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朝堂之爭
徐玥聽見月染這麽說，自然是欣喜異常，一行人急忙回到了徐府。
一回到徐府，月染便直奔書房，提起毛筆在紙上憑著自己的記憶畫下了包含著那些圖案的陣法圖。
當月染畫好之後，徐玥驚奇地發現月染所畫的竟是一副八卦陣法圖！
八卦陣法圖，相傳由諸葛亮所做，所謂兩極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這八卦陣是所有陣法中最古老也是最繁複的一個。
這八卦圖中的八卦象征著天地萬物，中間則是乾坤之母。徐玥仔細端詳著這副陣法圖，試圖從中看出什麽線索。
月染也仔細地思考著，忽然腦中靈光一現，問道：“徐玥，京城命案到現在為止共有幾人遇難了？”
徐玥回道：“六人，怎麽了。”還不得月染回答，徐玥自己先悟過來了，“你是說這可八卦便象征著凶手要殺的八個人？”
月染點點頭，“不錯。”
歐陽鳳想了一下，臉上也同樣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這麽說，凶手是打算將保護在太極四周之中的八卦一個個地消滅掉，最後……他的目標是……皇上！”
這個言論令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現在已經不僅是找出真凶救出徐麟的問題了，而且關係到皇帝和整個國家的生死存亡。
歐陽鳳沉思道：“那麽，此事一定是與班固有關了。他們會藏身在何處呢？”說到這裏，歐陽鳳不禁想起了城外那個破廟，眼睛也不自覺地往白澤那裏瞟去。
沒想到正巧對上了白澤的視線，白澤心虛地移開了目光。歐陽鳳心裏更加懷疑，難道白澤真的勾結班固意圖謀反？
四人苦苦思考了半天也還沒得出個結果，徐玥隻好叫眾人先回去歇息。
徐玥這邊為調查真相忙得不可開交，最近朝堂之上也是風起雲湧。
鳳澤杉自從秦蓁蓁和月清的事件之後，心裏一直憋著一股氣，怎麽看三皇子怎麽不順眼。經常在朝堂之上與他針鋒相對，他說什麽鳳澤鳴都要想辦法反駁。
這日，鳳澤源剛剛進言希望皇上減輕傜役和賦稅，讓百姓專心耕農，壯大農耕。鳳澤杉馬上就跳出來反對，“三皇子說得倒輕巧，如今國家還並不穩定，遠有匈奴在韜光養晦，近有領國虎視眈眈，邊疆也不安寧，戰亂不斷。你說減輕傜役就減輕傜役，若是打起仗來，你擔得起這個責任麽？”
擁護太子的幾個大臣以丞相為首也紛紛附和鳳澤杉的言論，同時明裏暗裏地貶低鳳澤源。
鳳澤鳴在一旁看好戲，心裏別提多得意了，他想太子如此明目張膽、毫不遮掩地針對三哥，他就是脾氣再好，怎麽也得爭辯幾句。現在鳳澤杉又正在氣頭上，鳳澤源隻要和他爭辯了，他定然也不會讓步。
到時候二人在朝堂之上吵得不可開交，老皇帝看著不心煩才怪。
沒想到，鳳澤源靜靜聽完了一票人反對他的長篇大論，臉上非但沒有一點憤懣之色，反倒平靜又恭敬地朝皇帝說道：“太子所言也有道理。兒臣此番言論隻是向父皇提個建議，至於具體如何，兒臣相信父皇自有定奪。”
這一番話下來說得鳳澤杉啞口無言，鳳澤源這是在暗示他剛剛越俎代庖了，皇帝最不喜歡的就是臣子們認不清自己的身份，進言不是以提建議的態度而是以一定該這麽做的態度，終歸這個天下還是皇帝的，由不得別人來指手畫腳，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兒子也不行。
鳳澤杉一抬頭，果然看見皇上麵色不善地看著自己。連忙心虛地低下了頭，不再說什麽。就連鳳澤鳴在一旁也在心裏暗暗稱奇，這鳳澤源竟真有一手！
不僅沒有與鳳澤杉明麵上起爭執，還成功地讓皇上起了疑心。就衝剛才附和太子的那些大臣，就輕易讓皇上看透了所謂的太子黨到底有那些人，日後必將對他們有些提防。
這麽看來，腦子一根筋的太子倒不足為懼，真正要小心的，是這個表麵上無欲無求的三皇子！
沉默地看著這一場鬧劇許久的皇上此刻終於開了口，“二位皇子的話都很有道理。隻是，太子太過激進，源兒隻不過是提出了他的看法，你又何苦在那裏急得跳腳，還有沒有一點太子的樣子，怎麽，這天下難道是你的了？”
麵對皇上的指責，鳳澤杉嚇得一下子跪了下來，“兒臣不敢啊，兒臣隻是一時衝動……因與三弟意見相左，所以才多說了幾句。是兒臣殿前失儀了，請父皇恕罪。”
皇上看著跪在地上的太子，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冷哼，威嚴的目光環視了整個大殿，頓時，剛才那些幫太子說話的大臣們都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
許久，皇上才緩緩說道：“今日便先饒過你，退朝吧。”
跪在地上的鳳澤杉終於鬆了一口氣，待到皇上走了，卻突然怒氣衝衝地追上了已經走出大殿的鳳澤源。
鳳澤源看著麵前滿麵怒火的太子，卻依舊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二哥？怎麽了，還有事嗎？”
鳳澤杉猛地揪住了鳳澤源的領子，惡狠狠地說道：“二哥？你是什麽東西，也配叫我二哥？你那短命的娘不過是我母妃的洗腳婢，下等人生的孩子，也敢妄想當人上人？”
鳳澤鳴在一旁聽見這話，心道這鳳澤杉當真是氣極了，竟連如此侮辱人的話都說得出口。這下，他倒要看看鳳澤源還能不能忍。
果然，鳳澤源眼裏騰地升起了怒火，一把抓住鳳澤杉揪住自己領子的手，一根一根手指地掰開了他緊握的拳頭，甩了回去。接著將自己被揪出褶皺的衣領整理好，又恢複了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仿佛連剛才那一瞬的怒火都是幻覺。
“皇兄，皇弟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天氣熱，二哥還是不要太上火，注意身體。”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