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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試婚紗

  聽聽,又靖南了。不過才幾天,她就又原諒了他。他都做了那麼多的錯事,不過一個晚上,她就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而他呢,一直糾纏,卻從來得不到她的一個眼神。


  為什麼!為什麼又是徐靖南!


  徐巍州感到自己的腦子在嗡嗡作響,他有些站不穩似的,撐住了走廊的牆壁。這一刻,他真正地體會到了什麼叫一箭穿心。


  應晴不敢上前扶他,看了他一眼,遲疑地刷了房卡進了門。


  她的背部緊緊地貼在門上,聽著門后的動靜。


  然而,什麼聲音都沒有。


  一個小時之後,應晴收拾好了東西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房門。「咔嚓」一聲,應晴做賊似地先把頭探了出去,想看一看徐巍州還在不在。


  走廊里靜得一根針掉下來都聽得到。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應晴舒了口氣,正要往回縮。


  不料這個時候剛好有一名酒店的服務員走過,她停了下來,疑惑地問道:「小姐,請問你在幹什麼?」


  應晴尷尬地愣在了原地,像是電影的慢鏡頭般,一點點慢慢地抬起頭看著服務員,接著她尷尬地笑了笑,「剛剛有個形容猥瑣的人一直在我的房門口,我,我就出來看一看……」彷彿能聽見冷汗低落的聲響。


  「這樣啊。」服務員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有什麼時候可以直接打我們前台電話,號碼在床頭櫃那邊。」


  應晴笑著點了點頭,「謝謝。」


  直到她走到電梯口,應晴還是能聽到她對著話筒似乎在跟前台說,「注意一下1038號房,那間客人有點奇怪。」


  應晴本能地抬起頭看了看自己的房號,四個金色的阿拉伯數字「1038」直直地貼在房門上。


  幸好沒人看見。應晴默念了一聲,懊惱地又把門給關上了。


  誰知她剛關上,房門又被人「叩叩」兩聲敲響了。


  不會是前台派人過來了吧。應晴哭喪著臉,無力地想著。


  應晴剛想把門打開,門外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是我。」


  徐,巍,州?他為什麼還在!

  「快點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徐巍州說。


  應晴無奈地把門打開,「你……」


  她獃獃地剛吐出一個字,就被徐巍州打斷了,「我剛剛一直在這。」他的聲音冷冷淡淡,眼睛一直盯著她。


  「什,么?你,一直在?」應晴重複了一遍。


  「我就住你隔壁,我的房門剛剛一直開著……」徐巍州淡淡地解釋了一句。


  這傢伙,不會全都聽到了吧。


  應晴好似吞了一口屎。


  「你,你……」應晴你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都聽到了。」徐巍州說。


  沒辦法,只能先下手為強了。應晴抿了抿唇,突然發難道:「你敲我門幹嘛!」


  徐巍州輕飄飄地瞥了她一眼,倒也沒有追究她的轉換話題,反而直接繞過她走進了她的房間。


  應晴似乎也意識到了在門口說話不太方便,她走進房間,關上了房門。


  「我要通知你一件事。」徐靖南開口。


  此時,應晴房間里的窗帘大敞著,所有的光線全部堆在他的身後,他就這樣逆著光站在她面前,恍惚間他彷彿身披金色的鎧甲。


  他一字一句,真誠地說道:「從今天開始,我要追你。」


  光線調皮地在他的眉間跳躍,他的神情是出乎意料的認真,就這麼執拗地望著應晴。


  短短的一句話,卻比之前的剖白還要令應晴感動。


  其實之前應晴對他說的話總是抱著三分懷疑,此時見到他如此認真的樣子,反而呆愣地有些說不出話來。


  「我只是來告訴你這件事罷了。」徐巍州僵硬地勾了勾唇,不甘心地說:「徐靖南對你是不可能真心的,等著看吧。」


  這是一天之內第二個人如此說。應晴怔怔地想著。


  那邊的徐巍州說完,自顧自地打開門出去了。


  應晴拿著自己為數不多的東西,去前台辦了退房手續。


  「1308?」前台小姐拿著應晴的房卡默念了一遍,抬頭看了她一眼,「小姐,能出示一下證件嗎?」


  應晴一看前台小姐的表情,就覺得有些尷尬,她輕輕咳嗽了一聲,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了身份證遞給了她。


