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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孰不知「知恥后勇」?

  軍隊講究的是勇武,勇是指能在逆境之中不妥協不放棄的精神,但不是明知是死偏要前行的二愣子性格,武顧名思義暴力,代表的是一個國家一個地區最為強大的力量。但軍隊並不是一個彰顯個人無力的地方,也不是講究個人英雄主義的地方,老祖先們能在蠻荒的大地打下生存之地最主要的就是團結。


  薩倫在打倒元力最為強盛之人後近衛騎兵也衝破了圍觀的人群,這不是兵,就是一群為雞毛蒜皮喜歡看熱鬧的市井小民,獸族步兵一個個的像是拎麻包似的把這些人丟到了一起,圍在這群哀嚎的士兵外組織起高高的盾牆


  「這就是我看到的第三大隊嗎?啊?」提起躺地悶哼扭動之人越到盾牆之中,騎兵完成衝擊之後也一圈圈跑動圍在重步兵之外,薩倫失望透頂,怒聲喊道:「這就是第七軍團第三大隊?你們是兵嗎?」


  無人回應,只有滿地的哀嚎


  「門羅,帶人去把躲在營房裡的抓出來,索羅斯,把逃跑的抓回來」


  「是!」


  黑斗篷步兵分出一半像是強盜似的一個個踹開緊閉的營門,躲在裡面的沒有一個跑得掉,被身強力壯的獸人步卒給揪出來扔到營地中間,當然了這其中充斥著拚命的反抗,難聽的叫罵,在包著鐵拳套的大號拳頭給打成了慘叫,老老實實的被扔出來。三百一十八獸人經過系統的訓練和大薩滿的引導哪是這些散兵游勇的對手,說道這裡不得不提一句,那幾十號獸人女孩兒並沒有加入黑斗篷,被愛心泛濫的邦妮給接管了。不多時零星逃跑的第三大隊戰士被近衛重騎趕羊似的趕回來了。看著這些人,軍務部給他的文件里經過沙盜偷襲過後的第三大隊戰卒和輕騎以及輔兵和後勤隊的林林總總的加起來也有一千四百人左右,現在全都在營地中間

  拿出一卷羊皮紙,念到:「第一中隊長亞恆!第二中隊長阿奇爾!站出來」只見剛剛被薩倫虐了一頓的魁梧戰士捂著右臂顫巍巍的站起來,嘴角還掛著血漬眼神之中充滿恨意的看著薩倫,另一位比較瘦弱一些被巴爾正面擊中上身衣服化為碾粉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戰士也站起來。


  「自我介紹一下」薩倫整了整衣服,假惺惺的說道:「我叫薩倫-奧古斯都,第三大隊大隊長」


  「第三大隊只有一個隊長!」魁梧戰士惡狠狠打斷了薩倫的話


  嗤笑一聲,搖了搖頭,「看來這個大隊長別的本事沒有,倒是挺會收買人心的」這句話就像是丟進油鍋里的一滴水激起千層水花,

  「閉嘴!」


  「不許你侮辱大隊長」


  「今天就算是死.……」魁梧戰士像是拼了老命似的朝薩倫衝來,近衛騎士紛紛端著騎槍就要動手,舉起右手止住了他們的行動,一臉笑意的看著群情激憤的第三大隊戰士們,深吸一口氣大喝:「吼!」肉眼可見的音波之浪以薩倫為起點呈扇形略過他們的頭頂,高音頻帶來的刺耳感讓人難以忍受,痛苦的捂著腦袋扭來扭去,身體較差的耳孔中甚至流出鮮紅,淡淡的寒氣瀰漫開來,本就不高的冬季溫度憑空降低十幾度,盾牆之內的第三大隊戰士們身上不可思議的掛起了薄薄的寒霜,首當其衝的魁梧戰士像是被無形之錘擊中一樣橫飛出去口吐鮮血頹然的倒在地上。這是薩倫古文字第二篇之中參悟到的名為:霜之咆哮,這只是第一次嘗試,在特意控制之下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大的威力。


