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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獅鷲小隊

  從無意的進入西沙王國最後的遺址到薩倫清醒過來這段時間沒辦法計算,溶洞之中沒有日月轉換無法計算時間,加上邦妮一直在擔心薩倫的身體狀況,還有吃了七星沙鱷的肉造成身體的亢奮睡不著覺,所以薩倫不知道這段時間到底是幾天。在發現西沙城堡到掃光裡面寶物已經過去十一天了,這十一天之中薩倫和邦妮熊大瘋狂的掃蕩城堡,能撬下來搬得動的統統到了熊大的肚子里。第十二天按照羊皮數據上面的指示找到了出去的路,就在那棟最高大的建筑後方的山體之中。沒有機關,只有一個約呈二十五度角斜向上十餘米寬的無台階通道,通道之中還有無數道密封的石門,一一的按照方法打開這些門之後就看到了黃沙,向上挖掘了兩個多小時后終於見到了久違的陽光。


  從陰冷的地下城堡來到了如同火爐一般的沙漠當中,這就像是兩個世界,薩倫有些適應不過來的大了個哆嗦。將下方的石門按照規律關上之後掩上黃沙,滿意的踩實,過不了一會這裡就會恢復成原來的模樣。放眼周圍,不遠的地方是那片小綠洲,薩倫和邦妮慢騰騰的走了過去,俗話說望山跑死馬,那片小綠洲明明就在眼前卻發現並不是那麼回事,走了很長的時間才踏上了綠洲上的草坪。來這裡就為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將當初鑽出來的洞重新給填上,最主要的還是私心作祟,這處遺迹說不定以後還會重新造訪,這期間如果被其他人發現又要橫生枝節了。


  這片綠洲並不小,但是被七星沙鱷的那一招隕火七星就給砸掉了一小半,所幸的是並沒有燃起什麼大火,這片綠意仍然點綴在這片貧瘠之地上。那七顆巨大的菱形石塊牢牢的鑲嵌在茂密的叢林之間,大火只是燒著了周邊一點的樹木,被勃勃的生機給熄滅了。當初的洞口被賣在巨石下面,只不過那隻大蜥蜴是怎麼進去的還不得而知。吹著難得的涼風,拿出從西沙城堡中找到的黃金羅盤確定好了位置方向朝著之前巴爾說過的那個方向出發了。


  興許是在地下城堡中待得久了,重新回到這個炎熱的世界薩倫感覺到十分的不舒服,邦妮纖細嫩白如青蔥般的手指夾著一顆鴿子蛋那麼大的鑽石對著陽光比對著折射線,滿足歡樂的心情似乎讓她忘掉了令人發狂的溫度,熊大還是那副死狗的模樣趴在薩倫的肩膀上吐著舌頭喘著氣。主要是不知道被暴風帶出了多遠,現在能走的只能朝約定好的地方走,說不定能找到失散的那五個人,本來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得到了西沙王國最後的寶藏,說不好是感情還是責任薩倫堅定了去找那幾個人的心。沙漠之中難以前行是不言而喻的,不過此時的心情卻比來時要輕鬆許多。只得一說的是行囊什麼的都丟失了,白天兩人站的遠遠的,晚上卻有些不正常的相互依偎在一起相擁而眠,除此之外兩人幾乎沒有什麼對話,薩倫不知道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不過邦妮心中很清楚,知道三個日夜之後。


  「邦妮老師,你聽見了嗎?」薩倫耳朵忽然動了動,打破了持續了三天的沉默尷尬。邦妮精緻小巧的耳朵也動了動,聽到了一陣轟隆隆的大地顫動之聲,對視一眼雙雙升空循著聲音飛了過去。


  視線越過遠方的沙丘,似一道拱形的風沙之塵在赤瘠的黃沙地上飛速賓士一般。仔細一看,拱形的前方是一小隊的鐵甲森森裝備精良的騎士隱藏在沙塵之中狂奔,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卻又見這一小隊騎士的後面明顯與前方不同的差不多五個小方陣一人雙馬身穿沙色簡單服裝手中揮舞著玩刀口中呼號著難聽口號的輕騎,這兩隊人馬一追一殺之間掀起無數的沙塵。


