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願意代勞
臉上迎來那一拳重擊時，徐玥眼中的冷氣一下聚積起來，看著麵前男人，隨後薄唇攏起一分嘲諷，“我一直以為蘇大人行事多麽文雅，現在看來，傳聞倒是未必可信。”
蘇牧一直被人稱為雅致君子，行事卻是一向溫潤如玉，麵龐上永遠勾勒著一分淡淡笑容，極是溫和。
這次平和的眸中卻流轉著縷縷寒意，“傳聞一向不可信，就如傳聞中將軍和夫人琴瑟和鳴，現實裏卻是――”
蘇牧並未說完，徐玥聲色若九天寒冰浸過一般冷得令人心澀，“大人何時這般有閑情，倒是連我的家事都要關心了？”
如此還說與鳳溪沒有幹係，叫他如何願信。
蘇牧往昔扮演的一直是個哼哼教導的角色，從來都是和事佬，這回卻是毫不避讓，“本官就直說了，你若是照顧不好鳳溪，與她和離便是。”
徐玥黝黑雙眸裏勾起一分嘲弄，“而後你娶她？”
蘇牧其實心裏有種衝動是真想應下來的，但理智讓他隻是淡淡道：“我可以照顧她。”
徐玥打量著麵前男人，兩人自然是早就見過，不過其實是互相看不起的，更別說中間還有鳳溪這層緣故。
“徐家的將軍夫人，就不麻煩大人了。”
蘇牧看著自己在麵前俊容上留下的拳痕，“將軍照顧不好，本官願意代勞。”
話一出口，蘇牧其實是覺得不對的。
果然兩人之中激起了層層火花。
蘇牧這麽直白的話讓徐玥雙眼一眯，一股危險的氣息卻是開始湧出，“不知蘇大人憑何身份來代勞？鳳溪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與蘇大人非親非故的。”
蘇牧橫了心，“既然是明媒正娶，你又為何要那般對她！”
徐玥自然清楚蘇牧意思，“我是哪般對她了？讓蘇大人如此為她打抱不平。”
蘇牧神色驟然冷了下來，“你自己清楚。”
他聽了小丫鬟的話第一衝動便是想要將徐玥狠揍一頓，雖然他清楚徐玥是帶兵打仗多年的武將，卻還是過來了。
他要為鳳溪討個公道。
那麽好的女子，如何能夠這般對待！
徐玥神色則越加平淡，“我可是少她吃穿了？榮華富貴她也未曾斷過，徐府裏她也是正經主子。”
蘇牧這人其實一向是平靜無波的，這回看著那張俊臉卻忍不住想要再次下手，不過知道自己的本事，論武力他的確不是徐玥的對手。
“你就是如此看她的？錦衣玉食，她就是不嫁給你，隻要她還是公主，莫非還能少了不成？”
徐玥看著跟自己對比稍顯瘦弱的蘇牧，卻是有些居高臨下的味道，“她正妻的位子我也為她保著，府中可有過一位侍妾？”
蘇牧怒氣不由更甚，“將軍清心寡欲，府中的確隻有鳳溪，但若如此，將軍真不如與她和離，放了她吧。”
徐玥眉頭微蹙，“大人真的過界了，我先離開了。”
蘇牧再忍不住，一拳卻是再次揮向徐玥，拳聲伴隨著風聲斯斯作響，徐玥自然不會感受不到，反手卻也是迎擊回去。
先被偷襲他未有還手，其實心裏總歸是――
但這次他自然是不會再憑白任人打了。
兩人糾纏在一起，你來我往之間，卻是勢均力敵，徐玥眉頭一挑，倒是有些意外。
不過文臣武將之間到底是有區別的，十幾回合後，蘇牧漸漸便落了下風。
徐玥倒是對麵前男人開始有些欣賞，這個身手他當然佩服。
徐玥將蘇牧打倒在地時，“可服？”
蘇牧站了起來，“對你身手我服氣，對你對鳳溪這點，我是絕不服的。”
蘇牧從來不是個狂妄之人，徐玥武功的確比他離開，這點他當然可以承認。
徐玥唇角卻是勾上一分嘲諷，“蘇大人和鳳溪之間恐怕也是有一段風花雪月吧？”
蘇牧卻沒反駁，鳳溪當初非他不嫁一事是傳遍整個京都的，他現在為了鳳溪來找徐玥，徐玥如此說自然過得去。
不過，很快蘇牧麵龐上卻是重新揚起一抹笑意，“將軍，本官隻告訴你，錯過她，你會後悔的。”
徐玥並沒否認，歐陽鳳也是這樣說他，不過他的答案當然是否定，他是絕對不會後悔的。
隻是心裏有些澀澀的。
蘇牧當然知道徐玥心中的答案，笑容卻是越加深，眼中也是更加深邃，“你可知她為了徐家都做了多少？”
他本來想當次小人，並不說這些的，但他最後腦中冒出的還是那抹明豔身影，她愛的是麵前人。
若是說開了，麵前人還是如此，那麽他則會不惜一切代價，他不願意看到她再次受到傷害。
徐玥皺了皺眉，“為徐家？”
如今婧貴妃那件事也已經完成，倒也不用再將徐玥瞞在鼓子裏，蘇牧索性把這些日子和鳳溪的謀劃全部說了出來。
徐玥卻是聽得眉頭越來越緊，最後更是一把揪起蘇牧衣襟，“這些可都是真的？”明明是詢問的句式，徐玥冰冷的聲色最後卻是帶上了一分顫音。
蘇牧說的這些，他是從來都不知道的。
蘇牧整了整衣襟，麵前男人的痛徹心扉，他不眼瞎，自然瞧得清楚。
他倒是突然不計較了，說到底這男人也是可憐人，而他麽？
蘇牧悠悠歎了口氣，他何嚐不知道，說了一些，他和鳳溪以後就隻能是一輩子的友人了。他本心裏還有些期待徐玥若是反應不是這般，他也能夠徹底下手。
現在，他也不是說自己真是個多正直的君子，隻是麵對鳳溪，麵對那張明豔精致的嬌容，他承認自己是使不出多卑鄙的手段的。
其實，隻要她幸福，他倒也是是幸福的。
“我先走了。”蘇牧說完便離開，背影飄逸而出塵。
徐玥卻恨不得給自己抽幾個耳光，他一直以為鳳溪和蘇牧之間是那種關係，傷痛之後，也抱著成人之美的念頭，逼著自己放下，對鳳溪更是冰冷無情。
就是鳳溪找他的時候，他也隻當鳳溪在蘇牧那受了挫，這才回頭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