  「我說錯了嗎?」雙手背在身後,等到他們從聲波衝擊中恢復過來繼續道,「來之前我對第三大隊充滿著信心,在沙盜昆拉匪近萬人的偷襲之下還能保存一半的實力,這由不得我不喜歡,我心裡想的獅鷲第七軍團第三大隊就應該是這樣的,可是我今天來看到的是什麼?我看到的不是勇往直前的獅鷲軍人!我看到的是一群被嚇破膽的小雞仔!」


  被敵人誇獎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一種榮耀,至少對手承認尊重你的實力,比如說史上有名的楚霸王,嚴格來說他就是一個失敗者,卻被勝利者的子孫在史詩記載當中併入了君王才有資格的「本紀」中,但身後之事誰也無法預知後人是怎麼評價的,他在那個時候就是個失敗者!在第三大隊戰士的眼中薩倫就是他們的敵人,當聽到他變相的誇獎後有些人臉上甚至還露出一絲笑容,可下一秒就被形容成了弱雞,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悲憤再次涌動。


  「今天是我帶隊來的,明天就可能是敵人的殺戮!你們都上過戰場,都知道敵人會怎麼對待你們吧?到那個時候你們就不再是弱雞,而是敵人餐桌上的弱雞!洛奇大隊長帶出來的不是兵!我看你們就連在喝奶的娃娃都不如,他們還知道趕走別人搶他的奶,你們呢?你們不感覺到丟臉嗎?國家把這塊地方交給你們,你們就是這麼做的?一次失敗就把你們打成這樣?你們還配穿這身軍裝嗎?現在還覺得我說錯了嗎?」薩倫的話就像是天際而來的長矛讓第三大隊戰士們一個個羞愧的低下頭,薩倫沒有說錯,自從那天晚上戰鬥突如其來,帶走了他們身邊戰友的生命,也帶走了他們大隊長的生命,那天之後像是被人抽掉了脊骨似的行屍走肉般的活著,混一天是一天,不知道為什麼從那天起就開始害怕,害怕死的這樣沒價值,戰死沙場還被人唾棄,也從那天帶走了洛奇大隊長和副隊長公國就像是拋棄了他們似的不聞不問,付出血的代價卻換來這些,讓他們怎麼能甘心。


  薩倫看著他們沉默的低著頭,接著說道:「你們還知道丟人?還知道羞恥嗎?你們並沒有丟掉陣地為什麼要捨棄戰鬥的心?你們難道不想一雪前恥嗎?你們難道不想證明你們自己嗎?還是說你們就自甘墮落了?」聲音越來越大,薩倫不光是說給第三大隊聽的,同時也是對自己說的。


  「一中隊亞恆!二中隊阿爾奇」


  「到!」兩位受傷的中隊長聽到命令之聲下意識的站直挺起胸膛。


  「洛奇大隊長死了第三大隊死了嗎?」


  「沒有!」


  「第三大隊!」


  「到!」所有的戰士全都站直挺起胸膛

  「第三大隊死在戰場上了嗎?」


  「沒有!」全體第三大隊戰士們彷彿聽到了使命之中的召喚般的齊聲吶喊出了心底最深處的聲音,這就是軍隊的聲音,這就是男兒從不服輸的聲音,一次失敗在漫漫人生當中算不了什麼,愛迪生在改良電燈的過程之中失敗了幾千次,但他說這是他在用不同的材料在試驗電燈,這就是不服輸的精神,沒什麼人可以一直順風順水的從出生走到生命的盡頭,人生當中的溝溝坎坎都是命運的安排。


  第三大隊在薩倫的一番折騰之後好歹也算恢復了一點鬥志,但這還遠遠不夠!第三大隊是屬於駐地方部隊,主要的任務就是守好下轄區,不需要出防區攻城略地什麼的,從這個理念和目標出發,所以他們主要是步兵組成。薩倫要做的可不是縮頭烏龜,想到自己的計劃安排露出一個邪惡的不懷好意的笑臉。


