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符紋堂
看中了幾個用工信息,洛贏湊上前問道:「這位姐姐有禮了,我們想接?33??個初級陪練,真的是每個時辰五十金幣嗎?」
接待的是學堂一個師姐,那女生回道:「是的,你們都會什麼武技?」
洛贏眼睛瞪得老大,武技?貌似還沒開始學。
好在他問話很有禮貌,這位師姐還是很善解人意,笑道:「不會武技是做不了陪練的,你們應該是昨天才來的那批新生吧?這裡可沒有新生能做的任務啊。」
「那葯園除草總行了吧?」
「絕對不行,一個新生又不認識藥材,把葯當草拔掉怎麼辦?」
「當然認識,我們乃是出身醫藥世家……」
「世家子弟能沒飯吃跑這來除草?」
「那是因為家道中落……」
「真的不行,就算我答應僱主也不會同意的。」
洛贏還算自知之明,貢獻分的任務壓根沒有去問,儘管這樣,連問了幾個都被人客氣地拒絕了。
最後好心的學姐提醒他們,可以找自己的先生,做一些學堂安排的工作,類似於以前挑水的那種。
整個內院除了明令禁止的地方,都被他們逛個遍,天色已經漸晚,洛贏不爽道:「這鬼地方竟然都不收銅板!買什麼都要金幣,算了,明天再看看,實在不行就去找榮先生。」
洛通也嘆道:「明明這些銅板在阿嫂那可以買幾十個包子,沒想到學堂東西真貴。」
第二天一早,新生們都朝著一個方向走去,雖然不是最期待的武技課,也不是名武學堂最有名的馴獸課或陣法課,但對於剛入學的洛贏來說,正是渴望知識的時候,任何一門課程都不想錯過,哪怕僅僅是常識類的內容。
符紋堂,一個名武學堂里比較偏僻的位置,再看這小門小院,直接說明了符紋一門的地位。
先生名叫廖文學,是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迹,可就是這樣一個不被看好的門類,一個不被重視的地方,一個不起眼的先生,卻將洛贏的內心狠狠震撼了一下。
當踏入此間,這裡的一切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哪怕一絲元氣波動。
洛贏心中充滿疑惑,直到老先生開始講起符紋,又親手在新生面前畫出一個最基本的符紋,他徹底明白過來,為什麼會這種感覺。
原來是胸口的紋身,他敢肯定身上的圖案就是先生所說的符紋,哪怕和先生畫的完全不同。
記得在田伯那,一次葯浴時被他看到自己的紋身,田伯對這紋身十分好奇,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研究半天只說:像一個陣法紋路,又像符紋,還有點像經脈運行的線路,甚至有些像妖獸的經脈!總之狗屁不是,看起來倒挺唬人。
田伯問他怎麼來的,洛贏隨便編了一個借口,說夢中經常見到這個圖案,覺得很霸氣,便紋在身上。
當時邊軍幾乎人人都有紋身,是為了陣亡之後家人可以認領屍體,一個邊境的孩子有紋身也不突兀,田伯倒也沒再追問,但以他的目光和閱歷,一眼便看出這東西不是紋上去的,至少不是一個孩子能找人紋上去的。
後來一次無意間,田伯告訴洛贏,這個借口以後不要再用了,此事兩人很默契地揭過。
直到今天,第一次見到有人當面畫出符紋,雖然和他在山洞中得到的紋身完全不同,但他萬分肯定那就是符紋,這是一種無疑的感覺。
可是為什麼連田伯這種高人,都認不出這是符紋?洛贏更是懷疑紋身的來歷,恨不得先生能多畫一些高等級的符紋來。
不過老先生只簡單演示了一下,便繼續講解:「前面已經講了符紋的來歷和起源,大家剛剛看到的便是一個最基礎的強化符紋,將它作用在武器上,可以增加武器的殺傷力,一級符紋師可以符紋一級兵器,二級符紋師可以在二級兵器上符紋,以此類推。
試想一下,強大的符紋師可以將武器提高一半甚至一倍的殺傷力,相當於將你的武技提高一大截,誰還敢說符紋師不強?誰還敢說符紋沒有前途?」
老先生顯然越說越激動,符紋自然是極其強大深奧的技藝,一名符紋師甚至比鍛造師地位更高。
但這些話只能在新生面前說說,他自己的符紋水平實在普通的很,常樂府每年要舉行各所學堂之間的比試,名武學堂的符紋成績從來都是墊底,做為符紋堂的執堂先生,也是唯一的先生,他自是難辭其咎。所以學堂對符紋的重視,從來都不及陣法和馴獸等強項。
