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解救白澤

  月染為了解開當年母妃的死亡之謎,特意去問了宮裏的老人,當年伺候她母妃的人現在到哪裏去了。卻被告知,她年紀夠大了,宮裏便放她出去嫁人了。月染不死心,又是一番尋找,終於在一位老嬤嬤那裏知道了母妃當年貼身婢女的現在的住址。


  當月染進入那方小小的,但卻十分溫馨的院子時,便看到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正在掃院子栽的梧桐樹掉下來的落葉。


  見到有陌生姑娘進來了,老婦人抬起頭,露出了慈祥的微笑,“這位姑娘,你找誰啊?”


  月染直覺麵前這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便是她要找的人,便試探性地問道:“請問……你是梅清奶奶嗎?”


  奶奶聽到這個名字,神色一變,顫聲問道:“你是誰?你如何知道娘娘當年為我取的名字?”


  “我就是鳳溪啊,梅清奶奶。”月染回道。


  “鳳溪?”梅清的混濁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你是鳳溪公主?”


  她急忙走上前來細細端詳著月染的臉,看著看著竟落下淚來,“真好,真好,鳳溪公主都長這麽大了,出落得這麽漂亮。娘娘若是在天有靈,不知道有多開心。”


  月染看著梅清老淚縱橫的樣子,心裏也覺得一陣酸楚,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佳人已去,隻留下還留在世上的人懷念著他們。


  月染想到此行不是來傷春悲秋的,是來調查真相的,便收拾起悲傷的心情,問道:“梅清奶奶,我此次前來是想問你一件當年的事。”


  梅清臉上有些許驚訝之色,但還是回道:“公主想知道什麽盡管問好了,老奴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月染便問她當年母妃的真正死因是什麽。


  梅清聽到這個問題,神色頓了一下,隨即緩緩開口,喑啞的聲音像是時光的幕布那般,被緩緩拉開。


  “當年娘娘生你的時候大出血,雖說是僥幸活了下來,母女平安。但終歸還是落了個氣血不足的毛病,身體一直都不太好,正巧那時班固從皇上那裏逃了出來。皇上大怒,派了大量人馬去追,有人回來稟告說親眼看見班固掉落萬丈懸崖粉身碎骨。娘娘一聽見這個消息,登時便吐出一口鮮血來。之後,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沒過幾個月就撒手人寰了。”


  月染聽了梅清的這些話,心裏感歎萬千。所以說,根本就不是班固害死了母妃。而是母妃以為班固掉落懸崖死了,母妃一時無法接受,氣急攻心,才導致敗血而亡。


  但是父皇當年明明知道母妃和班固二人彼此深愛,卻還是要強行將母妃納入後宮,還要弄死班固。父皇對母妃自然也稱得上是一往情深,母妃還在世的時候,可以說是寵冠六宮。但是母妃卻始終悶悶不樂,月染想,她也是怨恨皇上的吧。


  這件事誰對誰錯,似乎已經無法分辨了,這一段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感糾葛已經像藤蔓一樣牢牢地糾纏在一起,再也分不開,

  弄清楚了母妃當年的死亡原因,月染決定下一步就是幫徐玥救下白澤。白澤現在還被父皇掛在城樓之上,為的是吸引班固前來營救他。


  徐玥現在一定在為白澤的事情焦頭爛額,月染了解他,就算白澤真的是班固的兒子,這麽多年的兄弟情誼,徐玥也不會見死不救的。隻是現在徐玥已經被剝奪了軍權,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因此,隻有月染替他想辦法,救出白澤。


  月染知道現在父皇隻要一聽到和班固有關的人和事便難以保持冷靜,因此她也學乖了,不再去找父皇,而是直接去找太後。


  太後午睡剛起,一頭銀絲整齊地盤在腦後,盡管年歲已高,布滿皺紋的臉上還依稀可以窺見當年的美貌。她正喝著銀耳蓮子湯,看著前來求見的孫女,喜形於色道:“溪兒還知道來看我這個老太婆啊,快過來讓哀家看看胖了還是瘦了?”


  月染乖巧地上前,任由太後看了個夠,又陪太後說了好一會兒話,這才切入到正題,請求太後讓她單獨審問白澤。


  太後聽到她這個請求,神色淡然地笑著說:“溪兒糊塗了,這種事應該找你父皇啊,找哀家做什麽?”


  月染跪下淚水漣漣道:“太後不是不知道,父皇他隻要一提到和班固有關的事,就會失去理智。可是就這樣將白澤吊在城門,若是激怒了班固,他現在又是領國軍師,到時要是引起兩國起了戰亂,害得百姓生靈塗炭,流離失所,太後你如何忍心!”


  太後見月染一番話說得井井有條。合情合理,不禁在心裏暗暗感歎鳳溪何時變得這麽會說話了。覺得這小丫頭真的是長大了,便同意讓月染親自去單獨審問白澤。


  很快,白澤就被五花大綁著押到了她的房間裏。月染示意身邊的人都先行退下,很快,偌大的房間裏就隻剩下白澤和月染兩個人。


  白澤不解地看著月染,皺眉道:“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我確實是班固的兒子,這點我無話可說。其他的你還想要問什麽?”


  白澤見月染從桌上拿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向他走來,還以為月染要殺了他。不禁瞪大了雙眼,怎麽也沒想到會是月染結果了他的性命。


  但是月染卻隻是用匕首將綁住他的繩子給割了,接著把這把匕首塞進了他的手裏,在他耳邊輕聲道:“快,待會兒你就把匕首橫在我的脖子上,就說你劫持了我,叫他們給你準備一輛馬車放你離開這裏,否則你就殺了我。”


  白澤看著月染塞給他的鋒利無比的匕首,不禁感到奇怪,“你這麽做又是何必?於情於理,你都不該幫我,如今,卻不惜假裝自己被挾持來幫我逃脫,你就不怕我真的殺了你?”


  月染的眼裏毫無懼色,坦然道:“我隻是不想讓徐玥難過罷了。況且,你是他信任的人,也就是我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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