  前台小姐看了看,總算是給她辦完了退房手續。


  當天晚上應晴把她的東西全部搬回了別墅。看著自己的衣服重新放進衣櫃跟徐靖南的西服緊緊貼在一起的時候,她的心裡充斥著滿滿漲漲的發疼感。


  應晴突然想起了什麼,慢慢打開衣櫃最下面的一層。果然在密密麻麻的毛巾中,找到了一個精緻的盒子。


  打開它,晶瑩剔透的「海洋之心」靜靜地躺在那。


  應晴忍不住探手摸了摸,細細涼涼的質感。


  應晴怔怔地盯著手裡的「海洋之心」,一個怔愣過後,她的神色閃了閃。


  小心翼翼地把項鏈重新裝進了盒子里,放在了原先一模一樣的地方。


  剛想推上抽屜,眼角的餘光偶然間一瞥,一個綠色的像是翡翠一樣的墜子被掩在各色毛巾堆里,要不是應晴頓了頓,可能根本不會注意到。


  應晴慢慢拿起了它,是一個造型類似淚珠的翡翠綠的墜子,墜子的上方打了一個孔,穿著一條紅繩。她仔細摸了摸墜子的紋理,又湊近看了看才看清了墜子表面上淺綠色的刻字——「清」。


  原來聞清留給他的,除了打火機,還有這個吊墜。


  難以抑制的嫉妒又瘋狂地涌了上來。


  在還沒想好的時候,應晴就把這個墜子握緊了手心裡。


  要打敗她!這個念頭比以往更加強烈。


  既然自己選擇了繼續走下去,那麼再苦再痛都得忍著。


  徐靖南是凌晨回來的。他放慢腳步輕輕走進了主卧,生怕吵醒了應晴。接著浴室里傳來了沙沙的水聲。


  裹著浴袍的徐靖南坐到床上的時候,被坐起來的應晴嚇了一跳,「嚇,嚇死我了……」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拍著自己的胸口,嚇得聲音都抖了起來。


  接著,徐靖南才低聲問道:「我吵醒你了嗎?」


  一隻手握著拳頭伸到了他的面前,應晴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的眼睛。眼眶有些發紅。


  「怎麼了?做噩夢了嗎?」徐靖南順了順她的頭髮,柔聲問道。


  手掌慢慢攤開,一個綠色的吊墜靜靜地躺在素白的手間。


  「這是你的嗎?」應晴低低地開口,嗓音有些沙啞。


  徐靖南一看到那個吊墜就立馬變了臉色,他緊緊地盯著她手裡那綠色的玩意,「你在哪裡找到的?」


  回憶突然洶湧而來。


  「靖南,你閉上眼睛。」聞清柔和的嗓音如涓涓細水般動聽。


  「怎麼了?」徐靖南依言閉上。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準備了一件生日禮物給你。」她的聲音里有著調皮的笑意。


  「哦?是嗎,今年你要送我什麼?」徐靖南笑著問。


  「噔噔噔——」聞清孩子氣地配著音,慢慢將手裡的東西放在了他緊閉的眼前。


  「不許偷看哦。」她低聲警告。


  大約十秒,徐靖南有些坐不住了,「還不能看嗎?」


  話音剛落,一個輕柔如羽毛的吻就落在了他的額上,她溫柔的聲音就在耳邊,「睜開吧。」


  一個眼淚狀的吊墜就在眼前。


  徐靖南瞪大了眼睛,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我奶奶留給我的,上面還刻有我的名字,你看……」聞清指了指吊墜的表面。


