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孤兒寡母,你要忍
第3章 第三章 孤兒寡母,你要忍
“看呆了?”
黑曜石一般冷厲的眸子晃了過來。
單舒妤如夢初醒,暗罵自己一聲‘花癡’,趕忙搖搖腦袋跟上前。
“傅先生,有什麽要幫忙的嗎?”
傅斯年漠然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近乎輕佻,又偏偏讓人生不出惡感的表情。
“傅太太,你的責任。”
他張開雙臂。
單舒妤反應過來,是讓自己伺候他換衣服。
傅斯年的衣品一向很好,或者說,很老冰箱,禁欲又悶騷,清一色的西裝。
襯衫馬甲外套一應俱全。
他的偶像應該是溫莎公爵,如出一轍的優雅品味。
襯衫蓋在肌肉線條流暢的軀體上,欲遮還羞更顯魅力。
單舒妤一時分不清臉上的紅暈到底是因為墊腳都夠不到脖頸累的,還是因為時不時的肢體接觸羞的。
“看來你的本職工作,做的不算太好。”
耳側的聲音不像昨晚那般冷厲。
單舒妤低頭,悶聲悶氣拿起槍灰色的領帶夾扣在深酒紅的領帶上。
西裝革履的傅斯年少了些野性,更多的是深不可測。
他對鏡整理頭發,確認了從頭到尾都跳不出錯後——轉身穩穩坐在輪椅上。
“傅太太,推我去敬茶吧。”
單舒妤迷惑。
“你不是醒了嗎,為什麽還要裝植物人?,還有傅榕會不會說出去?”她咬了咬嘴角。
“我如果不是植物人,怎麽知道誰費盡心機都想把我踢下傅家掌舵人的寶座?那個蠢貨,隻是被人利用了。”
傅斯年坐上輪椅,方才那個氣勢淩人,蓄勢待發,宛如一柄出鞘利刃的男人消失的無影無蹤,留在輪椅上的隻剩一副行將就木的軀殼。
單舒妤推著她出了門。
傅家老宅自從傅斯年昏迷後就準備了電梯,單舒妤推傅斯年出門時,正好在門口撞上了婆婆葉兆和。
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女人看到單舒妤推著傅斯年下樓,微微一愣。
“舒妤起來了?”
看到輪椅上西裝筆挺,不像是個病人的傅斯年,葉兆和臉上的表情怪異。
單舒妤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怎麽剛剛在婆婆的臉上看到怪異的情緒。
似乎是……震驚?
她在震驚什麽?
難道是因為她這個做兒媳的太過稱職,一大早就把植物人老公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感動到她這個婆婆了?
單舒妤相伴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
葉兆和走上前,自然地接過單舒妤手上的輪椅,手指有意無意的在傅斯年手腕上來會探,“舒妤辛苦了,照顧斯年累了吧。”
單舒妤一陣心虛,“媽,我不累,照顧傅……照顧斯年是我該做的。”
要是讓婆婆知道傅斯年早就醒了,還逼著她,讓她瞞著所有人,包括親媽,也不知道婆婆事後會多生氣。
葉兆和在傅斯年手腕上捏了好一會兒才滿意的點頭,“舒妤你是個好孩子,讓你多費心了。”
說完把傅斯年交給一旁的保姆,拉著單舒妤的手一一介紹給在場的傅家親戚。
傅家樹大根深,人口眾多,但真正需要單舒妤敬茶改口叫長輩的,隻有傅家直係的幾位。
單舒妤乖巧的跟在葉兆和身後一一行禮改口,紅包拿到手軟。
原本氣氛和諧。
直到——到了傅榕麵前。
單舒妤還在擔心傅榕當眾說出傅斯年已經醒了的事。
哪知道傅榕有些顫抖上前,語氣結巴道。
“傅斯年可真有福氣,她真是絕代佳人。”
傅榕接過單舒妤這位‘長輩’給的紅包時,眼眸暗了暗,看著白皙的皮膚,他有了主意。
單舒妤忍著惡心擠出一個笑容,抽回手背在身後狠狠擦了擦:“這就是小榕吧。”
“小榕果然是年輕有為,能做你的‘嬸嬸’,我也很榮幸。”
單舒妤在嬸嬸兩個字上狠狠咬了重音。
她眼神和傅斯年如出一轍,陰沉的嚇人。
單舒妤深吸了一口氣,傅榕沒有說出來,那就好辦了許多。
休息片刻,單舒妤剛從洗手間出來,傅榕見她落了單,想起昨天的手感,幽幽開口。
“不想讓別人知道斯年醒了,晚上來我房間如何?”
單舒妤的腳一頓。
葉兆和投射來的審視目光格外紮眼。
“你是想死的更快一些麽?。”單舒妤強裝鎮定,她小聲出口。
見眾人紛紛看向她,大聲道:“單舒妤借小榕的吉言,希望斯年能早日醒來。”
單舒妤在賭,賭傅榕膽子再大,也不敢說出來,傅司年肯定不會打無把握的事,除非傅榕是真的不想在傅家混了。
果然,傅榕麵色一凝,打了個哈哈,“我這個做侄子的,當然也希望斯年快點醒。”
他想就此揭過,單舒妤卻不想放過他。
“小榕頭上的傷怎麽回事?誰這麽大膽子把你打成這樣?”
傅榕臉上一沉。
單舒妤看到他臉上的表情,‘關懷’的更為真摯,“這傷的可不輕啊,萬一……小榕,這到底是發生什麽了?”
傅榕咬著牙,基擠出一個滿不在乎的表情,“昨天和朋友喝酒,被幾個不長眼的小孩子傷著了,我看他們都是小屁孩,懶得計較。”
“那可不行,你受了這麽重的傷,怎麽就能這麽算了……”
葉兆和突然出聲打斷單舒妤的話。
“還要敬茶呢,小榕這個孩子從小就心腸好,你就不用替他擔心了。”
邊說,葉兆和邊把單舒妤拉走。
隻等著把一套流程走完了,葉兆和才把單舒妤拉到一個安靜的角落。
看到對她還算關照的婆婆麵色凝重,單舒妤還以為葉兆和是氣她當眾為難傅榕,趕忙出聲解釋。
“媽,我剛剛為難傅榕是有原因的,他不是什麽好人,他還想害死斯年……”
葉兆和臉上並沒有什麽震驚的表情,相反,她平靜的可怕,似乎早就知道這件事一般。
她苦笑一聲,側頭倚在牆邊不說話。
單舒妤反而不安起來。
她慌忙開口:“媽……我說這些不是挑撥。”
葉兆和回過神,一抹臉,“媽這個長輩還叫你一個孩子擔心了,是媽做的不對。”
她眼神悲傷,聲音像是一潭死水。
“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從傅榕一家回來開始,我們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單舒妤不解:“那您剛才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