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坦白吧

  月染轉眸卻看歐陽鳳眼角劃過幾絲淚痕,歐陽鳳眼圈慢慢紅了,她有些不好意思伸手用長袖擦拭了眼淚,月染有些不好意思,但她立刻明白了,或許是因為白澤。


  月染微微喟歎了一口氣,感受著天漸漸的寒了,許是因為太陽下山的緣故,她拉著歐陽鳳的手。


  感受到她指尖冰冷,從沒見過這女孩子哭過,她默默歎了一聲,“別哭了,你是因為什麽這般難受啊?”


  歐陽鳳本是稍稍好了一些,但想到剛剛白澤一見到他那種閃避的眼神,她本是滿心歡喜,他卻閃身立刻飛逃走了。


  她瞬間就感覺自己心都碎了一般,她難受的幾乎不能控製自己想哭的欲望,眼淚不停地從幹淨的麵頰上滑落,月染看著也微微傷心起來,不禁站住腳拿出帕子給她擦拭起來。


  歐陽鳳平複了心情,臉色極其冷淡的說道:“公主殿下,請原諒歐陽,剛剛有些失態了。”歐陽鳳說罷就拱手欲跪下去,月染微微一驚立刻拉了她起來。


  “你跟我客氣什麽,我不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生氣。”月染故意語氣輕佻的打趣她,歐陽鳳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攆了攆手中的帕子,半晌才像是準備好了要吐露一般,衝月染笑了一下。


  “我真的不知該怎麽說。”歐陽鳳說罷臉頰又是一圈圈的紅暈。


  月染卻是靜靜看她,並不多問,她不想逼她想起什麽不開心的事。


  “嗬~記得以前,冬日裏,我在軍營裏時常都被凍得手腳生瘡,那時我還是個不懂事的姑娘,隻懂得用我整日裏在醫書上看的那些枯燥無味的醫理來充實自己的生活。我那計較那麽多啊,但是白澤每次跟著將軍去了,就會第一個跑來見我。”


  歐陽鳳說著這話,明顯看到眼中又溢出了一些淚水來,看的月染免不住也心驚之下覺得感動了起來。


  “那時他看見我手上腳上的凍瘡,很是著急,我並沒當一回事,可是過了幾日。他竟然大寒天裏給我找來了專門治凍瘡的百葉草,我當時就覺得非常驚訝,植物都凋零了,他是在哪裏找的。我問他,他卻死活不肯說,一次我看見他手臂,下麵都劃破了一層皮,看起來很是嚴重的樣子,但他卻一聲都沒告訴我。”


  歐陽鳳說著眼淚便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了,月染微微覺得有些可惜,好一對郎才女貌,如今卻變成了這般。


  “哦,你別太傷心了,我相信白澤如今這般也是有他的苦衷的。”月染歎氣惋惜著勸慰了歐陽鳳,歐陽鳳卻突然站定腳轉身定定看著鳳溪,一副探尋的樣子。


  “那公主殿下,能告訴我他剛剛跟你說了些什麽嗎?”歐陽鳳一副請求的模樣,說著就欲跪下,又說道:“我歐陽鳳甘願為公主效勞,求公主一定要告訴我!”月染微微一驚,立刻扶她起來,有些不好意思,拿著手裏的帕子擦拭了她的臉頰。


  “別說了,我可以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我告訴你就罷了,別再給我拜了。”月染微微有些神傷,她也不知告訴她是好是壞,若是她真的放在心上了,日後可怎麽了。


  症結了片刻,歐陽鳳急切的神色眼睛沒有離開鳳溪半分,月染釋然,淡淡說道:“他用一個怪異的符號引我過來,而後我們互道了好,而後又說了一句讓我一定顧好徐家,便不見了。”月染聲音冷淡淡的,歐陽鳳像是在思索什麽卻是不說話了。


  兩人走在一片紅牆的簷下,半走半停的樣子,硬是磨得天色都黑了,街上燃起萬家燈火,好不一片熱鬧的街市夜景。


  歐陽鳳像是釋然了一般,淡笑了一下,在她月盤似的臉上看去莫名很是好看。


  “謝謝公主告知,日後定有重報。”歐陽鳳一臉誠懇道,月染有些無奈,對她說道:“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歐陽鳳看鳳溪麵色不好於是便立刻站起身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衝她笑,月染看著歐陽鳳這般嬌美的人兒,不僅精通醫術,通讀詩書,才情了得,相貌也算上乘,爺爺還是太醫院的歐陽華老前輩,卻也會為了自己的心事如此動容。


  月染相信他們之間一定是真情沒錯,如此這般,就越發得傷春悲秋,覺得可惜了。


  二人回到了丞相府門前,春畫一見到鳳溪立刻擔憂的跪地求罰了一陣,月染真是有些無奈了,早知自己這般身份,就不該亂跑,弄得大家都很是擔憂掛念。


  而後便坐了歐陽鳳的馬車,鳳溪和歐陽鳳坐在裝飾還算樸素幹淨但別有一番風格的車廂內,歐陽鳳眼神略微迷離的看著鳳溪。


  “不滿您說,我感覺公主殿下相比從前卻是大不一樣了!”歐陽鳳充滿感性的聲線,夜色雖是黑了,但依稀還是能夠看清楚車廂中歐陽鳳那粉頰上一抹貼心的笑意。


  月染笑了笑,掩飾了一下心中的驚歎之感,沒成想她竟也會這般覺得,可是,讓她改,那裏又那麽容易改的過來呢!月染心裏翻著嘀咕,嘴上還是保持著僵持的笑意。


  “鳳姐姐說的何話,我隻是長大了而已。”月染解釋了一句,心中在求菩薩保佑她別再說出那些不是了。


  她真的不確定以前的鳳溪是怎樣的,或許會比自己灑脫許多,可天性這種東西,再怎麽模仿也是模仿不來的。


  歐陽鳳捂嘴笑了一陣,而後婉兒一笑,靜靜地眸子靜靜看她,一副沉靜如水模樣。


  “我看啊,是我們徐玥將軍改變了你的性子!沒嫁人之前,你那是要多豪放有多豪放呢,連我爺爺平日裏說起你都不禁直稱歎呢。”歐陽鳳說著一副認真神色看她。


  月染小臉慢慢紅了起來,她雖不知鳳溪自小是在怎樣的環境中成長的,但是論跋扈,她恐怕真的不忍心傷了那麽多人來愉悅自己,更何況是自己並不喜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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