  「你奶奶給你的東西你就送給我了?」徐靖南說。


  「誰讓我喜歡你呢?現在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了嗎?」聞清笑著撲進他的懷裡,「這東西,你打死都不能丟哦,不然我哭給你看!」她惡狠狠地威脅。


  「你在想什麼?」應晴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他看著這個吊墜的神情讓她覺得自己十分的多餘。


  徐靖南總算回過神來,望著吊墜的眼神暗了暗,「你在哪裡找到這個的?」


  「它對你很重要嗎?」應晴深深地望著他。


  徐靖南慢慢點頭。


  「是聞清送你的?」應晴慘笑。


  徐靖南再次點了點頭。


  「如果,我要你立刻把這東西扔掉呢?」應晴抖著聲音。


  徐靖南的視線終於對上了她,「晴晴,我現在愛的是你……」


  「我說你把這東西扔掉,你扔還是不扔!」應晴大聲重複了一遍。


  「你不要這樣……」他的語氣有些疲憊,迫不得已道:「這是她死掉的奶奶的遺物……」


  應晴的眼淚掉了下來,伸出的手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慢慢垂了下去。


  「……我把它交給你保管行嗎?」遲疑掙扎了很久,徐靖南低聲妥協。


  應晴的眼淚掉得更凶了,透過迷濛的淚霧,她獃獃地看著徐靖南,「真的嗎?」


  「嗯。」徐靖南摸了摸她的頭髮。


  這是不是代表著在他的心裡,她已經比聞清重要了……


  「你不怕我把它扔掉嗎?」應晴問。


  「你不會的。」徐靖南垂下了頭。


  「算了……」應晴吸了吸鼻子。


  「嗯?」


  「還是你自己保管我吧,我幫她保管遺物是什麼事啊……」應晴嘟囔了一句。


  徐靖南笑了,無奈地說:「你啊。」


  應晴重新躺回了床上。


  「你就因為這個事,一直沒睡?」徐靖南問。


  應晴煩躁地背對著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


  應晴跟徐靖南的日子又恢復了之前的狀態,不,準確的來說,他們兩人之間似乎變得更甜蜜了。兩人間不經意的對視,都能讓外人看了臉紅心跳。


  徐靖南由一個輕度工作狂變成了每天準時準點上下班的三好准丈夫。


  應晴則是找到了自己感興趣的事,每天的生活變得格外充實與滿足。


  他們就像一般的夫妻一樣,每天除了工作,就是享受生活與愛情。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著。