  「那是獅鷲禁衛!」飄在身邊的邦妮看了一會兒之後看清了被追殺騎士身上的制式盔甲和打著的旗號之後驚呼一聲。


  「暴風刃舞!」邦妮飛到那伙追殺騎士不遠處雙手連動口中念著魔文咒,兩股暴風夾帶著密密麻麻的風刃降臨在了這伙不明人士的頭上。薩倫見此伸直雙手張開五指直接念咒


  「真-空氣炮!」風元素在風魔力的帶動之下形成了壓縮風團,接連不斷的砸在了那些人的頭頂。或許是因為揚起的風沙掩映又或者是這夥人追殺的太過忘我,一時之間慘叫,戰馬的嘶吼和破口大罵之聲不絕於耳


  「弟兄們!他們有魔法師高階魔法師支援!」


  「點子扎手!撤!」


  其中一人大喊一聲撤退,這伙騎士呼哈這像是退潮的洪水般轟隆隆迅速的退走了。薩倫有些奇怪,設想之中應該會有一場大戰,這群騎士規模足有五個小方陣五百多人,人數上有著極大的優勢,像是這種輕騎兵高機動反應部隊面對兩個法師的第一動作居然是撤退,一點都沒有軍隊的作風,如果他們分散開來不停地快速遊走,用弓箭射擊,那這邊兩人絕對是劣勢的一方,沒想到就這麼走了。


  「你們誰是隊長,出來說話!」邦妮落到那一小隊三十餘騎的面前,以一種霸道的口氣對那些目瞪口呆的騎士們說道。


  「請問閣下尊姓大名,今天救了獅鷲禁衛軍,他日定有報答!」薩倫估計這個人是個新手,感謝的話都說成了這樣。


  「哼~!報答?我的全名邦妮-尤金-提奎拉」邦妮冷哼一聲,微閉著眼睛沒好氣的說道。剛剛說話的騎士聽到「提奎拉」這三個字有些熟悉,思前想後忽然記起來提奎拉不就是自家主子的姓嗎,還是個漂亮的年輕女法師,提奎拉家族這麼多年只有一位女法師,就是獅鷲王最寵愛的侄女,邦妮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屬下失狀,請求責罰!」這人明白過來后連滾帶爬的翻下馬單膝跪地右手撫胸敬禮請罪,後面的騎士們見小隊長這這幅態度也跟著呼啦啦的跪下來,甲葉碰撞聲,跪地之聲,大喝之聲之後就是無言的寂靜。薩倫也落下來看著這群人,扯了扯邦妮的衣角

  「你們是獅鷲禁衛嗎?」薩倫差點被邦妮身上散發出來霸道的氣息給驚倒了,這還是那個知性的、溫柔的、漂亮的、嬌滴滴的邦妮老師嗎?在烈日之下,這種氣勢,再加上緊身獵裝和一身輕甲,悍風吹起黑亮柔順的青絲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女武神嗎,薩倫眼睛都看直了,腦子裡只有一個畫面,邪惡的黑色萬字旗下,整齊的藏青色軍軍裝,亮的能反光的高筒軍靴,肩上金色的綬帶,站在坦克上緩緩朝自己駛來的這種畫面,薩倫長大的嘴角流下了一絲白色的涎水。


  「是!我們是獅鷲禁衛軍第二軍團第一大隊第三中隊第五小隊,屬下是小隊長沙克-理查斯」為首的小隊長以手撫胸低頭大聲說

  「你們不感覺丟人嗎?」邦妮與生俱來嬌滴滴帶著不容直視的威嚴,這或許就是獅鷲王室長公主殿下的威嚴


  「是!」一小隊三十餘人齊聲大喊,獅鷲禁衛是世界上排的上號的軍團,被這種無組織無距離的泥腿子追的到處跑,那些追殺他們的人或許還說不是上是軍隊,就被這樣的人追殺,逃跑者沒有理由,跑了比戰敗還要丟人。


