽變化,隻隨手一揮,“便讓她進來吧。”


  古嬤嬤自然知道太後不在意那月清,至少是不看重的,讓稟報的宮女去將月清帶過來。


  月清進了內宮來,看著太後自然是恭身行禮:“月清參見太後。”


  太後鳳容上依然是噙著笑意,古嬤嬤卻瞧得出,太後對鳳溪公主是慈愛,對月清姑娘卻隻是慈和。


  她身為太後的貼身女官,卻是知道這月清姑娘和鳳溪公主是曾有過矛盾的。月清姑娘似乎心悅駙馬爺,這一條便足以讓太後對其不喜了。


  不過太後自是不會表現出來,隻望月清姑娘自己能夠有些眼色。


  月清臉上也是布滿著柔婉笑意,太後卻突的皺了皺眉頭,而看向古嬤嬤,“月清姑娘這規矩倒似沒有學全。”


  古嬤嬤明白太後意思,對月清姑娘恭了一禮:“月清姑娘,按禮您還要向公主行禮的。”


  禮道不能少,太後若是願意睜隻眼閉隻眼就也罷了,可是太後對月清姑娘可就沒有對鳳溪公主的憐愛。


  像歐陽女醫這種出身百年世家之人,若是礙著了鳳溪公主的利益,太後也是不會手軟的,更別說隻是來自相府的一個小姐。


  月清臉色刷的一白,倒是顯得極為柔弱,不過這裏是太後的寢宮,也並未有外男,唯一勉強算得上男人的也隻有幾個太監。


  太監自有自己的對食,所以是沒人會憐惜月清的。


  不過月清反應得倒也極快,很快便向鳳溪彎腰行了一禮,“月清見過公主。”


  鳳溪在太後麵前也不想挑事,“月清姑娘不必這般大禮。”


  說實話她對月清也是很矛盾的,她作為月染時,月清是她的妹妹,她從小雖不得父親寵愛,卻也是想要疼愛這個妹妹的。


  但後來得知那些事後,而她現在也是鳳溪,她倒是饒有趣味地在想。若是月清知道她就是月染,不知會是如何反應。


  說來她到底對月染也沒有恨透,總是念著那一絲骨肉親情的,盡管怎麽看怎麽覺得可笑。


  月清盈盈一笑,“謝謝公主。”月清被賜坐,卻是坐在下位。


  太後自然是在鳳鸞上居著正位,鳳溪則是坐在太後旁邊,太後坐在高位她當然沒有想法。但那賤人卻也是高高在上地坐在上麵,月清盺長的指甲深陷進指腹中這才堪堪抑製。


  她不願看那個賤人過的比她要好!

  太後笑容極是溫和,“你倒也是第一次來哀家這,抬起頭來,叫哀家好生打量打量。”


  月清過來自就是想迎得太後賞識,自是端正著麵龐,迎著太後審視的目光不躲不避。


  太後微微頷首,倒像是滿意,“果然是個千嬌百媚的美人。”


  月清自是低了頭,“太後謬讚了。”月清的粉唇卻是得意地勾起。


  論美貌,她從來自負是不輸於任何人的。


  太後將月清的轉變看在眼底,鳳眸微微一勾,倒說不出那是讚賞還是譏諷,“你現在也正是適婚的好年紀,可有許人家?”


  月清倒是沒想到太後會問這個問題,她幾乎是定了的五皇妃,但這個在還沒正式提親之前她當然是不能說的,“回太後,月清鬥膽請求了父親,請他準許月清遇到心悅之人再嫁。”


  太後來了興致,“那你父親準許了?”


  月清嬌容上浮現一分羞澀,又似乎難以啟齒一般,不過最後還是說道:“父親最初是不準的,礙不過我。說起來月清倒是丟人,總是磨蹭著,父親磨不過,便也同意了。”


  月清這模樣卻是把小女孩心性顯露到了極致。


  看著太後愈來愈盛的笑意,月清便知道自己賭對了,所有上了年紀的老人果然都是喜歡置氣的孩子。


  成熟的人,隻能讓老人欣賞,欣賞和喜歡,卻是差了一個等次的。


  太後又問了月清一些家裏事,月清也盡說些俏皮話,逗得太後也是大笑連連。


  在太後視線不到的地方,月清夠了勾唇看向鳳溪,眼角顯然是一絲挑釁。


  鳳溪當然能夠接收到,卻並沒什麽反應,對於月清這種人,隻有無視才是最好的反擊。


  月清說的關於婚事的話,她估計著是她瞎編的,月丞相的確疼月清,但絕對是以不損傷自己的利益為前提。


  不過遇到合適的人這點鳳溪是絕對相信的,隻是合適不合適是由月丞相來決定的。


  太後後邊顯然是累了,“丫頭,你陪月清姑娘去走走吧,禦花園的景色這時正是美景。”


  鳳溪看著疲乏的太後極是心疼,卻是對古嬤嬤叮囑道:“嬤嬤,我上次拿來的方子,在皇祖母用膳之後,你便要給皇祖母食用。一日一次,萬萬不可缺。”


  古嬤嬤自然會意,鳳溪公主卻是真的有孝心,上次送來了方子,她自是不敢輕易給太後食用,找了太醫看,太醫說是沒問題的。


  她這才尋了懂藥理的嬤嬤做給太後吃,太後食用了半月,臉色倒比以往真要好了些。


  她在宮中這麽多年,什麽好東西沒有見過,自是比其他人更為了解這方子的珍貴,公主也一定是尋遍了各地的。


  鳳溪也算是完成自己的任務,領著月清在禦花園開始閑逛,後麵跟著幾個宮女。宮女宮裝顏色是不同的,四個藍色的是鳳溪的,兩個粉色的則是月清的。


  沒有了太後,月清麵龐上依舊是輕柔笑意,“公主別來無恙啊,算算我們也許久未見了。”


  鳳溪也懶得再裝下去,皮笑肉不笑,“如果可以,我們再也不見也是挺好的。”


  鳳溪不是聖母,對於其他人,若是敢傷她,她定然會毫不猶豫地還回去。


  不過對於月清,她總還有那麽一絲猶豫,這算是該死的血脈帶來的牽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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