  一天晚上,徐靖南和應晴正倚在沙發上看電影。


  「過兩天似乎就要去是婚紗了?」徐靖南突然開口。


  「似乎?」應晴虛著眼反問道。


  「哎,你的假請好了嗎?」徐靖南試著轉移話題。


  「我三天前就請好了。」應晴說。


  「那就好,要是請不了,就辭了,我這邊的影視公司比你那個好一萬倍。」徐靖南挑了挑眉,不屑地說。


  他早就看那個TD影視公司不爽了,每天佔用他老婆那麼多的時候,有的時候,他都回家了,她還沒回來。真是搞不懂她為什麼就要留在那。徐靖南自個兒在心裡碎碎念。


  「辭職這事你已經說了五十四次了!加上這一次,已經五十五了!」應晴有些抓狂,不明白他為什麼老是不爽她的工作。


  「好了,好了。」徐靖南喊停,正色道:「我明天要飛一趟日本,正巧要禮拜一的下午才能回來。」


  「你之前不是說禮拜一下午有空嗎?」應晴皺眉。


  「日本分公司那邊突然出了點問題,我要過去處理一下,禮拜一下午就回來了,剛巧能夠趕上。」徐靖南輕聲哄著,「乖。」


  「下午什麼時候回來?」應晴追問。


  「三點到A市,你就在婚紗店等我一小時,我一下飛機立刻就到。」徐靖南舉著手指保證。


  「那我那天要一個人去試婚紗嗎?」一想起這個,應晴就苦起了臉。


  「安迪那天會陪你去的。」徐靖南說。


  應晴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徐靖南無奈地聳了聳肩。


  粉紅色的禮拜一很快就到了。


  應晴下午兩點準時到達了婚紗店。


  夢幻唯美的婚紗店。


  櫥窗里潔白美麗的婚紗,漂浮著的粉色的氣球,還有巨大的玫瑰花門,空氣里瀰漫著粉色甜蜜的氣息。


  「歡迎光臨!」


  頭上戴著粉色蝴蝶結,笑容甜美的婚紗店員們紛紛向挽著手進來的應晴和安迪行禮。


  一個可愛的女店員笑著走上來,「下午好,很高興為你們服務。」


  「你好,我們上周接到的通知,」應晴穿著一身淡粉色的及膝長裙,整個人顯得極青春靚麗,她微笑道:「說是定做的婚紗已經送過來了。」


  「啊,是應晴小姐嗎?」


  眼前的就是A市鑽石王老五徐靖南的未婚妻嗎?


  女店員微微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應晴。她的聲音雖然拔高了些,卻沒有失禮的感覺,反而有種鄰家女孩的親切感。


  「我是。」應晴微微頷首。


  「我是Lily,見到您真是太高興了。」Lily邊禮貌地引著兩人向裡面走去,邊忍不住一直看著應晴,「應小姐本人實在是太美了!」


  婚紗店僻靜的角落。


  Lily熱情地將兩杯水放在粉紅色雕花圓桌上。


  安迪知道這是A市最著名的婚紗店,白色的地毯,浪漫的粉色氛圍,店的面積很大,店裡的客人也很多,不過客人們都被店員們帶到一個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所以整個店,並不顯得混亂嘈雜。


  安迪望向一邊坐著的應晴。


  應晴正望著她,神情中有些羞澀,還有些緊張和期待。安迪拍了拍她的手,由衷地為她感到高興。


  「請問徐靖南先生什麼時候到呢?」Lily拿了張單子走了過來。


  「徐先生還有一個小時就到。」安迪接過單子,回道。


  「看,你們的婚紗就在那裡,」Lily點了點頭,笑著指向前廳,在眾多款式的婚紗中,有一間被單獨擺放出來,粉紅色的水晶展台,純白色的婚紗,在如星光的射燈照耀下,如夢如幻,純潔唯美。


  「喬治先生設計的這件婚紗一運到店裡,所有的店員姐妹們都瘋狂了,連店長都趕過來瞻仰了大師的傑作。」據說喬治先生一年只設計一件婚紗。


  「這件婚紗可真美,今天接到你們要來試婚紗的消息才把這件婚紗拿了出來,所以特意擺在了那裡。不過幾個小時,幾乎所有進來店裡的客人都非常喜歡這件婚紗,我們都不知道解釋了多少遍這是客人定做的婚紗,真是讓我們又高興又為難呢。」Lily羨慕地看著應晴,滔滔不絕地說道。


  應晴怔怔地望著那件沐浴著星光般光芒的婚紗。良久,她眼底微微濕潤了。


  安迪抓緊了應晴的手,展開一抹溫柔的微笑。


  「應小姐是要等到徐先生過來再去試穿嗎?」Lily問道。


  「現在先試穿一下吧,一會還能看看有哪些地方可以改進。」安迪開口道。


  應晴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請稍等,我這就去拿婚紗過來給小姐試穿!」Lily笑盈盈地站起身,正準備抬步向外走去,店內忽然傳來一陣異常的喧鬧!