  「萊昂、扎克,你們準備好了嗎?」薩倫給他們倆一人發了一個空心竹做的哨子,和一本《操典》,軍營從來就不是一個枯燥的地方,尤其是軍訓這麼好玩的事情,薩倫在來時的路上早就做好了一切的計劃。巴爾和坤德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新胡安堡雖然是個戰爭要塞,但並不是完全封閉式的,這裡有軍人,也有生活在這裡的平民百姓,在新胡安堡要塞的外有一個地方非常繁榮的小鎮——鹿血鎮,在新胡安堡要塞出現以前,鹿血鎮不過是地勢相較平坦的荒地,據說是個行腳私商帶著小商隊在這個地方遇到了山匪,恰好被路過的獅鷲軍隊給救了下來,他所攜帶的小貨物也被這些軍人給買空了,私商從這些軍人身上意外得知附近即將成為大規模部隊的駐地,敏銳的察覺到巨大的商機,於是舉全部身家在這荒地里建造了鹿血鎮的第一所建築。從那以後陸陸續續的搬來了許多人,他們中間不單單是商人,還有獵戶,工人,和想要依附新胡安堡要塞保護的農民、牧民什麼的,當然了也不乏一些喜歡冒險或者是想從梵貢密林當中收穫些什麼的傭兵,就這樣這片荒地成了漸漸變成了鹿血鎮。巴爾加上他帶來的心腹以及坤德的任務便是想辦法在這個距離第三大隊駐地還不算太遠的地方紮根下來。


  再說第三大隊,第三大隊的駐地有簡單的土木建築,不是那種高木圍欄和帳篷的結合體,薩倫在駐地隔壁找當地最為老練的工匠又搭建了一個差不多規格的軍營安排獸人,除此之外還有一系列的訓練場地,這筆錢是沒辦法找新胡安堡報銷的,牙疼好幾天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化悲憤為力量變著法的折騰屬下的官兵們,首先就是單兵個人素質的鍛煉了,近衛重騎和獸人已經有過一段時間的熟悉,那都是開胃菜,在軍隊之中個人修鍊固然重要,最終還是要講究團隊之間的配合,一旦上了戰場就不是兩個人之間的鬥毆,在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堅實的肩膀可靠的後背,戰友充當的就是這個角色。薩倫從典籍的字裡行間和親身經歷早就察覺了很嚴重的問題,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彌補這個缺陷。


  當然了也有不服從規定敢於挑戰規則的好漢跳出來質疑新的軍規,薩倫是不會採用體罰這種野蠻的辦法,還有很多好玩的,比如說加練,想想吧,夜幕降臨戰友們都到伙夫營享用美味可口的午餐,雪膩的白麵包,噴香的大塊豬肉牛肉,自己卻不得不因為衝動(此時已經想明白這是衝動了)而忍著飢餓在訓練場負重跑圈過障礙,要是不服從規定馬上就有兇惡的教官三兩步讓自己練到懷疑人生。軍營是雄性荷爾蒙聚集的地方,競爭必不可少了,這其中也有薩倫在背後的運作,像在訓練的時候弄個什麼小比賽了,然後說幾句難聽的話了,勝利的一方表現的囂張一些了,衝突就起來了,薩倫不怕他們不起衝突,內部的競爭是必不可少的,但事如果有行為惡劣動手打人什麼的也不會有軍棍,薩倫有個新的法寶——關禁閉。一個黑漆漆的小房間,一張床一個便桶,按時會有人送來簡單的飯菜,其餘的時間沒有一點聲音,面對黑暗和靜謐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思考,想著想著四周的牆壁像是要壓下來似的胸口喘不過來氣,負面情緒全都湧現出來,這種懲罰辦法比肉體上的痛要嚴重得多,薩倫小的時候偷了人家的棗,爺爺知道后沒打他,在屋子裡關了三天,也就是這三天讓他一輩子都沒拿過人家一根針。新設的軍規禁閉也是三天起,有幾個先驅者在教官好心的提醒要不要選擇其他懲罰,抱著好奇和逃避訓練的心理走進了黑屋子。三天之中不管做什麼說什麼都得不到任何回應,出來之後哭著到處找人說話,還特別有禮貌。訓練的熱情就像是燃燒著岩漿的火山口充滿爆發力,大家也有學精了,寧願多幾倍加練死也不去那個該死的小黑屋了。


