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手藝生疏
鳳溪雙目微眯，一股慵懶之氣縱生，“得過且過。”
方才她突然一瞬間想通了，徐玥真對她沒了心思又如何，她隻靠著自己未必不能夠過活。
不過是從此他向瀟湘她向秦，隻是這心中的悲哀卻是如何也遮掩不了的。
鳳溪自然是委屈的，她也是為了不讓徐府惹上災禍，又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利，他怎麽就能夠對她這麽無情！
小丫鬟情緒自然更低，夫人對她一直不錯，基本是將她當自家姐妹一般看待的。
但現在夫人和將軍之間出了問題，她卻無能為力。
太後看著為自己診脈的歐陽鳳，神情認真，模樣倒也生得極好，不比溪兒差，“哀家沒有多少活頭了吧。”
歐陽鳳急忙跪下：“太後鳳體安康，隻是一些小症狀很快就能治好的。”
太後笑著搖了頭，目光極是慈愛，“哀家的身子哀家哪裏會不清楚，人總有一死，哀家活的也夠了。”
身為太後，一生曆盡大起大落，看遍後宮榮衰，享過榮華富貴，她哪還有不滿足的。
歐陽鳳其實本性冷淡，此刻對太後卻也是恭恭敬敬的，這位縱橫了後宮數年的女人值得她尊敬，“太後壽年還很長，皇上和公主都是需要太後的。”
她並沒扯上天下人，太後並不需要她說太多奉承的話。
太後微微一笑，“你覺得鳳溪那丫頭如何？”
她是清楚徐府和歐陽家的關係的，當初若鳳溪不出現，徐玥應該是要娶歐陽鳳的。
好端端地拆散了一對青梅竹馬，她也想瞧瞧這丫頭心中到底有沒有怨氣。
歐陽鳳倒是認真地想起關於鳳溪的一切，長相明豔動人，性子以前是極囂張跋扈的，但嫁了人後卻是收斂不少，如今是聰慧伶俐，性子大多時也是溫婉的，討人喜歡，“鳳溪公主自是極好的，為人大氣，作風果斷，臣女也極是喜歡。”
太後唇角處笑意加深，鳳溪的確值得如此形容，“你覺得她和徐玥可配？”
歐陽鳳總算明白太後意思，“鳳溪公主和徐將軍自是天作之合，讓人豔羨。”
太後鳳眸緊視著歐陽鳳雙眼，見她始終眸色無任何波動，便知歐陽鳳說的是真心話，笑容更加慈和，“你也是個好孩子，哀家希望你能跟那丫頭多走近，她有什麽事想不順時，你也在旁邊提醒一二。”
“是，臣女謹遵太後吩咐。”歐陽鳳再次跪拜表示應下，“臣女其實很羨慕鳳溪。”
太後眯著眼，“羨慕那丫頭？”雖然鳳溪是金枝玉葉，但眼前的丫頭也是醫理世家，歐陽華更是疼愛他這個孫女，這丫頭自己也是個有出息的孩子，醫術精湛，相比之下，鳳溪便要次多了。
歐陽鳳眼中寒意褪去大半，而是真心實意的笑容，“臣女羨慕鳳溪有太後這種處處為她著想的長輩，有喜歡體貼她的夫君。”
她的確是羨慕鳳溪的，其實長輩這，她還有爺爺，但夫君那，她喜歡的那男人卻是瞧都不願瞧她一眼的。
太後笑著，“你倒是謙謹。”又問了幾句便讓歐陽鳳離去了。
古嬤嬤看歐陽鳳離去，知趣地收拾好果盤也要下去，太後平日裏接待完了人都是需要睡一會兒的，她並不想打擾太後。
太後如今病體堪憂，作為這萬壽宮的老人，她自然想太後舒心一些。
太後卻是叫住古嬤嬤，“你覺得這丫頭如何？”
古嬤嬤仔細琢磨著，太後喚上丫頭了，說明對這歐陽女醫也是看重的，不過歐陽女醫有沒有才華倒是其次，太後看重的應該是歐陽女醫和鳳溪公主的交情。
“歐陽女醫醫術高超，深得歐陽太醫的精髓，行為舉止皆守禮道。”她看得出歐陽女醫本性清高，其實是不屑於和人有太多往來的，這樣的人對權高位重之人也僅僅隻會保證表麵上的尊敬，至於私下多敬重就未必了。
這樣的人容易得罪權貴，好在歐陽家滿門清貴，歐陽女醫又和鳳溪公主交好，一般的權貴也是動不了的。
太後歎了口氣，“所以哀家之前才會為鳳溪憂心，這丫頭和徐玥自幼便相識，哀家之前擔心這丫頭對鳳溪會有怨啊！”
古嬤嬤卻是隱約猜到太後的心思，“若是歐陽女醫當真對鳳溪公主有怨，太後是準備？”
太後悠悠道：“哀家隻剩這麽點活頭了，自然要多為鳳溪打算一些。”
她的確是在考驗歐陽鳳，若是歐陽鳳對鳳溪有怨，為了鳳溪以後的日子，她是要下狠手的。
活了半輩子，她也不願再幹什麽有損福德之事，但鳳溪這孩子實在惹人憐愛，對她來說既然是不同的。
古嬤嬤道：“太後對公主用心良苦，幸得公主也是個孝順的。”歐陽女醫能夠逃過這一劫，也是她自己的運氣。
若是她對鳳溪公主不滿，太後是絕對不會猶豫的。
太後笑道：“也是鳳溪這孩子有心了，這些日子總是陪在哀家的病榻旁，想盡法子逗樂哀家。”不然她的皇孫這麽多，她又怎麽會獨獨看重一個鳳溪。
古嬤嬤跟著一笑，“也是太後對公主好，公主知道，才會對太後也好。”
人與人之間從來都是相互的，若是太後對鳳溪公主隻是普通的祖孫情分，鳳溪公主也不會費心思。
而被討論的鳳溪此刻隻是靜靜地繡著女紅，那一臉淡漠的神情叫人看了倒是和寺廟的師太一般。
歐陽鳳進主院時瞧見的便是這樣一副畫麵，“怎麽了這是？”
鳳溪抬頭見是歐陽鳳，淡淡笑道：“這不是好久沒做了，拿起來看看能不能做。”
鳳溪還是月染時便學過女紅，不過到了徐府，自然是不需要她親手做這些，手藝便也生疏了下去。
歐陽鳳瞟了一眼，密密麻麻的針腳，雖然技藝不如何，但看得出是費了心思的，這應該是一件衣衫，“做給徐玥的？”
鳳溪搖了搖頭，“做給皇祖母的。”她現在與徐玥這般，又怎會為其做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