  「應小姐,我去看一下,發生了什麼情況。」


  沈燁挽著徐巍州的手慢慢走進了婚紗店。


  立刻又有店員小姐向他們走了過去。


  「歡迎光臨,請問有什麼能幫到您的?」


  「我們就隨便看看。」沈燁笑著說。


  沈燁掃視了一圈婚紗店,終於目光在看到角落裡熟悉的人影時,嘴角勾起了一抹諱莫若深的笑容。


  「她在那。」沈燁拍了拍徐巍州的手臂,手指嚮應晴的方向指了指。


  徐巍州的眼神幽深,完全看不出他的想法。


  「那件應該就是她的婚紗。」沈燁指了指場中特意擺放出來的那條白色婚紗。


  璀璨的燈光下,那件純白色的婚紗絕美的彷彿夢境。沒有誇張蓬起的紗裙,柔和修長的線條像傳說中的美人魚般優雅,只在裙角散開一點柔紗,遠遠看去彷彿是海面微微泛起的漣漪。婚紗上沒有釘綴水鑽,卻在胸口綉有古典的歐式宮廷花紋,高貴而典雅。


  婚紗沒有垂下的頭紗,取而代之的是純白色的花冠,芬芳的百合與滿天星,彷彿是從春天中走來的公主。


  是個女人都無法抗拒。


  就算以沈燁苛刻的目光看來,這件婚紗也是極美的。


  沈燁看著,眼神漸漸的刻毒起來。


  「那件婚紗,我買下了。」突然,她大聲道。


  一位女店員笑著走了過來,「這位小姐,不好意思,您看中的這件婚紗是一位客人專門定做的,我們沒有辦法賣出。如果您有興趣的話呢,可以看一下我們店裡其他款式的婚紗,昨天新來了一批法國和日本名家設計的婚紗,十分美麗和別緻……」


  「我就要那件婚紗!」沈燁慢慢走近了它。


  「小姐,那件婚紗不能隨便摸……」女店員有些驚慌地追上了她。


  沒等店員說完,沈燁的手指就已經觸上了婚紗,光潤的絲質觸感讓她的心也跟著柔軟了起來,「巍州,我想要這件婚紗。」


  沈燁指著婚紗,撒嬌似得對徐巍州說道。


  「我的未婚妻很喜歡這件婚紗,我願意出三倍的價格買下它。」徐巍州往角落裡看了眼,對著女店員笑著說道。


  女店員微微紅了臉,但還是為難地說道:「真的很抱歉……」


  「十倍的價格。」徐巍州說。


  「這位先生,不好意思,這不是錢的問題……」婚紗部組長不知什麼時候趕了過來。


  「不是錢的問題?」徐巍州挑眉,「請你打電話給訂婚紗的那位客人,也許她願意以十倍的價錢轉讓給我,或者她開條件。」他的目光往角落裡掃了掃,眼神變得更加幽深。


  「哎,這婚紗這麼好看嗎?」攜手而來的兩個年輕女性互相碰了碰,面面相覷地問道。


  婚紗部組長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給定下婚紗的客人打這樣的電話,也太不禮貌了。


  「真巧,訂下這件婚紗的客人現在就在店裡呢!」


  看出了組長的為難,Lily笑著開口說,手向店裡一個僻靜的角落指去——


  「這件婚紗是應小姐的嗎?」沈燁和應晴隔著人群對視上。


  「據說,應小姐的婚紗不是國外進口,墜滿九百九十九顆鑽石嗎?這件婚紗這麼樸素,怎麼配得上應小姐尊貴的身份,怎麼對得起應小姐一朝嫁入豪門的辛苦呢?」沈燁的聲音里滿是嘲諷。


  「你們……認識嗎?」Lily兩邊看了看,問道。


  「我的未婚夫是她未婚夫的弟弟……」沈燁笑著解釋。


  一些在旁邊圍觀的人一聽這話,發出了一陣嘩然。


  徐巍州的眼神穿過眾人牢牢地定在應晴的身上,「我出十倍的價格買它,你賣嗎?」


  應晴知道他們是故意找事,她冷下臉來,「徐巍州,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徐巍州冷冷地勾起唇角。