  這天晚間薩倫巡視完軍營回到住處,簡單洗漱過後躺在床上,邦妮躺在旁邊貌似在看書,眼睛滴溜溜的亂轉不知道在想什麼,薩倫沉浸在腦海古文字當中,第二篇相比較第一篇要複雜太多,第一篇就是霜元素的運用,就像是戰士初步修鍊出元力一樣,第二篇就有些像是元力武技了,原本還有些苦惱,從西沙城堡裡帶出來的二十多本武技全都有屬性限制沒有一樣能修鍊的,意外得到的影武技又不適用於戰場,古文字第二篇就完美的解決了這個問題,薩倫在空閑的時間最為主要的事情就是修鍊第二篇霜龍之軀。突然外界的動靜打斷了修鍊,一雙濕潤明亮的大眼睛盈盈的看著薩倫,

  「怎麼了,這麼晚了還不睡覺」


  邦妮不為所動的看著他沒有說話,只是從被窩裡掏出一個東西遞給了薩倫,這是一個戒指,銀色的戒指,戒指上鑲著一顆碩大的灰黑色的寶石,第一感覺這不是一顆普通寶石,充斥著渾厚的風魔力,這是一顆魔法石戒指,看著那雙漂亮的大眼睛


  「這是……」


  「送給你的」咬了咬嘴唇,接著道:「我知道你是喜歡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生活,你來這裡全都是為了我……嗚~」邦妮還未說完就被一張大嘴堵住接下來的話。拋開身份長相不說,這是個好姑娘,她十分的聰明,聰明到在薩倫面前一直都笨笨的,為了薩倫這個窮小子默默的付出不求什麼回報,甚至連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只不過心裡的那份執念和有些傳統的思想讓他不敢做出下一步,那顆魔法石戒指徹底打破了自己給自己畫的圈,魔法石是天地之間元素的結晶,從出現的那一刻起就有著穩定的結構保持元素不會分散消失,將足球大的魔法石切割成這個形狀需要對其有著透徹的了解,才能在不破壞結構的情況下進行切割,這期間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兩張嘴從零距離變成了負距離,雙手也不老實的鑽進了被窩,這小妞或許是早就準備好了,被子下的身體未著寸縷,在光滑的玉背上撫摸轉移到了前面,握慣刀劍的大手觸摸到了嬌嫩皮膚,邦妮的臉上浮上了兩道可愛的紅雲,仰起頭閉上眼睛身體隨著薩倫的動作慢慢變得火熱起來,薩倫的雙手也漸漸的撫上了那兩座雄偉的山峰,視覺里邦妮火爆的身材還是被衣袍遮掩了一些,從山腳到山頂可不止一掌寬,本能的雙手呈一種及其規律的軌跡慢慢滑動,邦妮臉上的紅雲瀰漫到了脖子上,小嘴裡也無意識的低吟出來,終於薩倫翻身壓了上去
……

  東方的天際掛上了血紅之星,在這個溫暖的小房間里兩人也雲雨稍歇了,邦妮趴在薩倫的懷裡,小手在他胸口畫著圓圈,不知道為什麼,女人在時候都喜歡男人的胸口畫圈,薩倫的大手也不老實的抓著一座山峰不願意鬆手,另一隻手捧著煙斗在粉紅色的小空間里吞雲吐霧,兩個人都在享受這難得的時刻,從這個時候起,從這天晚上起,就不再是兩個人了,嗅著有些凌亂的黑色長發的芳香,薩倫不知道接下來的命運如何,但如果有可能的話,希望再也不要經歷分離

  一大清早,被滿面紅光的邦妮叫醒趕出去了,自己則在房間里偷偷換掉斑斑鮮紅的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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