  「理查斯小隊長,你部為什麼來這裡?是陛下要對斯卡亞用兵嗎?」邦妮現在問道了這個問題,獅鷲禁衛是只屬於飛靈城的軍隊,也就是說除了公國軍務部的命令或者是獅鷲王的命令,獅鷲禁衛是不能出動的,但是一旦軍務部或者是獅鷲王的命令,就代表著大規模的軍事行動了。邦妮雖說這十多年間沒有再進過王宮,但是還是有許多關於獅鷲公國境內發生的一些事情送到她的住所的。從第一代的獅鷲王到現在的第一百八十二任獅鷲王九千多年以來,獅鷲王室的人丁及其單薄,真正的直系王室傳人最多的時候男性加女性一起也就七個人,還出現過多次差點斷根的情況,歷史上也有多位獅鷲女王,所以獅鷲王室不像其他的帝王家一樣女人不議政,獅鷲的傳人血液里流動的是戰鬥的血液,每一位獅鷲成員自打娘胎里出來就要接受無數的訓練。


  「啟稟殿下,一個月前小王子伊登殿下失去蹤跡,根據灰鼴鼠的情報是小王子私自出宮到了斯卡亞沙漠去年發現的遺迹當中,陛下命令第十一大隊全體進入斯卡亞尋找伊登殿下。」理查斯隊長報告自己得到的命令。獅鷲公國在長公主面前沒有任何的秘密,而且伊登王子還是眼前這個美女法師的侄子,自己侄子去哪兒了姑姑還是有權利知道的,

  「嗯,現在你們就聽從我的命令,正好我也要去那兒」


  「是!」


  薩倫鬆了口氣,這三天以來就剛剛跟邦妮說了一句話,現在有這三十多人的加入就好多了。理查斯隊長也早就注意到了跟隨在長公主身邊的這個男人,本以為是殿下的隨從,可是看他剛剛拉殿下衣角的那種隨意又不像隨從,傳說中邦妮公主除了和獅鷲王陛下以及大王子這兩個男人有所接觸,這兩個男人又是獅鷲公國軍隊的熟臉,只有一種可能,這個男人和章公主殿下的關係非常親密,恰好這個時候這人朝他眨了眨眼,一切都不言而喻了,這麼親密的關係,說不定結婚都很有可能,如果結婚了,看這身戰士裝備,那以後不是軍務總長最少也是軍團長,想到這兒看薩倫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這麼閃亮的一個小白臉,抱上了長公主殿下這麼粗的大腿,前程似錦啊。


  「殿下,剛剛值班巡邏士兵帶回來兩個人。」理查斯小隊長急匆匆的來到了薩倫和邦妮的帳篷外小聲的報告。從遇到禁衛小隊到現在已經有兩天了,雖然邦妮還是一直不和薩倫說話,但是晚上不知道怎麼的又鑽到了一個帳篷里。


  「嗯?說吧」邦妮並沒有出去

  「巡邏的士兵在巡邏的時候看到兩個人闖到了巡邏範圍之內,戰士們將他們拿下帶過來了,現在正在營地中間」


  聽到這裡邦妮就起身掀開了帳篷「薩倫,跟我出來」


  悲巡邏戰士帶回來的這兩個人躺在營地中間

  「殿下!」圍在這兩人周圍的戰士們挺胸敬禮


  「就是這兩個人」理查斯指著這兩人


  這兩人就像剛剛從土裡挖出來的一樣,滿身的黃沙看不出面目,身上的沙子被血水給染紅了,戰士輕甲之上滿是大大小小劍痕槍洞箭尾,暗紅色的鮮血看得出來並不是禁衛們造成的,這兩人來這裡之前就已經受了重傷,從還在微弱起伏的胸口看出來他們還活著。薩倫揉著眼睛拍了拍臉驅趕走最後的一絲睡意,這兩人身上的盔甲有些眼熟,並不是市面上簡單人能買得到的。


  「拿水來」


  旁邊的戰士遞過來一壺水,薩倫倒在其中一人的臉上,隨意的抹了抹,待看清了這個人的臉后大吃一驚,這是扎克!