  眼看著事態不對,婚紗部組長跟Lily對視了一眼,一時慌張得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他們這邊僵持不下的時候,徐靖南的聲音疑惑地傳了進來,「晴晴,發生了什麼事?」


  人群自動給徐靖南分開一條道來,接著徐靖南高大的身影慢慢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徐靖南身上還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剛從機場趕回來的他臉上仍帶著些許疲倦。他皺著眉慢慢走到了應晴身邊。


  沈燁從徐靖南出現到走到應晴身邊,這短短十幾秒里,臉色變了數變。最後帶著濃濃嫉妒的刻毒視線牢牢地鎖在了眼前的婚紗上。


  徐巍州鐵青著臉,看著站在一起的兩人,陰陽怪氣道:「我大哥不愧是我大哥,試婚紗都能晚來一個多小時……」


  徐靖南低低一笑,他環視一周,冷冷地勾起唇角,「我沒想到你有當眾表演的嗜好。」


  婚紗店裡觸到他視線的人,都忍不住微微後退了一步。


  婚紗部組長慢慢走到了徐靖南面前,冒著冷汗恭敬道:「徐先生,這兩位先生小姐看上了您定製的婚紗……很抱歉,我們的處理有一些失誤……您看我們要不要單獨進一間房,互相解釋一下……」


  徐靖南面無表情地朝站在婚紗那的兩人望去,「什麼時候我的東西也有人敢明目張胆地覬覦了?」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地「刺啦」聲囂張地傳進了所有人的耳朵。