很多人被瘳先生一番話說得心情激動,恨不得馬上去學習,洛贏更是眼睛里如噴火一般炙熱。
洛通搖搖頭,他太了解這傢伙了,看來是痞子哥是被忽悠了,如果真像先生所說,符紋堂還能設在這種破地方?和其他堂院的華麗閣樓簡直沒法比。
瘳文學控制下自己的情緒,繼續道:「符紋不僅能作用在武器上,還有盔甲、內甲、護盾等也可以用上防禦符紋,增加防具的堅韌度,來抵擋更強的攻擊。符紋的用途很廣,並非只有攻防屬性,還有一些特殊符紋,可以用在腰帶、靴子、戒指等等……」
瘳先生只有面對新生的時候,才能夠侃侃而談,似乎找回了年輕時對符紋的熱忱,在這些雛兒面前,彷彿自己已經成為符紋大師,受萬眾景仰的存在。
直到課程結束,眾人開始散場,洛贏卻攔住廖文學東問西問,他有太多的問題,恨不得拉著這老頭聊上一夜,此舉卻在不覺間,狠狠滿足了廖文學的虛榮心。
事後,瘳文學還意猶未盡的回味著,這一界的學苗真不錯,特別是那個叫洛贏的孩子,實在太合老夫心意了,就是思想太過跳躍,竟然想到在人和凶獸身上符紋,雖然天真,不過有自己的思想也說明有創造力,有前途!
走出符紋堂,其他新生早已經不見蹤影,洛通問道:「看來你對符紋很感興趣?」
「嗯,我準備主修符紋了,你呢?」洛贏反問。
洛通搖搖頭,道:「看你以前總喜歡畫些亂七八糟的,倒也適合這個,可我聽到那複雜的元氣運行線路,頭就發暈,還是算了。」
「也是,那就等聽聽其他課程再說,剛來兩天就收穫不斷,還真是期待啊!」
洛贏不僅嘴上說,心裡也充滿了感激,廖老先生為人太好了,要是田伯能這樣有問必答,無私傳授,老子早成高手了。
東山上,自己一個人在烤野兔的田伯,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咦?都這個境界了,難道也會著涼?看來真是太久不活動,一身修為要生鏽了。
符紋課再精彩,卻也離不開溫飽問題,洛贏他們還得回歸現實,準備尋到榮月華,幫忙找份工來糊口。
兩人走在學堂的街道上,突然聽到一陣吵鬧聲,抬頭一看,此地正是演武堂。
日後學習武技的地方?洛贏頓時來了興趣,這裡是學堂佔地最大的堂館,還有點時間,不如去見識一下。
兩人走入演武堂,裡面果然氣勢非凡,兩邊四周都是一個個獨立的院落,可以進行大小規模的授課,而走道盡頭,一眼便能看見一座佔地極寬的五層高樓,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武」字。
而高樓下方,一個丈高的石台上,有兩人正在交手,此時台下已經圍滿了人,之前聽到的吵鬧聲,便是由此傳出。
洛贏興緻勃勃地湊了過去,打鬥似乎剛剛結束,一名身穿白色錦絲長袍的男子,傲然站在台上,風輕雲淡的抱拳道:「承讓。」
洛贏眼前突然一亮,這畫面他已經幻想過無數次了!飄逸的長發隨風輕擺,一身錦衣華服,面如白玉,玉樹臨風,英俊不凡,措敗對手后表情淡然,然後一副理所應當的臭屁模樣,嘴上卻說著「承讓」,實際上心裡卻說:是老子讓著你,不然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台上之人,不正是洛贏夢寐以求的武者形象,可他卻對此人極為不爽,因為人家搶了他的造型。
被擊倒的學員起身拱手下台,倒也坦然,下面響起一陣陣歡呼叫好聲,似乎崇拜者不少。
「紀師兄果然厲害,不愧是二年學員的第一人。」
「不錯,剛結束的考核中,紀師兄可是新生第一,在整個學堂也是排名靠前,才來一年時間便有此成績,等明年考核時說不定能衝擊第一。」
兩人馬屁拍的啪啪響,這對話聲著實不小,聽得旁邊人頻頻點頭,台上那位紀師兄仍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不過嘴角的微笑又揚起幾分。
突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紀名揚,你少得意,有種去挑戰霍一鳴和戰無雙他們啊!」
台上那位紀師兄聞言臉色有些難看,不過很快便調整過來,笑道:「小仙師妹,你說的那兩位三年期的師兄師姐,在下自認不是對手。」
「三年期」幾個字略有加重,言外之意是人家比我早來一年,不是對手也有情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