  「把那個人的臉給洗出來!」薩倫已經能命令得動他們了,這兩天和薩倫和這群戰士交流不少,他們也從薩倫身上聽到了許多前所未聞的關於軍隊的見識,就連小隊長和他交流的時候交談這方面的時候做的最多的也是傾聽的一方,小隊騎兵如何組織有效的小規模衝鋒,什麼扇形擴散衝鋒,什麼鋒矢陣型衝鋒,什麼輕騎游擊戰術,小兵團快速反應作戰之類的,還有現在這種情況下如何保證營地的安全,還拓展性的給他們培訓了一下怎麼摸人崗哨,把這些人震驚的無以復加,本來以為這是一個抱上長公主大腿的小白臉,沒什麼本事靠臉吃飯的,結果人家是靠真本事吃飯的,這一小隊戰士從不服氣到現在願意聽從他的命令才兩天。


  另一個人的臉洗出來了,是萊昂!這兩人到底遭遇到了怎麼樣的戰鬥,身體上下都是傷口,巴爾兄弟和坤德現在在哪兒還不得而知。


  「把他們衣服脫乾淨帶到火堆旁邊!」


  薩倫先處理萊昂身上的傷口,在錫安的時候跟著老羅斯學過怎麼在緊急情況下處理傷口,再加上從電視上書上看來的簡單醫療救護知識,開始動手。密密麻麻的傷口血肉模糊,有些地方插著箭矢,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受這麼重的傷是怎麼活下來的。先洗乾淨手,要過邦妮精緻的小匕首在火上烤一會兒,動手切除腐肉,一點點的切掉帶著還帶著沙子沾著暗紅血液翻出來的血肉是一種很痛苦的事,尤其是自己熟悉的人,將屬於他們身體上的一部分殘忍的割開拋掉,先不說最直觀的生理感受,面對自己的朋友,正常人很難做得到,但又不得不做。割完一個傷口的腐肉之後就是把懷裡僅剩的一小壺烈酒塗到重新滲出鮮血的傷口上面,最後才處理那些釘著箭的傷,把箭頭用力頂出身體裁掉,再用極快的速度把斷箭給拔出來,拔出斷箭的傷口已經沒有噴出來的血柱了,小心翼翼的處理完傷口之後給裹上禁衛們隨身攜帶來的繃帶,扶正坐好。把這萊昂和扎克身上的傷口處理好天已經大亮了,這個過程之中薩倫不敢休息,不敢停下來,不敢扎眼,就連臉上的汗水都是被心疼的邦妮給擦掉的,而薩倫就像是個冰冷的機器人似的,出刀割肉抹酒動作順暢自然。圍觀的戰士們早就被命令去休息了,只有邦妮一直陪在他身邊。


  處理好萊昂扎克身上的傷口之後,扶起來坐好,薩倫坐在他兩身後,神聖風之力覆蓋在他們傷口上,不停的施放著春風術,一直到風魔力耗盡。


  「邦……邦妮……邦妮老師,麻煩你……你把七星沙鱷的肉拿過來」薩倫累的夠嗆,精神高度集中忙碌了一夜,鐵人也受不了啊,還有持續的魔力消耗,精神和身體都有些堅持不住了,現在薩倫要七星沙鱷肉不是自己要吃,而是準備給萊昂和扎克醒過來之後補充能量的,三階魔獸的肉是大補品。


  邦妮坐在帳篷里看著安安靜靜睡著的薩倫怎麼也躺不下去,這個小男人給她太多的意外了,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懷,在絕境之中拚死保護自己七孔流血的臉這些天以來一直在她的夢中出現,還有這麼多天的親密接觸,經過這幾天的冷靜早就知道了心裡那種強烈的感情到底是什麼,從前在她灰色的天空里這種感情就是一種可望不可求的奢侈品,她只是一個在結婚當天失去丈夫的克夫之人,沒有資格得到這種感情,從湛銀伯爵,在白銀之槍護送她到飛靈城,父母親大人臉上也失去了往日慈愛的笑容,不久都撒手人寰,從那時候器彷彿全天下都走到了她的對立面,能在有生之年結識這個小男人簡直就是上天難得的恩賜了,說出了自己的故事之後從這個小男人銀灰色的眼睛里沒有恐懼和嫌惡,邦妮看到了疼愛,切切實實的是疼愛,還有那種面對危險的英勇和面對生活的坦率以及無數的小聰明,當然了還有那麼一點貪財,不過這就十分難得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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