  「啊!」人群中甚至有年輕的女生輕聲尖叫起來。


  純白絕美的婚紗硬生生被沈燁撕開了一道口子。白色的紗布軟軟地變成兩條,垂在婚紗的下擺上。


  下一秒,徐靖南就緊緊抓住了沈燁的手,手臂因為用力青筋直跳,「你敢!」


  沈燁眼睛發紅死死地盯著徐靖南,一言不發。


  就在徐靖南怒不可遏地想要伸手打沈燁的時候,應晴冷靜地開口道:「店員小姐,在你們店裡發生了這種事,難道都沒有人管管嗎?」


  婚紗部組長看了看徐靖南又看了看應晴,抖著聲音,連連說道:「是是是。」接著她叫了一個女店員的名字,讓她們立刻把婚紗拿到後面去,看一看是否還能補救。


  「應該能補救。我過去看看吧,應該重新換層歐根紗就行。」一直沒說話的安迪總算髮揮了她的作用。


  婚紗部組長見她似乎極為專業的樣子,轉頭向她看去。


  「她是專業造型師。」應晴低聲解釋。


  婚紗部組長連忙點了點頭,「今天店裡的設計師剛巧生病請假了,辛苦這小姐了。」


  於是安迪跟著捧著婚紗的女店員一起走了進去。


  接著,婚紗部組長的視線轉移到了沈燁的身上,猶豫地開口:「這位小姐……」


  婚紗部組長的話才出口幾個字,就被沈燁寒聲打斷,「需要賠多少錢?我出十倍。」


  「這……」婚紗部組長難為地看向了應晴。


  「這套婚紗是喬治先生親自設計的,而他一年只設計這一件。你覺得。」應晴慢慢地說道,視線漫不經心地移到了沈燁的臉上,「你賠得起嗎?」


  沈燁剛剛還得意勾起的嘴角僵住,她張了張嘴,似乎想反駁什麼,但最終她還是沉默了下來。


  「應小姐嘴上的功夫倒是大有長進。」一直沉默的徐巍州突然幽幽地來了這麼一句。


  徐靖南沉著臉看向他。


  這時,剛剛跟進去查看婚禮的Lily氣喘吁吁地跑了出來,「應小姐,婚紗並沒有大礙,只需換下外面一層歐根紗。」


  「只是,可能你們要等幾天才能再來試婚紗了。」


  「好的。」應晴對Lily點點頭。


  像是沒聽到徐巍州的話一般,轉頭對徐靖南道:「靖南,那我們下次再來吧。」


  徐靖南在應晴面前完全沒了剛才張牙舞爪的氣勢,只見他盯著應晴的眼睛看了半晌,終於放開了一直緊抓著沈燁的手,柔聲道:「都聽你的。」


  沈燁的嘴唇都咬出了血來。


  徐靖南和應晴兩人正要一齊走出婚紗店的時候,徐巍州突然二話不說,拉起應晴垂在一側的手,就往門外走去。


  當時徐靖南並沒有牽著應晴的手,於是應晴果斷就被徐巍州給拽走了。


  徐靖南像是守護領地的獅子般,幾個大步就追了上去,抓住了應晴另一邊的手,冷冷地低吼道,「放手!」他惡狠狠地盯著徐巍州,眼中彷彿能噴出火光。


  一邊的沈燁也跟著出來了,嫉妒的眼神再次射向被兩個男人拉著的應晴身上。


  憑什麼?憑什麼所有的人都要圍著她轉?為什麼他的眼睛從來都不看她一眼?沈燁腦中的想法激烈地叫囂著。


  徐巍州看都沒看徐靖南一眼,他緊盯著應晴,「我想跟你單獨聊一聊……」


  「她憑什麼要跟你單獨聊?」徐靖南狠狠地打掉了他抓著應晴的手,大聲反駁道。


  「晴晴,就十分鐘,行不行?」徐巍州說。


  「晴晴」兩次像是戳中了徐靖南的逆鱗,徐大總裁猛地上前一步,忿忿地揪住了徐巍州的衣領,寒著臉厲聲道:「晴晴他媽是你叫的?」


  「放開。」這次輪到徐巍州大聲吼道。


  徐靖南用力把他往前一推,「徐巍州,我最後一次警告你,離晴晴遠點,否則……」他冷酷地一笑。


  說完這句,徐靖南攬著應晴的肩就要向車子走去。


  「你要跟他結婚!你跟他結婚就是上了他的當!他把你當白痴耍得!」徐巍州吃力地大叫道,眼神里滿是濃濃的而不甘心。


  應晴被徐靖南強行拉進了車裡。


  徐靖南不由分說地按住了她的肩膀,微微虛起眼盯著應晴,「你跟徐巍州到底什麼關係?」眼神中的審視呼之欲出。


  應晴皺起了眉頭,「我之前解釋過了。」


  「為什麼他喊你『晴晴』!」徐靖南大吼,他感覺自己的心裡像是被貓抓似的,暴躁地直欲發狂。


  「為什麼他喊你喊的這麼親昵?」徐靖南控制不住地接著吼。


  徐靖南簡直不可理喻。


  應晴的視線對上他,忍耐地重複道:「我跟他真的不熟。」


  徐靖南跟她對視了十秒,接著悶不吭聲地放開了她的肩膀,油門一踩,車子猛地沖了出去。


  他在用這些表達著他的醋意。


  隔天,應晴去TD影視上班的時候,直接被唐浩喊上了樓。


  「聽說你昨天請假,試婚紗?」唐浩直截了當地開口。前天他飛去了英國,跟當地一家影視公司洽談合作。直到今天回來,才被助理告知,應晴昨天請假去試了婚紗。於是,他狠狠地臭罵了助理一頓。


