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太後癔症
鳳溪撅著嘴,“女兒在父皇心裏就是那麽刁蠻?”
皇帝點了點頭,“被朕寵得越發不知天高地厚,將軍若是以後被鳳溪欺負了,就來找朕,朕為你訓戒她。”
皇帝的話,徐玥自然不能再置身事外,溫聲道:“皇上多慮了,鳳溪一向淑賢,待人也是親和。”
皇帝擺了擺手,“朕的女兒朕如何會不知道,完全是朕寵壞了,以後倒是要讓將軍多費心。”
皇帝這番話明著是在損鳳溪,實則卻也是對徐玥隱含著警告,鳳溪是他的金枝玉葉,可不能容人隨意欺負了去。
而眾人今日最直接的感觸也是覺得鳳溪公主變了,而且變化還不是一定半點,若不是那張明豔的容顏依舊是鳳溪公主,他們都要懷疑是不是換了個人。
眾人把鳳溪變化的原因最終歸結到是嫁了人,來了夫家,自然同以前不一樣。
一直沉默著的婧貴妃這時笑道:“皇上怎麽這樣說鳳溪,鳳溪那丫頭依臣妾看,是極好的。”
皇帝看著幫腔的婧貴妃,這畢竟是他多年來的寵妃,自然還是有感情的,“你啊,盡誇她吧,讓她越來越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幾分力。”
鳳溪看著婧貴妃,她是不欲與婧貴妃多接觸的,婧貴妃這人心思太深沉,稍不留意就被她算計了,但今天是太後生辰,她自然不願與婧貴妃在這種時候鬧僵,平白惹得太後不喜。
“父皇,貴妃娘娘都這樣說了,您還不承認您女兒多優秀啊。”
皇帝被鳳溪逗樂,兩父女之間其樂融融的,不過也沒忘了今天的主角是太後,次主角則是鳳澤源,皇帝和鳳溪很是有默契,很快便不動聲色地將話題推向了太後和三皇子。
太子此時卻是一言不發,他現在的身份是最尷尬的,明明他才是太子,最後卻是那個一向平庸的老三享受著眾人的各種奉承。
眾人的捧高踩低,太子自是清楚,倒不會因此有多大的心裏落差。
鳳澤鳴俊容上倒是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和周圍朝臣寒暄著,氣氛倒也是不錯。
隻有高坐著的婧貴妃看清了自己兒子此刻眼中暗藏著多少戾氣,不由歎了口氣。
她對皇帝對三皇子的看重,自然也是不想的,可她也不過是個後宮妃嬪,說來說去隻是在後宮裏還能夠一手操控,朝堂她卻是未有多涉及。
因為皇帝並不喜歡女人摻政。
而一切似乎都很美好之時,太後卻是臉色一變,隨而卻是向後靠了去,身子不受控製的發抖。
有經驗豐富的太醫迅速上前察看,給太後服了暫時穩定的藥丸後而向皇帝稟報:“皇上,太後這是發了癔症。”
皇帝方才布滿笑容的臉此時一臉肅色,“快給朕治,一定要將太後治好,若是治不好,朕便要了你們的命!”
太醫馬上開始給太後進行下一步的醫治,手卻是被太後突的打開。
太醫無可奈何之時,太後卻是開始說話,音量還有些高,“瓔珞!都是哀家對不住你啊!早就知道那個毒婦是容不下你的,卻也沒有出手拽你一把。”
太後說的顫顫巍巍的,而自然沒人敢去捂住太後的口鼻,幾乎所有參加宮宴之人都聽清了這段話,也是個個麵色大變,太後的聲音太大,他們想要裝作沒聽到自是不可能的。
皇帝臉色更是變得難看,倒不完全是因為丟了天家臉麵,而是太後說的這番話。
太後發了癔症,自己說了什麽自己都是不清楚的,這也代表太後說的是真的。
原來瓔珞當初並不是染了風寒,身子骨弱,沒熬過來。
太後雖沒有直指毒婦是誰,一些人的眼光卻是隱隱約約看向了婧貴妃,三皇子母妃在的時候,那會兒可是婧貴妃在宮中掌權。
皇帝也是微挑了眸看向婧貴妃,婧貴妃卻未因此有什麽異色,倒是在關心著太後的鳳體。
鳳澤鳴此刻眼中卻是陰霾越加濃厚,不過因為低著頭倒是掩飾得極好。
鳳澤源一向溫和的麵容此刻變了色,原來他的母妃竟然是讓人害死的,他一直以為隻是那會母妃不再受父皇寵愛,被冷落,母妃身體本就不好,禦醫也不盡心盡責,才這樣沒了的。
鳳溪與三皇子母妃沒有任何印象,自然不會因此生出別樣情感,隻是看著發著癔症的太後,鳳溪卻是有些心疼,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幾位皇子公主中大概隻有太子是能夠完全置身事外的,太子眯眼一笑,這場好戲,他是不介意看下去的。
皇帝讓人將太後扶到萬壽宮去休息,自己則是宣布壽宴解散,原因自然是太後鳳體欠安。
眾人心裏都各有計較,麵上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多說半句的,看皇帝這副模樣,他們就知道回了府也是不能多討論的,不然恐怕易惹來殺身之禍。
而皇帝顯然是要開始處理後宮私事了,鳳溪雖然是皇室公主,平時也受皇帝太後寵愛,但畢竟已經出嫁,這種時候也是不適合繼續留在宮中的。
“同我回府。”徐玥在鳳溪耳邊淡淡道。
鳳溪鳳眸微起了一絲狡黠,“你是擔心我在宮中會被牽連?”
徐玥的眸子寒冷得仿佛能夠刺穿人心,“我不想你牽連徐府。”
鳳溪心中一痛,麵色也是陡然蒼白,最終到底是沉默了,她的本意也是如此,隻是從他口中說出來,卻是格外的傷人。
兩人自然還是坐的一輛馬車,這次依舊是相望無言。
徐玥閉著眼,似乎是要睡一會兒,鳳溪偷偷瞄了幾眼,發現這男人似乎真的睡著了,一雙明眸這才敢直視男人。
這男人生的真的很美,沒有一般武夫的粗狂,雖顯得陰柔了些,五官卻是真的很精致,那眉,那鼻,那唇,仿佛是一刀刀精心雕刻出的。
鳳溪心裏卻是有些落寞,她已經好久不曾這樣看過他了,兩人在府中用膳之時坐在一起,其他時候也是常容易擦身而過的,但每次他都是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