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大帥召見
楊述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這一槍沒有發揮出全部實力,但他畢竟是氣海境武者,修為要遠高於洛贏。
讓人震驚的是,這位「許三」僅僅後退一步,竟然毫髮無損!他可是只有個元化境,身上連一件防禦之物都沒有,怎麼能像沒事人一樣,硬抗下這一槍?
楊述不明白,所有人也都驚懼連連,再看洛贏,二話不說又是一刀劈出。
自從看過段天刀那驚艷的一刀,又與真羅人連番激戰,他的刀法著實精進了不少,此時出手間,氣勢已然有若實質,旁邊修為低的,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楊述急忙揮槍迎上,心裡更是驚怒不止,元化境也妄想能碾壓於他?簡直白日做夢!
兩人激斗在了一起,屋內一片狼藉,一時間刀光槍影,眾人紛紛避讓。
洛贏不要命的打法,以及刀槍不入的詭異現象,令楊述備受掣肘,哪怕修為有著絕對優勢,也占不到絲毫上風。兩人越拼越凶,幾乎都盡了全力,便如同戰場上的生死之敵,看得眾人暗暗咋舌,這是有多大的仇啊?
突然,洛贏賣出一個破綻,又挨上一槍,卻將暗藏的爆金印打在對手胸口。
楊述避無可避,爆金印在胸口炸開,他一口鮮血噴出,接連倒退數丈,直到撞在了牆上,才止住身形。
「怎麼會這樣!」
楊述雖是傷勢不重,但戰甲已經被徹底轟碎,暴虐的金元力令他氣血翻湧,而他的震驚更是無以復加,這許三真的只是一個初級武者?你有這般實力,怎麼不早說?我還會為難你們嗎?
就在他驚懼膽怯時,洛贏卻沒有乘勝追擊,反倒停手道:「比起真羅軍的氣海境,你還差得遠呢,如果這是戰場,你已經是個死人了!熊大哥,我們走。」
什麼是張狂?這就是!看熱鬧的士兵無不暗豎拇指,督軍積威已久,只因他們手握懲戒之權,遇到今天這種的事,大家都敢怒不敢言。
但許三不一樣,管他是督衛還是什麼,一言不合就動手,難怪人家元化境便能衝上軍功榜,連氣海境都不是他對手!
「許三!這事沒完!」楊述目光怨毒,聲色俱厲的吼著。今天他的臉算是丟盡了,不過許三也別想好過,軍法面前,這件事足以將其杖斃。
洛贏還未走出這個門,聞言又停下腳步,不屑道:「我等滅掉一支真羅軍的精英小隊,斬殺數名氣海境敵人,乃是有功之人,連大帥都下令召見,你卻多方阻撓,一頂頂大帽子扣上來,難道邊陲軍是你們督軍掌權?可笑……」
說話間,他已經走出門外。
「大帥?召見?」
楊述突然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了,他要拿下的人,是大帥要見的人?
熊總旗同樣震驚,大帥要召見他們?之前怎麼沒聽說?他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追了上去。
……
西風塵土,戰火硝煙,是問何處是家?
兩支過千人的隊伍,經過一番搏命廝殺,終以真羅軍敗逃告終,一名毫不起眼的賢軍士兵,不禁發出一聲感嘆。
是啊,何處是家?
那士兵只是有感而發,並沒有再耽擱,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就像他的出現一樣突然,賢軍眾將士四處尋找此人,想道聲謝謝,卻不見半個人影。
之前雙方打得難解難分,激戰正酣,便是此人從天而降,一把寬厚大刀砍得真羅軍人仰馬翻,那一手刀法技驚四座,堪稱勇猛無匹、精妙絕倫,使得原本僵持的局面,逐漸變成了一邊倒。
真羅軍見勢不妙,迅速撤退,賢軍才得以減少損失,獲得小勝,而那位突然冒出來的邊陲軍士兵,卻已經不辭而別。
……
一個時辰后,百里開外又一處小型戰場,二百餘賢軍堵截到數十名真羅軍,人數佔優的賢軍,自然二話不說,立即開打。
遠處一個黑影看了看,並未現身,便悄然離去。
此人正是那持刀的邊陲軍士兵,這一路上,他已經遇到幾次規模不同的戰鬥,只要賢軍佔得上風,他便會悄然退走,不再輕易現身,若是賢軍不亂,他那寬厚的大刀,便少不得要殺上一番。
……
邊陲軍營地前,又出現了那人的身影,還是那個大刀。
已經輾轉兩日,總算趕到這裡,他這才將刀收起,抬步走向營地崗哨。
「站住!來者何人?」一名崗衛上前攔下此人,雖然來者同樣是一身邊陲軍裝束,但例行詢問是少不了的。
崗衛過完,見對方亮出一塊令牌,上面刻著一隻猙獰的虎頭。
「原來是黑虎旗許總旗,多有得罪。」
崗衛抱拳示意通過,那我又收起令牌,昂首走進營地。
此人正是近來風頭正勁的許三,許總旗!而那張不起眼的面具之下,卻是一張二十歲左右的剛毅面孔。
洛贏被大帥召來,雖是意料之外,但也正合他意。
之前在學堂深淵下面,他已經被拓跋烈當場認出,而後痴道士拍拍屁股走人,洛贏哪還敢留在常樂府?能見到寇大帥也好,算是了卻兒時的夢想,也能請大帥幫個忙,將他「發配」到邊遠地帶的戰場。
不管是哪,只要離這裡遠遠的就行,拓跋烈突然出現在名武學堂,說明很難有人能攔得住他,洛贏繼續呆在邊陲軍,就等於是找死,就算寇帥沒有下令,他也必須要走!
走進營地之後,洛贏遠遠看到一名他的手下,正是頗為機靈的丁捷。
不待走近,丁捷也看到洛贏,前者激地跑過來道:「總旗,終於見到你了!」
烏突城外一別,轉眼近兩個月的時間,當日洛贏不顧眾人勸阻,只身前往烏突城的一幕,仍深深印在黑旗虎每名士兵心中。
正因為有了總旗的捨身取義,黑虎旗才能完好地回來,而其他幾旗,特別是赤龍旗,從總旗厲青峰到下面的士兵,幾乎全都留在了真羅國。
走上戰場,每個人都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生死已經是家常便飯,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可誰又能想到,還有許總旗這樣為手下犧牲的偉大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