  「是的。」應晴乾脆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你們真的要結婚?」唐浩木著臉。


  應晴非常的不喜歡他的語氣,於是有些沖地回復道:「我們當然要結婚。而且到時還要請你做伴郎,希望唐總能賞光。」


  唐浩「啪」得一聲合上了桌上的筆記本,抬眼問道,「什麼時候結婚?」


  「下個月。」


  唐浩沉默了下來。


  再開口的時候,他的聲音里滿是沙啞,「替我跟靖南說聲祝福。」


  應晴看著他,緩緩點了點頭。


  唐浩的表情隱痛,勉強扯了扯嘴角,「我也祝你幸福。」


  「謝謝。」應晴說。


  見她回答的如此乾脆利落,唐浩的表情稍稍扭曲了一下,他剋制地垂下頭,肩膀顫抖著,聲音苦澀,「他……真的那麼好嗎?」


  「……我喜歡他。」應晴低聲說。


  唐浩慘笑了聲,放在辦公桌上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假裝聲音鎮定,「那就好,你出去吧。」頓了頓,他又補充道:「記得關上門。」


  應晴很快關上門出去了,不帶一絲猶豫。


  唐浩的後背種種地摔在了椅子上。他抹了抹臉藉以安撫自己傷痕纍纍的心。不知過了過久,他才雙手微微顫抖著撥通了李海的電話。


  「唐浩?」李海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你小子怎麼想到打電話給我。」


  「姑姑……」唐浩喊了聲。


  聽出他嗓音的沙啞,李海有些疑惑開口:「你怎麼了?」


  「……她要結婚了。」唐浩的聲音微微顫抖著,帶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委屈。


  「誰?」李海迅速地問道,頓了三秒,才總算想起來侄子口中的「她」是誰,李海「哦」了聲,無所謂地又加了句,「她請假的時候跟我說過了。」


  唐浩抓著電話的手不自覺地僵住了,他突然有些後悔打給她。這個老太婆怎麼可能理解他的心情。


  見他沉默了很久,李海總算是後知後覺地安慰了起來,「別難過了,世界上漂亮的小姑娘多的是,你別就吊在一棵樹上了。」


  如此敷衍的安慰大概也就李海老師做的出來。唐浩的額上青筋直跳,忍不住大吼道:「李海老師,您能認真地安慰一下您受傷的侄子嗎?」


  李海嚇了一跳,大聲罵道:「臭小子,你別突然提高聲量行不行!」


  「李海老師,她要結婚了……」唐浩的聲音蔫了下來。


  「結就結,你不去看不就得了。」李海氣還沒消,兇巴巴地繼續說道。


  「……他們邀請我做了伴郎……」唐浩聲音幽怨地響起。


  「什麼?」李海大叫了一聲。


  就在唐浩覺得他的姑姑總算是要為他打抱不平的時候,李海老師尖著嗓子又開口了:「你這模樣站在徐靖南旁邊不寒磣嗎?」李海老師一直是徐靖南的迷姐,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從來沒有人如此接近她劇本里男主角的形象」。


  這……這真的是他的親姑姑嗎……


  唐浩一顆男人爭強好鬥的心被他姑姑輕而易舉地激發了出來,「你說的對,我那天一定要容光煥發地過去,氣死他們!」


  「別想了。」李海毫不留情地潑了盆冷水,「我勸你還是別去,你去了能控制住情緒嗎?」


  「你侄子是什麼人?這點小事還能難倒我?」唐浩算是沒有一些些之前的酸澀了,語氣慢慢恢復了以往的自信滿滿。


  「唐浩,你真別去了,到時候你僵著臉站在那,給我丟人。」李海老師一如既往地直接。


  唐浩怒了,「我一定要去!」


  「行了,到時候別給我丟臉。」李海輕飄飄地道。


  唐浩沉默了半晌,突然開口:「你是不是本來就想讓我去……」


  李海輕笑了聲,「你不去,我怎麼看現場版的婚禮撕x啊。」


  唐浩:「……」


  「行了,我相信你,你一定能演好兄弟撕x大戲的。」李海像是突然良心發現,安慰了唐浩一句。


  唐浩:「……」


  他是被驢踢了腦子,才會特地打電話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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